()第十一章:我有沒有說過,我其實是蘿莉控來著?
時間回到現在。
隔了八年的時光,再度以“芙蕾德莉卡·馮·愛因茲貝倫”和“韋伯·維爾維特”的身份對視的二人,一時之間隻有無言的寂靜。
許久,韋伯……不,埃爾梅羅二世才微微苦笑了一下。
“那時候我還以為你是真的要殺了我們。”
少女側過頭,俏皮地衝著埃爾梅羅二世吐了吐舌頭。
“對不起啦,那時候我遇到一些事,心情很不好,所以脾氣也很差——嚇到你了真是抱歉。”
埃爾梅羅二世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煙,麵上帶著一貫的不快神色,簡短地答了一句“沒關係”。
作為一個魔術師,他很清楚少女輕描淡寫的那句“遇到了一些事”是指什麼。
最初見到芙蕾德莉卡的時候,留給他最深刻印象的,並不是她那寶石一般高貴而非人的美貌,而是她發動魔力之時,他所見到的景象。
那根本就不是人類的身體,而是魔術回路的集成。那純白的少女身上,起碼有70%的神經都被替換成了魔術回路。到了這樣的地步,與其說那是人造人,不如說——那根本就是一具魔術用的人偶罷了。
就算是萬中無一的奇跡,也不可能自然誕生那樣的東西。
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隻有魔術改造。
是的,就像執迷於科學喪失了人性的科學家會進行人體實驗一樣,魔術師們為了魔術研究會對實驗體進行**改造——即使手下的實驗體是親生的孩子也不例外。
有為了提高魔力純度而人為封鎖感官,造成子女天生聾啞或者瞎眼的。
有讓細菌感染孩子的內臟大腦,以此來強行增加魔術回路的。
有用幾百條蟲子進入孩子體內,讓蟲寄生於受體的。
隻要是為了追求根源,深陷於魔道的魔術師們,不管乾出什麼都不奇怪。
而眼前的少女……恐怕是被人為移植了魔術回路吧。手術切除神經,移植他人的魔術回路,並且加以固定……這部分還是愛因茲貝倫的手藝。
屬於魔術師的部分在冷靜的分析著,但是,屬於韋伯·維爾維特這個人類的部分,卻無聲地繃緊了下顎,強忍著怒罵的心情。
**!!!
“冒昧問一下。”埃爾梅羅二世的目光停在少女的臉上,“你的五感還剩下多少?”
用魔術回路替代正常的神經,絕對不可能不對人體造成損害。
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味覺……這些與神經緊密相連的感官,隨著神經替換,應該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吧。
“嗅覺和味覺差不多已經全都沒有了吧。視覺丟了一半,聽覺算是靠著橙子小姐的幫助找回來了。觸覺倒是因為神經和魔術回路都連在一起的緣故,變得敏銳多了……不如說是有點過於敏銳了。”少女聳了聳肩,無所謂地笑笑,“反正有魔術替代,日常生活還是沒什麼影響的。”
“……是嗎。”
埃爾梅羅二世沉默了片刻,選擇略過這個話題。
對魔術師來說,同情是沒有必要的。隻是丟失一多半的感官就能擁有那樣強大的召喚魔術,恐怕時鐘塔裡一多半的魔術師都會歡欣雀躍去做吧。
但是,他不再提起這一切的理由並不是那個。
既然少女已經靠自己的力量跨越了那一切的苦難,那麼,再對這樣的她施以憐憫……未免也太過傲慢了。
她所需要的,並不是無用的同情。既然她已經習慣了這所有的一切,遲來的安慰也就隻是虛偽罷了。
對於強者,埃爾梅羅二世一向是秉持著尊重的態度。
“不過,真意外。我還以為老師會先抱怨我的脾氣太壞了呢。”
少女孩子氣地鼓起臉頰,做出一副不滿的樣子。見到她這副裝傻充愣的樣子,二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疲憊。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脾氣有多糟糕嗎,dy?”
少女的臉頰頓時鼓得更高了,她氣呼呼地看著二世,很不高興地踢了踢他的桌子。
埃爾梅羅二世滿臉都寫著心累。
幾秒鐘後,他又補了一句“算了,反正你也不止是對我一個人脾氣差”。
不如說,現在回想一下,當年的芙蕾德莉卡對韋伯的態度幾乎稱得上是和藹可親的了。
嗯,和衛宮切嗣還有阿哈德老爺子做對比的話。
埃爾梅羅二世的思緒再一次回到了八年前,他們跟著那白色的少女進入冬日森林的那一天。
翻越不知幾座雪山,穿過遮天蔽日的冷杉的森林,擊潰了數也數不清的狼群與亡靈,進入暴風雪呼嘯的白色城堡。
那就是愛因茲貝倫一族的所在。
掩藏在冬日森林中的雪之城。
在那座雪之城中,等待著他們的,是身著白色華服的威嚴老者。
在看到那個老人的第一眼,韋伯·維爾維特整個僵住了。
那個,絕非人類。
那個,是歲月的凝結體。
那個,是某種固化了的機械,在那雙冰冷的眼瞳中,不存在一絲一毫的人性與情感。
“芙蕾德莉卡。”
老者略過了韋伯,也無視了衛宮切嗣,徑直向白衣的少女拋出冰冷的質問。
“你將那個叛徒帶進這裡,是想做什麼?”
少女恭恭敬敬地向老人行了一禮,再抬起頭來時,麵上已經是與老者幾乎沒有多少差彆的無感情。
“為了實現伊莉雅斯菲爾的願望。”
“什麼?”
老人像是聽到了什麼難以理解的詞彙一樣,機械的神情微微一動,但這也並沒有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人類。說實話,韋伯覺得,他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因為齒輪咬合不上而卡殼的機器,或者加了柴油的汽油車。
“伊莉雅斯菲爾想要見父親,所以我把衛宮切嗣帶來了這裡。伊莉雅斯菲爾不想要繼續魔術改造,所以我站在了這裡。”
少女平靜地抬起劍來,對準了高高在上的老者。
“族長大人——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愛因茲貝倫——請問您是否願意讓伊莉雅斯菲爾和衛宮切嗣一起離去?”
“一派胡言!”
老人像是被深深的激怒了,那蒼老的麵容上浮現出極為恐怖神情,那雙陰鷙的眼睛死死盯著名為芙蕾德莉卡的人造人,散發著令圍觀者都感到全身發冷的威壓。
“看在你是之後的聖杯戰爭中愛因茲貝倫家不可或缺的戰力的份上——我可以當做沒有聽見你方才對我族的侮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收回你的話,芙蕾德莉卡。”
“侮辱……嗎?”
少女反問道。
“隻是說出讓女兒回到父親身邊的話,對您來說……不,對愛因茲貝倫家來說,也是一種侮辱嗎?”
“讓卑賤的外人踏上愛因茲貝倫的土地,就已經是對我族的侮辱。”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愛因茲貝倫瞥了一眼韋伯他們,露出了像是看到什麼不潔之物的神情,“更何況你還帶來了那個背叛者。為什麼沒有當場擊殺那個叛徒,還將他稱為伊莉雅斯菲爾的父親,芙蕾德莉卡?”
“因為伊莉雅斯菲爾視他為父。”少女麵無表情地答道,“即使您告訴她那個男人背叛了愛因茲貝倫,即使她知道他拋棄了她和母親,但是,伊莉雅斯菲爾依然將衛宮切嗣視為自己的父親。”
“不可理喻。”老人冷冷答道,“伊莉雅斯菲爾是下一次聖杯戰爭的容器,是愛因茲貝倫絕不能失去的小聖杯。居然想要帶走她,你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本分了嗎,芙蕾德莉卡。”
“一派胡言!”
老人像是被深深的激怒了,那蒼老的麵容上浮現出極為恐怖神情,那雙陰鷙的眼睛死死盯著名為芙蕾德莉卡的人造人,散發著令圍觀者都感到全身發冷的威壓。
“看在你是之後的聖杯戰爭中愛因茲貝倫家不可或缺的戰力的份上——我可以當做沒有聽見你方才對我族的侮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收回你的話,芙蕾德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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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侮辱……嗎?”
少女反問道。
“隻是說出讓女兒回到父親身邊的話,對您來說……不,對愛因茲貝倫家來說,也是一種侮辱嗎?”
“讓卑賤的外人踏上愛因茲貝倫的土地,就已經是對我族的侮辱。”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愛因茲貝倫瞥了一眼韋伯他們,露出了像是看到什麼不潔之物的神情,“更何況你還帶來了那個背叛者。為什麼沒有當場擊殺那個叛徒,還將他稱為伊莉雅斯菲爾的父親,芙蕾德莉卡?”
“因為伊莉雅斯菲爾視他為父。”少女麵無表情地答道,“即使您告訴她那個男人背叛了愛因茲貝倫,即使她知道他拋棄了她和母親,但是,伊莉雅斯菲爾依然將衛宮切嗣視為自己的父親。”
“不可理喻。”老人冷冷答道,“伊莉雅斯菲爾是下一次聖杯戰爭的容器,是愛因茲貝倫絕不能失去的小聖杯。居然想要帶走她,你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本分了嗎,芙蕾德莉卡。”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愛因茲貝倫乾的事情……ubw動畫裡有很詳細的描述,伊莉雅的魔術回路基本上可以確定很多都是後天移植的,而且應該是殺了彆的人造人給她移植的。
至於彆的……貼個遊戲文本裡赫拉克勒斯的幕間大家自行體會吧。這也解釋了為什麼ubw動畫開頭那麼強、煉金術那麼牛的伊莉雅,在回憶裡卻被狼群撕咬著不用她的魔術。
在愛因茲貝倫的試煉裡,她是無法自保的。
幕間/冬之森
追溯到一個多月以前。
比任何人都早,他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上。
他被召喚出的地方,並不是這個國家。
遙遠的異國。
大地總是被白色覆蓋,天空也早已忘卻湛藍,荒蕪人煙的山中之城。
這片土地久處冬季。
寒氣與停滯,不毛與渴望。
斷絕一切同現世的關聯,隻是一味等待奇跡再現的他們,如同行屍走肉。
冬天的寒氣奪走了他們身上人性的溫暖,
停滯的世界不允許他們尋求新的生存方式。
他們一族是聖杯的探求者。
知道成就悲願的那一天為止,愛因茨貝倫不會有春天。
從開始探求聖杯,已經過了十個世紀。
采取一切手段想要接近聖杯的他們,終於有一天到達了可以鍛造聖杯的水平。
不過,能做的無非隻是容器。
而宿於其中的神秘依舊空著,隻是一味的鍛造著不可能裝滿的杯子——
但是,這些日子也終於有儘頭了。
他們從外部得到了合作者,進行了使其充滿的儀式。
而結果,是成功,同時也是失策。
聖杯是作成了。
那個方法的話的確可以充滿聖杯吧。
但是,同時也製造了太多的敵人。
應當是身為聖杯的所有者的他們,卻被貶成了和其他許多魔術師相同的提供者的級彆。
他們的執著早已經偏離了常軌。
不。一千年前,從第一次接觸聖杯開始,就已經發狂了。
他們違反規定,總是將最強的王牌牽引到自己手上。
第一次是沒有餘力做這樣的準備。
第二次終於找到了規則的破綻。
第三次召喚了不應該召喚的東西。
而第四次。
得到了最強的王牌與其操控者,他們確信此次乃是必勝。
結果卻是從未有過的慘敗。
他們所選出的servant與master,偏偏背叛了他們。
將妻子和女兒留在冬之城不管,那個男人破壞了聖杯。
他們對男人的背叛感到憤怒,也為自己的過錯感到歎息。
果然不應該相信外人。
能夠成事的隻有我們的血族,作為魔術回路而完成的我們一族的作品。
原本就已經上了保險。
而到了第五次。
這一次,他們終於準備了最強的servant與master.
這就是他。
聖杯戰爭正式開始的兩個月前。
破壞了一切規則,事前就將他——berserker召喚了出來。
那之後的時光,就僅僅隻給身為master之人帶來痛苦。
烙在少女全身的令咒,僅僅是為了用來控製berserker.
作為魔術回路而言毫無作用的它們,毫無疑問地削減著少女的生命。
berserker隻是稍微一動彈,白色的少女就會大聲慘叫——
這也難怪。
這是發生在聖杯出現二個月之前的事。
要將身為大英雄的他留在現世,就隻能靠少女的魔力與令咒。
因為berserker不是由聖杯的魔力構造而成的。
儘管少女十分特彆,但要僅以自身的魔力留住berserker依然無異於奪走自己的生命。
明明理解這些,他們依然沒有給她任何休息的機會。
將她拋棄在冬之森,拋棄在饑餓的獸群裡。
甚至把她送給被惡靈附體的亡骸。
也把她扔進過他們用以對方失敗作品的垃圾場。
少女想要得救,就隻能依靠他們唯一給予自己的巨人——
麵對無數已經無法稱作訓練的拷問,少女活了下來。
用巨人對抗企圖傷害自己的敵人。
每次都邊發出痛苦的叫聲,一邊將不斷襲來的敵人全部排除。
這種過程,是從何時起。
變為了對自己而言很特彆的存在,她自己也不清楚。
少女與她的幼小相反,討厭向彆人示弱。
她所說的話全都是痛罵。
因為她本能般的領悟到,與其歎息,不如憎恨令她歎氣的元凶更能使自己堅強起來。
少女輕蔑著berserker的醜陋,詛咒著他的存在。
這也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