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桑在躲邊澈,不止是邊澈看出來了。
段權和戚劍俞也看出來了。
邊澈出現的場合,寧桑總是找借口先離開,又或者乾彆的事情,假裝很忙。
段權都來問她,最近是不是和邊澈有矛盾,是不是邊澈說話重了,亦或者欺負她,都可以和他說,他會住持公道。
寧桑忙搖頭:“哪能啊,邊導一直都很和藹的。”
段權表情古怪,邊澈什麼時候脾氣好了?
段權:“對了,我忘了和你說啊,那個吻戲……”
段權還沒說完,寧桑立刻說:“我對吻戲還不太了解,最近邊導說要指導我,我也沒時間,我看劇本,是不是快拍到了?”
段權愣了一下,邊澈沒有和寧桑說劇本改了的事兒?哦,這小子玩這招?
他摸了摸下巴,順水推舟做了個一個人情。
“嗯,這機場吻戲是情感爆發的製高點,要好好把握的,沒演好,我是會生氣的。”
寧桑立刻挺起腰杆子,頭皮一緊,段權在拍戲的時候生氣是挺可怕的。
她上次就差點被懟得想哭。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要不然我和昱成哥一起去請教一下戚前輩?”
“他最近戲多,可都是拍到半夜,你總不能後半夜去找他吧?”
寧桑皺起了小臉。
段權笑著下了一劑猛藥,沒臉沒皮的說:“要不然我辛苦點,找個時間教教你和沈昱成?”
邊澈,彆說哥沒幫你!
寧桑:……
嘶……
寧桑一想到段權可能會在身邊看著他和沈昱成練習吻戲,腦殼子就疼了,再一想到段權有可能會示範,更是整個人都像是驚弓之鳥。
那畫麵太美,不敢想象。
寧桑慌了:“那哪兒成啊!!您總導演!可是非常忙的,怎麼能讓您來弄這種小事!”
“這怎麼算是小事?我要對我的電影負責。”
寧桑一腦門的懵逼,連忙說:“那個,我去找邊導,他上次說要教我的!!”
看著你告訴快步離開的背影,段權有點生氣,想當年老子也是風華正茂……
嚶。
不過段權這一招的確是幫到了邊澈。
至少邊澈從浴室裡洗澡出來的時候,收了了寧桑這一周來稍有的主動聯係的短信。
[邊導,今晚有空嗎?]
邊澈挑眉,寧桑竟然主動找他。
邊澈:[有,:)。]
寧桑:[那個,那個段導說快要到親熱戲了,讓我好好向您學習。]
段權?
看到這條消息,邊澈就知道了,肯定是段權耍了什麼手段。
邊澈:[可以,你現在就過來,我正準備吃飯。]
寧桑:[那個,凱文先生在嗎?]
她突然害怕和邊澈獨處。
她覺得邊澈這種男神,隻能看著,真的要是動手,她完全無福消受啊!
光是被粉絲知道,估計都要開坦克碾壓她。
更彆說會被人誤解成潛規則。
邊澈:[怎麼?怕我對你性騷擾?]
寧桑暴汗:[不不不,您怎麼會呢!我隻是很久沒有見凱文先生,有點想他……]
邊澈:[你很久也沒見我,想我嗎?]
寧桑:……
邊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言善辯了……!
邊澈:[:)。]
這個“想”是不敢發出去的,是要出事情的。
寧桑快速披上大羽絨服,偷偷摸摸摸到邊澈車邊,敲了敲門。
輕聲:“邊導!”
夜裡,又下起了雪,寧桑進車子裡的時候,頭上掛滿了雪。
車裡的暖氣很足,剛進來,寧桑便覺得有些熱了。
邊澈則穿著睡袍,踩著一雙室內拖鞋,大長腿交叉坐在沙發上。
又是那件睡袍。
但是這次沒有鬆垮,而是穿得嚴實。
寧桑鬆了一口氣。
脫掉外套掛在衣架上,她裡頭穿得是一件半修身的毛衣。
“坐。”
邊澈拍了拍沙發。
“這不好吧……我坐這邊……”
“我讓你坐,你就坐。”邊澈似笑非笑,寧桑肯定是記得葉晾打電話的那件事,其實他本來也就沒打算藏著掖著,隻是原來擔心嚇著她。
不過,還是嚇著了。
寧桑像是訓練有素的博美犬,被邊澈涼涼的一句話,驚得立刻一屁股坐了下去。
“哦……”
“你想學親吻戲麼?”
寧桑低著頭:“也不是說學,就是想請教一下,該注意什麼……”
她頭低得很低。
心跳得幾乎直接上了一百八十邁。
然而邊澈卻依舊語氣淡薄:“雖然親吻戲在熒屏裡看起來十分簡單,似乎隻要親一下,就可以,其實不然。”
沒想到的是,邊澈卻開始給她講課。
從走位到肢體動作,從麵部表情到臉部角度,統統給他講了一遍。
寧桑從一開始的緊張,到一邊仰頭看著邊澈側臉,一邊拿出手機記錄,認認真真的聽課似得,坐得筆直。
說了將近半個小時,邊澈時而停下來喝水,偶爾在寧桑記筆記的時候側頭看她。
“理論上的知識有很多,但是你不必知道太深,我講的這些足夠了。”
寧桑詢問了幾個問題,邊澈一一給他解答。
她整理了一下剛剛記得筆記:“您說的太好了!!比我們老師都好!”
不虧是邊澈,大佬就是大佬,說是皮毛的理論知識,比她之前知道的多多。
她儼然已經進入了學習的狀態。
邊澈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還有什麼不懂的嗎?”
“是這樣的,您剛剛說的角度問題,和鏡頭成45度角,那麼身體呢,還是要保持原狀麼?”
邊澈又解釋了一下,寧桑還是有點困惑。
“演戲這種東西,還是需要實戰的。”邊澈手裡拿著茶杯。
寧桑剛剛還沉浸在知識的海洋,突然就感覺到有點氣氛不對勁,這話……這話……
實戰!
真的不是寧桑滿腦子黃色廢料。
而是之前還想著潛規則之類的東東,一說到實戰,她就有點想入非非……
而當寧桑抬頭看邊澈的時候,當初就僵在原地。
因為邊澈側過頭來。
俊臉放大,淺色的眸子將她牢牢攝住,氣場將她完全籠罩。
似乎……似乎要親下來……?
接吻……接吻是不是要閉眼!?
眼瞧著邊澈越來越近。
寧桑下意識閉上了眼。
渾身卻收緊,像是被逼到死角的貓。
然而遲遲沒有動靜,耳邊卻聽到“噠”的一聲,睜開眼,邊澈雙臂繞著寧桑,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沙發邊上的吧台上。
是……放東西?
靠得這麼近。
她聞到了邊澈身上淡淡的味道。
渾身幾乎都發麻了。
邊澈退開了。
那股香味變得聞不著了。
邊澈低頭看寧桑,滿臉紅得已經像是一顆蘋果。
“寧桑。”邊澈突然語調變冷。
寧桑渾身一凜:“在!”
“你在怕我?”
“沒……沒有……”
“你覺著我是那種對女演員性騷擾的導演?”邊澈麵帶寒霜,隱現薄怒。
“不是不是……您當然不可能是!!”
“我是。”
“啊!?”寧桑整個人呆住了,嘴裡像是能塞下雞蛋。
這,這是什麼套路?
“什麼?您剛剛說什麼?”
邊澈盯著她,然後垂眸:“我倒是想,如果可以的話。”
他又說:“可以嗎?”
邊澈手臂放在沙發靠背上,輕輕捉住寧桑的發絲,寧桑又僵住了,懵了一下,半晌,憋紅了臉,聲音仿佛從牙縫裡飄出來的:“不可以!當然不可以!”
邊澈輕歎,語氣失望:“那,真可惜。”
寧桑:……
她腦子已經不太夠用。
隻覺得邊澈冰涼的手劃過她的耳廓,涼涼的,卻撩起了無限的熱度。
邊澈看著已經完全成了一隻呆兔子的寧桑,若是現在,大概可以順水推舟,半推半就,吞吃入腹。
淺色眸子暗了暗。
“你聽見了上次我和葉晾的電話內容了吧?”
寧桑低著頭,“什、什麼電話內容,我不知道!”
她拒不認賬。
邊澈笑了,笑得讓你寧桑覺得血液倒衝,動人心魄。
白皙的直接,揉了揉她的頭發,寧桑幾乎不敢動,想挪開身體,卻被牢牢圈住,那冰涼的手穿過發絲按在她的後頸上,勾住脖子的一邊,將她固定在身側。
貼著耳邊,傳來他的聲音:“關於爬床的電話內容。”
寧桑炸毛了,整個人炸起來,連腳趾都蜷了起來,在露指的居家拖鞋下,格外可愛。
“那肯定是誤會!”
邊澈:“誰告訴你是誤會?”
寧桑:……
“那……那……”
邊澈將寧桑的劉海撩開,輕輕俯下身,對上她那雙漂亮的眼睛。
“其實是有原因的。“
簡直鼻尖貼鼻尖,寧桑快要說不出話來。
眼神直直地看著邊澈。
從頭皮到腳尖都完全繃著。
她聲音輕輕的,卻帶著顫音:“什麼原因?”
“我有病。”邊澈直接說到。
“啊?”
這是什麼發展?
“你應該知道。”邊澈說。
寧桑想起來了,“哦,對了,我知道的,那個血液上的疾病!?”
“嗯,除了那個,我常年失眠,你應該知道。”他繼續說。
“知道。”寧桑點點頭,又想挪屁股了。
“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他的手在寧桑的側頸上輕輕摩挲了一下,嚇的寧桑又不敢動了!
“您說!”
“我常年失眠的情況下,沒有正常睡著過,通常要借助藥物。然而,你在我家那天,我靠著你睡著了。”
寧桑她記得,“所以呢……?”
“所以,你能和我一起睡覺嗎?”邊澈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可這一絲冷淡卻讓血液更加的灼熱。
一臉禁欲的模樣說出這樣的話,你要鬨哪樣啊!!!
寧桑她全然呆住。
完全已經被邊澈這些話鎮住的寧桑,儼然像是要被吊起來烤的兔子,可此刻她大腦卻格外的清晰。
清晰到在思考——————
這“一起睡覺”明明比“想接著指導親吻戲的性騷擾導演”更流氓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邊澈:我給大家表演吃兔子,先把兔子毛剃了,然後將兔子下水洗乾淨,然後上鍋,開大火,蒸煮兩小時以上,方能煮得皮肉細軟,汁水橫流。
邊澈:滋溜!
兔子:嚶,你特麼吃哪兒呢!?
卡文,卡到現在。
我覺得我不用睡了,可以看初升的朝陽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