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1 / 2)

[綜]BE拯救世界 驚夢時 9585 字 8個月前

卡塔庫栗番外·夢

【人們是這樣可怕地彼此隔得遠遠的。而那些互相愛著的人卻又常常是離得最遠最遠。他們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他們相愛的人, 但是對方卻拿不到它們,在他們之間的某個地方有了障礙,而且積成了堆, 最後使他們再不能互相看見,再不能彼此接近。】

01

在被路飛打敗之後, 卡塔庫栗躺在地上, 靜靜地聽著從鏡之國外傳來的隆隆炮火。

在如此嘈雜的喧囂之中, 他的心情卻意外的很平靜。平靜得, 幾乎可以稱之為寧靜了。

“真不想看到哥哥戰敗之後,倒在地上的這副樣子……”

布蕾一邊抱怨著, 一邊提了醫藥箱過來, 開始替自己任性的兄長包紮傷口。

“為什麼要特意向後倒下呢?”她的語氣頗有些無奈, “一開始不是向前俯身的嗎?”

“是啊, 為什麼呢?”

卡塔庫栗睜開眼來,看向自己的妹妹,唇邊微微泛起一抹苦笑來。

“但是布蕾……其實我在平時生活裡後背從不著地的說法……就是假的。”

“是啊,早就知道啦。”

布蕾回過頭來,對著自家的笨蛋哥哥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我從鏡子裡偷偷看到了。”

卡塔庫栗老臉一紅,不由得扭過頭去。

“而且……就連羅莎也早就知道啦。”

回想起那個和自己一起偷看哥哥的人魚少女, 布蕾的眼神也溫和起來,她抬起手來, 輕輕拍了一下哥哥腹部那道被他自己捅穿的傷口,笑容裡多了幾分無奈,也多了幾分促狹。

“真是的, 如果讓羅莎看到哥哥你把自己捅成這個樣子,她一定會非常生氣的。大概還會和哥哥你狠狠鬨一通脾氣吧。”

聽到那個令人懷念的名字,卡塔庫栗的眼中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是啊。”他輕聲道,“真讓人沒辦法啊。”

布蕾用紗布浸上酒精,輕輕擦拭著卡塔庫栗額頭上的血跡,一邊擦,一邊沒好氣地抱怨著。

“看到哥哥你讓自己傷成這樣,就應該讓羅莎把你狠狠地罵上一頓才對。”

“她可不會隻罵我一頓就滿足了啊。”卡塔庫栗回想起那個最為任性的妹妹,也不由得露出一絲頭痛的表情,“讓她看到的話,大概還會在治好我以後揍我一頓吧。羅莎的脾氣可沒有看起來那麼好啊。”

是啊,那個很多人心裡的完美妹妹,其實是一個非常任性,非常壞脾氣,又非常愛使小性子的壞姑娘。

隻是,隻有在卡塔庫栗麵前,她才會毫無保留地表現出她那些埋藏極深的懷性子來。

——我果然是把她寵壞了。

卡塔庫栗有些無奈的想。

“說起來,那個草帽路飛,就是白胡子海賊團那個‘陽眼之女’的結義兄弟吧。那個第三任變變果實的能力者。”布蕾淡淡道,“她也死在頂上之戰裡了。真是的,連著三任能力者,居然沒有一個活過25歲的,那個果實難道是什麼被詛咒過的果實嗎?”

“也許真的是那樣吧。”

卡塔庫栗回憶著自己曾經見過的格洛麗亞的模樣,語氣裡也添了幾分複雜。

那孩子,並不像羅莎琳德。

她沒有那樣深不見底的黑暗,她的眼瞳中見不到悒鬱的陰影,她的笑容也不會無聲無息地晦暗下去。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卡塔庫栗就確認了,那是一個與羅莎琳德完全不同的女孩——天真,內向,卻也明朗得就像海麵上初升的陽光。

她有著羅莎琳德永遠也不會擁有的快樂與熱忱。

那個不快樂的、哀豔的小人魚,已經永遠埋葬在了深海之中。

在那之後,無論是在照亮長夜的百合(Lily),還是撕裂海洋的榮光(Gloria),都如同流星一般,在轟然盛放之後,早早地隕落在了時代的波浪之中。

此後,再也沒有人繼承那個如同被神明賜福也如同被神明詛咒過的惡魔果實。

卡塔庫栗有種莫名的預感,那顆曾經屬於羅莎的果實,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哥哥你就是太縱容羅莎了。”布蕾說著,自己又笑了起來,“……不過,也有沒辦法。那可是羅莎啊。”

沒有辦法嗎?或許是那樣。

卡塔庫栗想,他總是沒有辦法對羅莎琳德硬下心來。

如果羅莎想要的隻是男女關係,倒還簡單了。但是,羅莎在卡塔庫栗身上尋求著的,是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感情。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緊緊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樣,她緊緊抓住了卡塔庫栗,可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到底希望卡塔庫栗回應她的是什麼感情。

卡塔庫栗所能做的,隻是一直握住她的手,試著去回應她的呼喊。他儘其所能的去回應了,但即使是有著可以看破一切的見聞色,他也不是很清楚,他所給出的究竟是不是羅莎想要的。

直到最後都沒有弄明白……他們兩個都是。

“真是……讓人頭疼的家夥啊。”

他苦笑著,微微的歎了口氣。

真是……讓人沒有辦法。

02

羅莎琳德死後的這些年來,許多人都曾經問過卡塔庫栗,他是否真的愛過她。

對於萬國的年輕孩子們來說,羅莎琳德就像是一個傳說——關於愛的傳說。

他們無法相信,也無法想象,居然會有一個人為了所謂的愛情放棄唾手可得的權勢與地位,拒絕四皇,違逆媽媽。

為了愛情放棄自己的生命,聽起來實在是太蠢了,蠢得都讓人感到敬佩了。

但卻有一個人真的這樣做了。

多麼不可思議,多麼奇怪,多麼……令人豔羨。

而卡塔庫栗的回答總是一樣的。

“是的,我愛她。”

無論是誰來問,他的回答都沒有改變過。

於是那些人就滿足的離去了。對於看客來說,隻要知道傳奇還沒有散場,知道這個故事有一個還算是理想的收稍,對於他們來說,便也就足夠了。他們歎息著,擦掉準備已久的眼淚——或是不擦,就讓那滾圓的淚珠在臉上滑下一道閃亮的印子——末了再與他人議論兩句,仿佛自己真的親眼見證了那場傳奇,便也有一種與有榮焉的快意。

諷刺的是,這個徹頭徹尾的愛情悲劇,反而增加了卡塔庫栗在萬國眾人眼中的神格。他們如同瞻仰神像一樣瞻仰著他,如同羨慕一段神話一樣羨慕他所得到的……獨一無二的愛情。

——隻有他得到了。

因為早早的凋謝了,反而永遠也不會凋謝的。

那不敗的愛情如同不謝的一樣彆在神像的胸口,鮮豔奪目,每一個看到的人都忍不住要交口稱讚那花兒的美麗與堅貞。

雖然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並不真的關心卡塔庫栗的心情,也並不真的了解羅莎琳德。

但卡塔庫栗並不在意。

因為說到底,他與她的故事,就隻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而已。

那些隱秘的糾葛,那些複雜的情愫,那些自始至終都曖昧不明的言語……就連羅莎那從不示人的黑暗與陰鬱,全部都隻是屬於他與她的東西。

時至今日,卡塔庫栗也弄不清楚,對於羅莎琳德,他究竟是愛情多一些,還是親情多一些?

隻是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必要再去分清了。

那句“我愛她”,就是對一切的總結,對一切的交代。

那是羅莎應該得到的。

在她用生命證明了自己的愛情之後,他至少也要給她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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