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無常(1 / 2)

太子回京後,十日一次的小朝會便恢複了,各項政事也重新由太子主理。

其實按理來說,楊世安算是太子的母舅,但太子與右相一派不和已不是一日兩日,私下裡眾臣都說,皇後到底不是太子的生母,雖養育多年但也沒養熟。

太子生母是早年入宮的劉氏,非世家之女,父僅為七品小官,是寒門出身,因侍母至孝舉孝廉入朝為官,不懂鑽營,一生籍籍無名而亡,其女有幸誕下皇嗣卻也福薄,早早逝去。

故而太子從小便撫養在皇後膝下,皇後隻生二女,未有一子,早將太子當作親子撫育,楊家也早早接納了這個皇位繼承人,太子與皇後是二十餘年母子之情,與楊家也該十分親近才是,誰料太子卻似天生有反骨,年少時就對世家敬而遠之,後來羽翼漸豐更是處處打壓世家,就連去皇後宮中請安的次數都少了,與皇後的母家也不再有私下往來。

以楊家為首的世家早想勸天子重立太子,但太子隻與世家為敵,對天子卻儘足了為人臣與為人子的本分,教天子也挑不出一個錯來,加之天子隻愛修仙,而幾個皇子裡獨有太子成器,能主理朝政,因此天子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廢了太子的,世家們隻好無奈忍氣吞聲。

這日小朝會上楊世安竟主動提及秦州,說太子近日派人往秦州怎的如此頻繁。

蕭允淮與謝雲洲對視一眼,知道楊世安是坐不住了。

“孤在京中都聽聞秦州的絲絹生意似是內裡水深,想查一查這裡麵是否有惡人搗鬼。”蕭允淮冷睨著楊世安,“莫非秦州隻右相可染指,孤便無權踏足?”

楊世安也不懼他,還笑了一聲,道:“殿下說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殿下自然能查秦州,隻是殿下查秦州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臣就不多說了。”

蕭允淮也笑道:“那右相如此在意秦州的緣故孤也不多說了。”

謝雲洲並沒說話,隻是靜觀太子與楊世安交鋒,但散朝時楊世安還是不懷好意地看了他一眼。

隻那一個眼神謝雲洲便心有準備,離開皇宮後他沒去尚書省,對等在宮外的薛容道:“回府。”

薛容也不問原因,背謝雲洲坐上馬車,親自駕車回左相府去。

半路上薛容行慢了一些,餘光裡瞥見巷子裡暗中窺伺的人影,又凝神細聽身後的動靜,一手穩穩控著韁繩,一手朝後掀開馬車簾子,微微回頭對謝雲洲道:“主上,有人跟著我們。”

“不必管。”謝雲洲淡說道,“他們不出手我們就當不知道。”

薛容應了聲是,放下簾子,一抖韁繩,驅車快行回了府。

府中薛刃與薛含在屋頂和幾棵樹上來回對著劍招,謝雲洲稍看了看便露出欣賞之意,隻這兩月有餘,薛刃便能在薛含手底下過幾十招而不遜色了,而薛含很多時候還是占了手中劍比薛刃那把好的優勢。

兩人看謝雲洲回來,一同收劍從樹上跳下來對謝雲洲行禮。

謝雲洲熟稔地替薛刃整理衣服,他臉上有笑意,話語卻似沒有溫度:“現在敢用劍殺人了嗎?”

“屬下以前就敢。”薛刃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謝雲洲道:“我是說,為我殺人。”

薛刃心中一震,謝雲洲這是……終於要自己為他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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