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太子(1 / 2)

薛刃身上的傷漸漸好了,謝雲洲已允許他練武,但沒提讓他再去彆院,薛容也沒帶他去,他就隻在左相府跟著薛容學劍。

潁都已有了入冬的跡象,這兩日明顯更冷了,謝雲洲的身子便又有些受不住了,這日午時剛過就從尚書省回來了,薛含一臉焦急,再看謝雲洲麵上有不尋常的紅色,薛刃便知謝雲洲這是發燒了。

薛含喂謝雲洲吃了藥,把屋子的門窗都關緊,替謝雲洲壓好被子才關門出來。

薛刃在關門前看了眼謝雲洲昏睡中緊皺的眉頭,一臉病容憔悴不堪。

他在心裡想,這種小病尋常,大病不斷的日子,一般人怕是早就終日消沉,謝雲洲還能撐著這副病體每日做這麼多事已是很不容易。

薛容帶著他去了北邊的院子練劍,不吵到謝雲洲,他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們就沒有再試試找名醫給主上治病?”

“太醫們的醫術已是精妙,卻都束手無策。民間有名望的郎中我們幾乎也找遍了……”薛容搖搖頭,“寒氣早已由腿上經脈入骨,當年能撿回一條命已是慶幸。”

連薛容都這麼說,看來謝雲洲的病是真的治不好了,薛刃不知為何也心中失落,又問:“那大梁之外呢?塞外也有不少醫術卓絕之輩,所用之法可能與你們漢人不太一樣,你們有沒有試過?”

“也找過幾個塞外遊醫,結果無差。”薛容歎道,“起初我們都不肯放棄,主上他自己也有些希望,後來年月漸去,我們沒辦法了,主上似是也不在意了,太子幫他找了郎中來,他甚至都不想看了。”

無數次期待,又無數次落空,慢慢絕望,直至麻木,於是謝雲洲又不得不接受了這樁不平之事嗎?

謝雲洲睡了一覺,發了一身汗,燒退了,看著精神了不少,嚴璋和向韶平散了值結伴來左相府探病。

兩人寒暄後坐下,向韶平迫不及待說道:“午後太子殿下的奏本送到,說荊水秋汛已平,受災百姓大體安頓完畢,聖上已準了殿下不日回京。”

謝雲洲笑著點點頭,道:“確實也該回來了。”

嚴璋道:“陛下之前要查的戶部貪墨之事,前麵戶部給了大理寺和禦史台一個說法。”

其實謝雲洲早有預料,但還是配合地挑眉道:“哦?什麼說法?”

嚴璋低聲道:“棄了度支司郎中應泰。”

謝雲洲意味不明地一哂:“誰的主意?”

嚴璋道:“是我叔父讓人把應泰帶來大理寺的。”

“那就是楊世安和你叔父一起商量的了。”謝雲洲毫不意外地說道。

嚴璋的叔父便是司徒嚴勝,嚴家亦是當朝大世家,嚴勝位列三公,與楊世安素來交好,但嚴璋卻與他叔父政見不合,反而和太子走得近。

“他們既然選了個替死鬼,你們便這麼辦吧。”謝雲洲喝了口茶,“陛下也不是真想查出什麼,左右就是出口氣罷了,要真惹火了楊世安他們,陛下也得不償失。他們走走過場,你們也給陛下和右相一個麵子便好。”

向韶平性子直,忍不住說道:“那應泰豈不是有點冤?”

“應泰算哪門子冤?”謝雲洲諷笑道,“他暗地裡說不定拿了不少好處,而且他也不過是個暫時的棄子,最多不過降職離京,過幾年說不定就又回來了。”

向韶平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便不再糾結於此。

嚴璋猶豫少頃,道:“謝相公與太子殿下最近是想重提九年前的案子?”

謝雲洲知道嚴家消息靈通,秦州那邊的事瞞不過嚴璋,說道:“非是我們主動提起,是楊世安自己露了破綻。”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