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洲勒令薛刃在床上躺一天休息,但他從尚書省回來時居然看到薛刃在和薛容對招。
見謝雲洲冷著臉,薛容無奈道:“他非要找屬下對招。”
謝雲洲道:“你素來穩重,彆由著他胡來。”
把人打發回屋後,謝雲洲看了看薛刃背上最重的那道傷,前麵練武出了汗,汗液透過裹傷布把傷口也浸濕了,汗裡有鹽分,看著都該是疼的,但薛刃毫無所覺,謝雲洲無端氣不打一處來,說道:“要不是上次你跪了一夜痛得十分明顯,我都要懷疑你不知道痛的。”
薛刃並沒覺得自己傷得很重,以前他受了傷也照樣騎馬射箭跟人打架,這回躺了大半天早就沒事了,他趴在軟榻上道:“已經不疼了。”
“明日隻能待在房中,不準出去。”謝雲洲道,“之後我許你練武才能練。”
謝雲洲把他敢怒不敢言的神色看在眼中,心裡好笑,說道:“這是為你好,你現在還小,覺得受了傷不是什麼大事,幾天就好了,但就怕落下什麼病症,等以後不再年輕了可就不是那麼好受了。”
薛刃瞥了眼謝雲洲的腿,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改口道:“是,屬下知道了。”
薛容進門把一封信遞給謝雲洲,道:“主上,太子殿下的信。”
“嗯。”謝雲洲接過,推著輪椅去了桌前,問道,“秦州那邊可還有異動?”
薛容搖頭,回道:“太子殿下的人又去了一次,楊世安暫無動作。”
謝雲洲看完了簡短的信,提筆寫回信,又問:“太子的人去探查可有按我的意思留下痕跡?”
“留下了。”薛容道,“楊世安應該已經知道我們又去查了一次。”
謝雲洲冷冷一笑,道:“他自以為安枕無憂了這麼多年,現在就是要他寢食難安。”
薛刃結合他已知的一些事基本都能聽懂這些話都在說什麼,謝雲洲與楊世安真正鬥法的事應為九年前的漢陽郡大案,隻不過楊世安恐怕還不知謝雲洲與當年事關聯密切。
隨即他又察覺出一件事,太子幫著謝雲洲摻和這件事,想來是知道此事不為人知的所有真相,也就是說,太子很可能知道謝雲洲所有秘密,至少也該有九成。
這讓他莫名有點不悅,謝雲洲城府如此之深,卻能這般信任太子?
太子又憑什麼能得到謝雲洲這麼大的信任?
他卻還連謝雲洲的腿到底是怎麼傷到的都知之不詳,也不知上次謝雲洲那說法是真是假。
謝雲洲很快寫好了信,交給薛容寄出。
屋中一時靜默,夕陽西斜,謝雲洲將輪椅轉了個方向,麵對著窗子。
薛刃從軟榻上坐起來一些,側眸看著謝雲洲,見謝雲洲微微低下的眼中一片冰寒,甚至透著陰狠的殺意。
這很符合謝雲洲蛇蠍美人的名號,當真是又美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