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不得誌拿回來,意料之中:“我之前就覺得他肚子像是個黑洞,什麼都能吞進去。”
謝識衣說:“帶回南澤州,或許會有辦法。”
言卿:“嗯。”
等等,南澤州。言卿聽他提到回南澤州,思緒才從現在安靜環境中抽身,想到之前發生所有事。
——羅霖花,回春派,令牌,婚事,白瀟瀟。
“……”
之前不覺得有什麼,和謝識衣挑明身份後,言卿渾身血液都僵硬。手指狂扯紅線,鬱悶煩躁。
分離之時恨不得親手殺死對方,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他們現在算什麼呢。
似敵似友,似親似仇。
言卿說:“謝識衣。”
言卿剛喊完他名字,忽然發現已經出洞虛秘境了,天光入眼。
外麵齊壓壓站了一大片人。
天空依舊是晚上,寒月清輝照耀下,桃花如雪,白瀟瀟跪在地上,在他麵是盛怒回春派宗主和懷虛。
宗主氣得臉色通紅:“羅霖花本就是燕卿拿,關你什麼事!你又在可憐什麼?!”
“唉。”
天樞現在看到這小娃落淚就頭痛,選擇眼不見心不煩。
白瀟瀟咬碎銀牙,抬起頭來,眼中全是淚:“可令牌是我啊!是他燕卿以勢壓人逼著我交出令牌!然後又不知廉恥向忘情宗提出要求!他費儘心思想和渡微仙尊結為道侶!可他憑什麼?他燕卿憑什麼啊?!”
白瀟瀟說完閉上眼,以為宗主會忍無可忍扇他一巴掌。但沒想到,痛苦遲遲沒落下。白瀟瀟睜開眼,見麵前所有人就跟石化一樣,瞪大眼、僵著身體、一動不動。
涼風卷著地上桃花,月色漫漫,也帶來熟悉當初在桃花下初見,就刻入人靈魂記憶深處清冷氣息。
白瀟瀟察覺到了什麼,臉色煞白,轉過身去。
視線所及,隻能見那遙遠雪色衣袍。
白瀟瀟說不出話來,身軀顫抖匍匐地上,“仙、仙尊……”
一時間萬般情緒湧上心頭。是恐懼、是驚豔、是敬仰。
但隨之而來,是暗自得意,是所有委屈撥雲見日欣喜。
渡微仙尊聽到了,渡微仙尊聽到了……
他聽到了。
他知道令牌原來是他!
他知道燕卿是個搶功勞無恥小人!
他知道燕卿虛偽惡毒真麵目!
言卿:“……”
言卿隻能折磨不得誌。
一片桃花從他鬢邊飛過,落入他後方謝識衣手中。
謝識衣掌心接過桃花,垂眸靜視它。沉默好一會兒,才低低笑了一聲。
他開口,說話聲音很輕,跟雲煙細雪一般,縹緲幽微。
“你真費儘心思,就想和我結為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