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周前,大飛燕的花版已經染出了一匹新布,和他們想象的一樣,是色彩飽滿均勻的白底藍紋。
薑韞宜把布料收好,留待後續請人做衣服。
不過,放進倉庫前,她單獨剪下一截邊角料,另外給發財縫了一件對襟窄袖長衫。
她將長度改短到暹羅貓的腰腹處,上衣前麵做了縫合線,防止發財活動間跑得衣衫散亂,下半身則搭配同色同花樣的燈籠褲,美其名曰保暖。
賀旻章捋直袖子,趴在工作間潛心工作。
薑韞宜為了方便他握筆,特意購置了一堆長度適中而質量上乘的鉛筆,並有意把鉛筆削減到適合暹羅貓爪子的大小。
桌邊的大收納旁擺上了一隻嶄新的小收納,內裡繪畫工具一應俱全。
此外,薑老板專門請人在工作間接了水管,單獨辟出一小塊地方,緊貼著地麵修出一個迷你洗手池。
池邊淺淺的竹筐裡,甚至放著一截貓爪形狀的肥皂,以及一摞裁剪至成年人巴掌大小的乾毛巾。
賀旻章拍開水龍頭,把爪子衝乾淨,正反看了看,不由感歎道,這工作條件也是沒誰了。
“如果能晚點起床,就更好了。”
“那你真是異想天開。”薑韞宜不知何時從他身後路過,懷裡捧著李阿姨預訂的那套床品,看樣子已經打包完畢,等著人上門取貨。
賀旻章盯著她冷酷無情的背影,忽然有些懷念沒有掉馬的日子。
可惡,真是成也花版,敗也花版。
傍晚,李阿姨如約來到布坊。
薑韞宜正在接待台邊刻花版,聽見腳步聲後,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對麵的工作間。
暹羅貓已經早她一步反應過來,迅速丟筆,滾到桌角軟墊上搖尾巴。
“汪汪——”
一團雪白毛絨從李阿姨懷中躥出,眨巴著黢黑圓溜的雙眼朝薑韞宜撒嬌。
那是一隻體型小巧的馬爾濟斯犬,毛發微卷,穿著靛藍色的小裙子,腦袋上紮一塊印滿星星圖案的藍印花布方巾,靈動可愛。
不遠處,暹羅貓陡然生出一股危機意識,屁顛屁顛跑出來。
“呀,好久不見發財了。”李阿姨把小狗放到台子上,低頭和小貓打了個照麵,繼而抬眼問薑韞宜,“前兩天在後頭見著老林,他家富貴身上穿的衣服是你做的吧?”
老林就是隔壁銀器店老板。
薑韞宜點點頭。
“我瞧著樣子很新奇,有點像我閨女漢服店裡的那些衣服,但好像又有點區彆,總之怪有意思的。”李阿姨摸了摸馬爾濟斯犬的腦袋,斟酌著問,“你看,有沒有時間給我們家吉祥也做兩件?費用就和床品的訂單一起結。”
薑韞宜微怔,旋即擺擺手:“您不用這麼客氣,說起來我接手布坊後,接下的第一個定製單多虧了您信任。寵物衣不過是我平時做著玩的,就當是送您的贈品吧。”
李阿姨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多推辭,笑眯眯地說:“也好,讓咱們吉祥也蹭蹭新人的喜氣。”
在場的兩人一狗相處甚歡。
唯有桌邊的賀旻章扒拉著薑韞宜的褲腿,憂傷地想:這個世界上又多出一個分走薑韞宜關注的狗了。
“您看看想給吉祥做個什麼樣子的呢?”
薑韞宜摸出手機,把之前給發財拍的模特圖調出來,邊劃動圖片邊向她介紹衣服的款式。
李阿姨細細看了一圈,歎道:“你手真巧,不管做什麼樣子,我都是放心的,不用太過拘泥於款式,就和之前一樣,你看著弄。”
“到時候見著成品,讓我也體會一把開盲盒的感覺。”李阿姨拍拍她的肩膀,想起什麼,“誒,鎮子上養寵物的人很多呀,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