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誰把楊家的殺手給激了出來?”嚴璋疑道,“莫非還有人在查當年之事?”
暗影之事尚無人知曉,目前所有人都以為謝雲洲和太子隻是發現了楊家殺手在秦州出沒,從而以為楊家的動靜是與舊案有關,才繼續追著探查。
謝雲洲不動聲色道:“不知,但當年之事難保沒有其他知情人。”
二人看謝雲洲又有些累了,也沒久留,略坐了坐便走了。
薛刃練劍回來也得知了太子即將回京,還有些好奇太子究竟長什麼樣。
沒想到太子回來得倒快,五日後便出現在了左相府。
謝雲洲病好了便又在尚書省待到散值,薛容和薛含都在前院,薛刃把水和藥遞給謝雲洲,謝雲洲一副不太想吃的樣子,道:“放了吧,都好了還吃什麼。”
“容哥說好了也要吃。”薛刃看著他,“主上快吃吧。”
謝雲洲被他認真又執著地盯著,揉揉眉心,接過來吃了藥,剛吞咽下去,薛容便快步走進屋,道:“主上,太子殿下來了。”
“請殿下進來吧。”謝雲洲道。
薛刃把杯子收拾好,推著謝雲洲去了屋外院落,不一會兒,一行腳步聲便過了月門,當先一人身著玄色直裾織錦袍,頭戴嵌金玉冠,劍眉瑞鳳目,清俊如茂林修竹,玉帶墜下龍紋玉佩,一身華貴更襯龍章鳳姿。
謝雲洲在輪椅上躬身見禮:“參見殿下,臣未曾遠迎,失禮之處還望殿下恕罪。”
薛容和薛含也立馬跪下行禮,唯有薛刃站在謝雲洲身後不閃不避地打量著大梁太子蕭允淮。
蕭允淮自然也看到了他,眼神在他身上一定,似是也在同樣打量他。
“許久不見,乘淵又與我客氣了。”蕭允淮在謝雲洲手上扶了一下,笑道,“你我本就是師兄弟,不必在意虛禮。”
薛刃本已將目光收回,聽到後半句話又倏地抬眼看向蕭允淮。
太子和謝雲洲是師兄弟?
蕭允淮察覺到目光,也再次看了過來,看他瞳色便知他不是漢人,問謝雲洲:“這是你從塞外帶回來的人?”
“塞外蠻子,不懂規矩。”蕭允淮身後一個帶著刀的侍從已忍了許久,此時見太子主動問及,當即斥道,“見了太子殿下還不跪下見禮?”
薛刃冷冷地盯著那個侍從,直把人盯得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而後又不卑不亢地與蕭允淮對視了一眼。
“嗯,從北黎人手裡救下的燕人。”謝雲洲的嗓音聽不出情緒,“薛刃,跪下。”
薛刃麵色猶冷,但聞言十分順從地從謝雲洲身後走出來,對著蕭允淮單膝跪下,道:“參見殿下。”
蕭允淮看他始終握著腰間短刀的刀柄,這是戒備的體現,即使跪在地上,那對碧藍色的眼眸中也滿是不馴之意,還有那麼幾分似有若無的敵意。
“師弟,”蕭允淮笑著對謝雲洲道,“你的人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謝雲洲接過薛容泡好的茶,遞給蕭允淮,道:“他對誰都這樣,殿下不用在意。”說罷他眼中微帶笑意,補了一句:“不過對我……還算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