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晏終於想明白了,為何虞小姐看見他仿若看見陌生人,原來虞小姐一直都弄錯了。
虞小姐也不是不記得幼時發生的事,而是認錯了人,將他錯認成了辛六郎。
想到這種可能,商清晏咬了咬牙,當即足下生風走出院子,卻又在門口遇見辛六郎。
辛六郎一臉不服,堵住商清晏道:“走,我們去祖父那邊一決高下!”
商清晏卻冷冷看了他一眼,張口便譏諷道:“六郎,這身衣裳換換吧,實在不適合你。”
辛六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這身衣服怎麼了?怎麼,隻許你穿白衣,旁人都穿不得嗎?”
商清晏淡淡一笑:“自然穿得,隻是你站在我旁邊,難免有東施效顰之感。”
他笑著,眼中卻泛著冷意,若非如此,虞小姐定然不會把辛六郎錯認成他。
說完,商清晏不管辛六郎如何氣得跺腳,直接就轉身走了。
商清晏一路來到虞府,敲響了一處角門,隻是在踏入參微院,看到虞安歌和虞安和兄妹二人之後,整個人僵住了。
虞安歌還是那身衣服,正彎著腰給狼青洗澡,虞安和一襲淡粉色裙裝,墨發隻有一支普通的朱釵鬆鬆挽就,正蹲在地上,溫柔地給小狐狸梳毛。
兄妹二人站在那裡,明明生得一模一樣,卻又渾然形成一種巨大的反差。
虞安歌開口眼中透露出一抹疑惑:“王爺怎麼來了?方才不是剛見過嗎?”
商清晏張張口,想要去看虞小姐,跟他解釋一直以來,是他認錯了人,他才是那個被他蕩著秋千也要看的人,並非辛六郎。
可商清晏的眼睛卻怎麼也不能從虞安歌身上離開。
一種忽然萌生的錯亂感打破了商清晏的衝動和理智。
方才在辛府的醋意,被認錯的心酸,皆化作迷茫無措。
虞安歌走到他麵前問道:“王爺,您過來做什麼?”
商清晏張了張口,最終抬起受傷的右手,對虞安歌道:“我來把帕子還你。”
虞安歌看著包裹在商清晏食指上的手帕,上麵泛著一點兒血跡。
虞安歌頗為無奈道:“不必了,一個帕子而已。”
商清晏點了點頭:“告辭。”
虞安歌奇怪道:“這就要走?”
商清晏“嗯”了一聲,徑直離開。
人走後,虞安和過來道:“他來做什麼?”
虞安歌覺得商清晏來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便道:“誰知道呢?”
而離開此處的商清晏腦子亂得不行,看著手中沾血的帕子,上麵什麼花紋都沒有,隻是普通世家子弟用的帕子。
可是這帕子上,卻帶著一股淡淡的冷鬆香。
商清晏不禁把帕子放在鼻尖,想要去聞,又連忙放手,不敢多看一眼。
不對的,他這樣是不對的,可恥的。
他怎麼能一邊惦念著哥哥,一邊又放不下妹妹?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可不這麼下去,他又該怎麼做呢?又能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