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畢露(1 / 2)

蕭允淮顯然經常來左相府找謝雲洲,薛刃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放鬆,舉止之間也多為隨意,但謝雲洲卻似是總與蕭允淮保持著一點距離,並沒有表現出十足的親切。

又或者說,謝雲洲對任何人都是這樣,他從不信任彆人,也不會與任何人交心。

“我來時聽聞師弟前幾日又病了。”蕭允淮觀察了一番謝雲洲的臉色,眉眼間難掩擔憂,“在楚州我又尋了兩個當地頗有名望的大夫,已將他們帶來京城,今日我來得匆忙,明日我便讓他們來左相府為師弟看看。”

謝雲洲十分客氣地笑笑,道:“有勞殿下費心了。我也看過快有上百個大夫了,都說藥石罔效,我已不甚在意,殿下也不必再為此事掛心。”

“師弟怎麼又說這種話?”蕭允淮皺起眉,語氣當真是像師兄在教訓不聽話的師弟,“天下之大,名醫繁多,總有人能治好你的病。當初先生將你拜托於我照顧,我豈敢不儘心?若你自己放棄了,先生泉下有知亦不能安心。”

見他搬出他們的老師,謝雲洲輕歎口氣,微微頷首道:“好吧,讓那兩個大夫來給我看看就是了。”

薛刃在一旁聽得無端看太子更沒好臉色,謝雲洲之前也不是沒說過這種話,薛容和薛含勸說都無用,但現在太子兩句話就如此有用,而且,什麼叫拜托給太子照顧?

哼,眼下他都要相信那些認為謝雲洲和太子關係不純的市井流言了。

蕭允淮耐心聽謝雲洲說了些今日朝中要事,其中自然有戶部度支司郎中應泰的事,蕭允淮道:“我入宮時聽父皇的口風,這事就這麼過了,應泰降三級外調,三年不得再回京。”

謝雲洲點頭:“我猜也是如此。”

“縱然父皇並不是那麼喜歡楊世安,但也不得不承認唯有楊世安與他站在一處。”蕭允淮冷聲道,“最主要的是楊世安和背後的世家是他的錢袋子。”

謝雲洲反而語聲平淡:“楊世安他們沒了聖上的撐腰,也不能再斂財聚富,聖上與他們已是一體,誰也離不開誰。”

“眼下還不是主動出擊的時候。”蕭允淮沉吟道,“我們還需等待時機。”

謝雲洲心領神會一笑,未再多言。

“對了,我回程之時派了一名暗衛喬裝為商客去秦州打探消息,今早暗衛那邊有了回信。”蕭允淮示意身後侍從將一封信遞給謝雲洲,“秦州絲絹生意最為繁盛,這兩年多有外地商客稱秦州水深,幾大巨賈恃強欺弱,官府卻不敢動作,恐怕是京中有靠山暗中把持。”

謝雲洲接過信細細看完,低眼似在思索,蕭允淮壓低了一些聲音,眼中意味深沉,道:“你我都懷疑鄔文毅太興六年失蹤之後其實並未離開秦州,隻是如今已改頭換麵。以我們對楊世安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肯放過一個的性子,絕不可能放鄔文毅脫離掌控,鄔文毅定然還在為楊世安做事,牢牢綁在楊家這艘船上。”

“如今秦州匪寇已消失匿跡,隻這絲絹生意有貓膩。”謝雲洲緩緩道,“鄔文毅很可能就藏在這潭深水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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