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合作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2 / 2)

藍色狂想 羊靈生息 4998 字 9個月前

他看見薑韞宜表情幾經變換,神色間似有羞赧和愧疚浮現,她耳根慢慢爬上一層薄紅,眼尾微垂,目光遊移,是典型的心虛的表現。

“不能吃牛排什麼的,都是我誆你來著,裴楨沒說過那樣的話。”

薑韞宜偏過頭,繼續說:“那天早上,你昏睡不醒,醫院的檢查結果顯示,可能是中毒引起的不良反應。”

“中毒?”賀旻章瞳孔放大,剛咬下來的一小塊牛肉噎在嗓子眼兒。

薑韞宜拍了拍它的後背:“嗯,是鉛筆灰。”

至此,賀旻章恍然大悟。

大概是殘留在爪縫間的鉛筆灰暴露了他的病因,而同樣也是因為下意識地舔毛,讓他吃進了微量的鉛筆灰,才導致後來陷入昏迷。

“還有什麼問題嗎?”薑韞宜抽了一張紙墊在它胸前,防止油漬落到衣服上。

賀旻章搖頭,勻了口氣又說:“你剛撿到我的時候,我還不知道貓的行為舉止應該是什麼樣子,有時習慣於用點頭搖頭回應問題,我還以為那時你就懷疑上我了。”

“頂多覺得湊巧吧。”她伸手按了按小貓的頭頂,“正常人誰會對著小動物思維擴散,猜測它會不會是什麼山野精怪呢?”

說著,薑韞宜彎腰,緩緩傾身低頭:“你既不是小貓,也不是妖怪。”

她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那你究竟是什麼?”

他們之間的距離借由這個姿勢一下拉得很近,近到賀旻章能夠聞到她發尾沾上的香水味,抬眼便能看清她眸中的好奇,與溫和笑意。

我是什麼?賀旻章也想知道問題的答案。

他如今借住在暹羅貓的身體裡,不算完全的貓,當然也算不得完全的人。

似乎是他保持緘默的時間有些久了,薑韞宜直白道:“我想聽實話。”

賀旻章踟躕半晌,最終鼓足勇氣對上她的眼睛:“如果我說,我曾經是一個人,你會相信嗎?”

薑韞宜眉梢輕挑,眼底掠過幾分詫然,但看她平靜接受的模樣,便知她對於這樣的結果早有預料。

“為什麼不信呢?”她掌心朝下,撐住桌麵,挨著桌子的邊緣坐下。

為什麼要害怕?為什麼不相信?

賀旻章的擔憂總是被薑韞宜輕而易舉地化解,仿佛每一個問題在她心中都有一個對應著的答案區間,隻要對方願意誠懇地解釋,哪怕不是標準答案,她也會酌情給分,而後用自己的評判標準給出一個雙方都會滿意的結論。

她真好,暹羅貓眼中淚光閃爍,遭逢大變積壓在心底的惶恐與委屈倏然決堤,混合著經年綿長的愛意,洶湧過境。

“彆哭,好醜。”薑韞宜手忙腳亂地給貓擦眼淚。

賀旻章聽見這句熟悉而生硬的勸慰,周身的悲傷霎時散去,抬著霧氣朦朧的雙眼看她。

他嗓音哽咽,吸了吸鼻子:“你是真的不會安慰人。”

薑韞宜輕嘖一聲,甩手把整張紙巾蓋在貓腦袋上,淡淡的音色隔著植物纖維悶悶地傳過來:“有用就行。”

賀旻章抬爪將皺巴巴的餐巾紙拿下來,與她麵麵相覷。

薑韞宜伸指戳它腦門兒:“你是怎麼變成貓的?”

賀旻章如實回答:“上山采風遇到了泥石流,被埋了,醒來就到了這裡。”

泥石流、會畫畫、屍骨無存,薑韞宜代入了幾個關鍵詞,不太確定地問:“你是科蘇泥石流的遇難學生?”

“我......”賀旻章餘光掃過桌上一摞花鳥畫素材,話鋒一轉,“我是。”

直覺告訴他,薑韞宜對待一個普通學生,和對待賀旻章的態度,一定有所不同。因此,他下意識地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短暫的猶豫並未引起薑韞宜的注意,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周時虞。”賀旻章在心裡小聲地說了句“抱歉”,既是為自己膽小到借用彆人的名字留在這裡,也是為自己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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