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1 / 2)

[綜]BE拯救世界 驚夢時 12918 字 8個月前

作者有話要說:  章節提要出自北原白秋的《桐之花》,原文:君かへす朝の舗石さくさくと雪よ林檎の香のごとくふれ

BGM是Lana Del Rey《Young Aiful》

Will you still love me,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iful?

我覺得這句真的非常適合二世和芙蕾德莉卡。

這個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接下來的時間我會慢慢把兩個舊坑填完的。明年2月底3月初開新坑《[綜]HE拯救世界》。

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陪伴,讓我們在其他故事裡再相見吧!

感謝每一個正版讀者。也感謝每一個追到這裡的人。你們能夠喜歡我的作品,我真的非常非常高興。

謝謝你們對我仁慈的耐心與好意。

我愛你們所有人。

二世番外·Young Aiful

【你回去的早晨聽石板路上清脆的腳步聲,雪像蘋果的香氣般落下】

01

或許, 與雪有關。

02

倫敦的冬天, 雪總是下不久長, 薄薄的一層新雪落在地上, 很快便化去了。氣溫倒是惱人地降了下來, 凍得人隻覺得骨頭都要結出白慘慘的冰碴。

道路兩旁的建築與鐵柵欄在雪下越發顯得漆黑, 濕漉漉的黑色枝椏上壓了薄薄的白, 倒有點彆的意趣在。

埃爾梅羅二世一向厭煩倫敦的冬天,尤其不愛下雪的倫敦。

路麵也會變得濕滑, 衣服也浸透了冬雪的寒意, 一層一層透過皮肉沁到骨子裡去,一個不小心就會落下病來, 還要頂著昏昏沉沉的腦子去給那幫看到了雪就格外興奮冷靜不下來的問題小鬼們上課。

運氣不好還會碰上那些來聽課的老頑固們,不得不頂著一張燒得發紅的臉去聽他們的嘲弄,什麼堂堂一代君主居然還會感冒啦,什麼這把年紀的魔術師還跟小孩子一樣換季會生病真是成何體統, 什麼好歹也是個祭位再不像樣也有個度吧……

君主·埃爾梅羅二世憤憤地吞了一瓶尤米娜特製魔藥,一頭攮回自己的被窩裡, 抓過床頭櫃上的抽紙繼續狠狠地擤鼻子。地上的垃圾桶裡已經丟滿了紙團。他眨著因為發燒而泛出淚水的眼睛, 恨恨地想著, 哪有魔術師就不能生病的道理!我們也是人類啊!是人類就會被感冒病毒擊倒, 這有什麼不對的!

隻有笨蛋和怪物才不會生病。

他惱火地想著。

作為正常人類我才不應該接受你們的嘲笑!

偏偏在他頭痛欲裂的時候,還有人要敲他的房門。埃爾梅羅二世將被子拉到頭頂,試圖假裝自己什麼也沒有聽到, 但是惱人的敲門聲並沒有就此停止——雖然來人很有禮貌,總是敲一段停一段。

可這也沒有改變這敲門聲很擾人的事實!

埃爾梅羅二世非常努力地想要將這個敲門聲當做輔助睡眠的白噪音忽略過去,但很可惜,他暫時還沒有進化到可以將這種規律的敲門聲無視過去安然入睡的地步。

不如說,因為感冒而格外敏銳的神經,反而加重了他的痛苦吧。

“啊啊真是的……不知道病人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嗎?”

埃爾梅羅二世在床上來回翻滾了七次,發現不管是什麼姿勢還是被子枕頭都沒法隔絕傳入耳中的聲音,他隻好撐著發沉的身子爬起來,深吸了一口室內冰冷的空氣,給自己再裹上一件被冷空氣凍透了的外套,哆哆嗦嗦的去開門。

如果打開門看到的是那幾個老怪物或者他們鷹犬的臉,不管他們有什麼理由,今天我都要用Gandr對著他們的臉狠狠來幾下。

如果是弗拉特或者斯芬,那就立馬把門關上然後讓他們滾回去。

懷著這樣的想法,埃爾梅羅二世用力拉開了房門。

然而站在門口的卻是……

“遠阪和……衛宮?”

埃爾梅羅二世皺著眉頭,將困惑的視線投向了跟在二人身邊的灰衣少女,唯一可以確定情況的對象。

“這是怎麼回事,格蕾?”

02

簡而言之,言而簡之,就是課上看到老師病得一塌糊塗的樣子,衛宮士郎心下擔心,於是帶了手信來看望,而遠阪凜則是有課題想要請教(起碼她自己是這麼說的),兩人在路上遇到了格蕾,就這麼得知了老師在家裡病得起不來身(……),就這樣,三個人一起來到了埃爾梅羅二世位於倫敦街區的公寓。

“這樣啊。”

埃爾梅羅二世喝著溫度適口的蜂蜜牛奶,心情十分複雜。

廚房的燃氣爐上正煮著粥,隔著老遠都能聞到白米在滾水裡煮化了融出來的香味,騰騰熱氣撲在廚房窗戶上,撲得玻璃上都蒙上了一層水霧。以“病患的房間更要保持良好通風”這種理由,衛宮士郎硬是把埃爾梅羅二世從憋悶的臥室裡趕了出來,用厚厚的毛毯把他裹好,摁著他坐在客廳等自己收拾完再說。

現在,埃爾梅羅二世一邊努力克製著自己打噴嚏的衝動,一邊皺著眉頭接過遠阪凜塞過來的感冒藥,滿臉都寫著不愉快。

“魔術師太過依賴現代科學可是邪道。”

“那也要老師你先不會喝錯魔藥再來說這個話吧。”遠阪凜很大聲地歎了口氣,“真是的,居然連著兩天喝錯了魔藥,老師你的感冒能好才怪了啊。現在再去尤米娜給你拿魔藥也來不及了,湊合著喝吧。”

“……”

畢竟這個感冒藥是眼前這位大小姐冒著雪特意跑出去買的,埃爾梅羅二世實在無法反駁,隻能悶悶地吞下了帶著些許苦味的膠囊。

對於他們這些平日很少吃西藥的魔術師來說,這些藥物裡麵的成分效果有些太猛了,吃下去沒有多久,他就開始昏昏沉沉地打起了瞌睡。

在越發朦朧的視野裡,他看到了窗外飛颺的新雪,堆在窗戶邊角,化開了又凍成冰,冰上又聚起新的雪,積成冷而白的一個小角。

大約是因為看到了這樣的雪,久違的,埃爾梅羅二世做了一個好夢。

03

夢裡,下著純白的雪。

04

君主·埃爾梅羅二世……不,韋伯·維爾維特並不討厭雪。

因為在下著雪的日子,他遇到了她。

就像是忽然落到眼前的驟雪,無聲而靜謐地出現在他麵前的,白色的少女。在呼出的氣息都要被寒意凍結成一片冰霧的凜冬,在蒼白而灰暗的天幕下,宛如冰雪的精魂一般,忽然降臨在他麵前的,美麗的人偶。

也許連她自己也意識不到,她是多麼與雪相似。

脆弱的,短暫的,卻也美麗得就像是一個奇跡……就是這樣不可思議的少女。

後來,在下著雪的日子,他背負起了她。

他們生命裡那些美麗的日子,似乎都與雪有關。

05

“對不起,我很沉吧?”

那時候,她小心翼翼地問他。

埃爾梅羅二世並沒有回答。

那時候,她的體重已經很輕了。即使是他,背起來也不覺得多麼吃力。她自己或許意識不到吧,所以才會一邊用那樣纖細的手腕環著他,一邊擔心自己會不會把他壓壞。

……果然,是個笨蛋啊。

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繼續背著少女向宅邸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燈光,將雲層與積雪都染成了淡淡的橙色。就連夜空中緩緩飄落的白雪,也在這燈光之中,顯得如此晶瑩,宛若徐徐落下的星光。而少女的發絲也像是純白的雪,落在他的肩頭,被燈光染上了一種近乎不真實的顏色。

雪一樣的長發,雪一樣的肌膚,雪一樣的歎息。

也是……雪一樣轉瞬即逝的生命。

那很輕很輕的吐息,吹拂在他的後頸上,一同落下來的,還有連她自己也沒有發覺的眼淚。

淚水滑過他的頸項,隻是一瞬間,便和那些雪水一樣,消失在了衣襟之中。

“……我喜歡老師。”

她說。

而他也隻能回答,我知道。

而後,他用被她的血所濡濕的手托著她,繼續往前走。

06

雪是在夜深時才下起來的,這樣寒冷的冬夜,也沒有多少人願意出來活動。積雪的道路上,隻有他們兩人的足跡。

返程時,便隻餘下他一人的腳印。比來得時候更沉重一些,但看起來,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厚厚的靴底踩在雪上,發出細微的聲響,像是白雪自己奏響的音符。道路兩旁的燈光落在積雪上,反射出澄淨的雪光來,如同白夜的星子,美麗得令人的呼吸都不由得放緩。

靠在他背上的少女,難得說了許多自己的事。

“以前,爸爸也這樣背過我。”

因為她的臉頰緊貼著他的緣故,他能感到她在說起這句話的時候,長長的睫毛無意識地顫動。微弱,遲滯,就像是瀕死的蝶。

“小時候我們一家子出去玩,我玩得累了,爸爸就會背我回家。後來我就算不怎麼累,也會想辦法撒嬌不要自己走,爸爸總是擰不過我,所以就算明知道我在撒謊使小性子,他也會背我回去。”

那是距離魔術師頗為遙遠的,帶著塵世所特有的煙火氣息的日常生活。對於這種有些陌生的平凡人的回憶,韋伯·維爾維特隻是靜靜傾聽著。

“我其實……稍微有點被爸爸媽媽寵壞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聲音裡也多了幾分羞澀……還有懷念。

“任性起來就要騎脖子騎大馬,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哪裡來的那麼多精力……每次進書店都要買很多書,就算回去的路很遠書也很重,也一定要買……爸爸媽媽總是拿我沒有辦法。他們是我所知道的……最好的父母。”

是啊。

韋伯·維爾維特想。

隻有在充滿□□裡,才能養育出這樣的孩子來。

如果她的過去不曾那樣充滿幸福,如果她不是在父母與朋友的愛之中成長起來的,那麼,她根本就不會做到那種地步——就算是把自己的靈魂粉碎一千次,也要取回過去的世界。

“……我很想他們。”

任性的小女孩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幾乎都要哭了。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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