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極速前進三十(1 / 2)

店外, 是由鄧菲先生領銜主演的搞笑喜劇。樂文章節更新最快

店內, 則是謝城參演的認真正劇。

“你好。”謝城把餘下的太陽鏡和到手的雷亞爾放到櫃台上, 推給了店主。

“你好。”店主頭也不抬地數著那些或零或整的錢, 又數了數木架上留下的眼鏡,數出謝城賺到的錢,在玻璃台麵上推回給謝城。

“這是?”謝城抽空撩起白色短袖的下擺, 隨便地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汗水直接把衣角打濕了一層, 後背更是早就濕得透透的了。此時, 看到店主把錢還給了他, 謝城心中不由一緊, 擔心又出了什麼問題——比如收到了□□之類的,得重頭來過,這絕對是最糟糕的情況。

“這是你應得的。”店主對謝城點點頭,又把一張線索卡遞給了他。

“好吧,謝謝!”謝城聽不懂店主的話, 但看到線索卡,他就知道自己通過了任務,這就沒問題了,想到這裡,謝城也對店主道了謝, 收好線索卡和現金,快步走回伊莉邊上。

兩人一起讀過線索卡,確認他們能收下這筆錢——對比布裡安娜得到的大筆現金, 兩人堪堪得到了六百多雷亞爾,但這其實也有兩百多美金了,兩人已經很滿足了。在鬆了口氣之餘,兩人也跟上了父女組的步伐,快步向路邊走去。

“可以去市區的帕拉美容館嗎?”伊莉上前和司機交談,“文化中心邊上的那個。”

“行,上來。”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對兩人一點頭,示意兩人上車。

“好。”兩人點點頭,先後坐上出租車——語言不通是個大難關,西語和葡語還是不太一樣的,他們很難確認司機是否真的知道那個地方。在異國他鄉,能否遇到可靠的司機完全是碰運氣的事。遇到給力的司機,一路暢達,這當然是幸運女神庇佑,但遇到坑爹的司機,在明明領先的情況下硬是被其他隊伍反超,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

“請快一點,我們非常趕時間!”兩人上車後,伊莉立刻對司機說道。

鄧菲夫婦就在不遠,黑人兄弟應該也不會太慢,畢竟兩隊都比他們先到這個海灘,他們在這個環節獲得的優勢也許不會太多,在努力趕上父女組之前,他們要做的就是保持領先。

“明白。”司機隨意地點點頭,有點不置可否的感覺。

伊莉和謝城對視一眼,心中有點不好的預感。

“菲爾!”海灘邊的眼鏡店裡,克萊爾也不停地催促著自己的丈夫。

“馬上!”鄧菲先生抓住最後一張落在地上的鈔票,把所有紙鈔卷成一團握在手裡,又扛起他的太陽鏡貨架,快步向店裡走去。

看著丈夫回歸正途,克萊爾小小鬆了口氣,但想到領先他們的兩個隊伍,內心依舊緊繃——他們本來能更快一點的,可惜剛剛的小插曲影響了他們的進度。希望黑人兄弟再慢一點,也希望前麵的兩個隊伍都不要那麼順利地打到車。克萊爾在心裡暗暗祈禱。

很快,鄧菲先生也拿到了他的線索卡,回到了克萊爾身邊。

兩人讀完線索卡後,也匆匆向沙灘邊跑去。

“我們要去帕拉美容館。”鄧菲先生主動上前,對車窗裡的司機說道。

“我知道,上車吧。”司機點頭道。

“請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克萊爾一邊和丈夫一起上車,一邊對司機強調道。

“知道,知道。”司機用葡萄牙語回道。

雙方語言不通,唯一能互相聽懂的也就是地名了。

“克萊爾,你做過熱蠟脫毛嗎?”車窗外的風景急速向後倒退,鄧菲先生有些惴惴不安——脫毛什麼的,他這輩子都沒嘗試過。在他年近半百的人生中,唯二與毛發有關的經曆就是理發和刮胡子。對於他這樣的普通直男,脫毛簡直是另一個次元的事情。

“當然。”克萊爾正緊緊盯著司機,努力向對方施與精神壓力,希望對方彆無良地繞道兜圈子,對他們來說,這是既傷錢,又浪費時間的事情。不過,聽到丈夫的發問,克萊爾還是分出一點精神,向丈夫反問道,“怎麼了?”

“熱蠟脫毛…是怎麼樣的?”鄧菲先生小心翼翼地問道。

“就那樣啊。”克萊爾正要這麼說,就看到了丈夫有些不安的表情,聯想到丈夫對這些事一竅不通,於是好心地安慰道,“沒什麼,很簡單的,用熱蠟塗在你有毛發的地方,然後唰得一拉,就能把毛發全部扯下來了。很快,很乾淨。”

克萊爾想了想,補充道,“不過,也很疼。”相比脫毛膏和剃毛刀來說,熱蠟的脫毛效果更好,但是把毛發連著毛囊扯下來的一瞬間,對一些比較敏感的人來說,絕對是痛到爆炸。想到丈夫茂密的胸毛和腿毛,克萊爾不由心情複雜起來,開始擔心丈夫能不能扛過這一關了——對於來自多毛星又第一次脫毛的人來說,熱蠟好像是有些太刺激了。

“……”聽著妻子簡潔又生動的描述,鄧菲先生的臉一下子白了——他本來隻是有些好奇,還有對於未知的不安而已,但看著妻子意味深長的眼神,腦補了一下偶爾閒的蛋疼時,用指尖拔一根胳膊上的毛發時,那種微妙的刺痛感,換成一片片一起拔的熱蠟脫毛,那應該是刺痛感放大成百上千倍,想到這裡,鄧菲先生就很難淡定了。

“沒事的,隻是脫個毛而已。”克萊爾淡定地拍拍丈夫的手臂,溫柔地安慰著自己越發不安的丈夫,內心深處卻是不為人知的期待——女性為了擁有光潔的手臂和大腿付出了那麼多,現在終於能輪到男性體驗一下了,節目組乾得好!

“……”鄧菲先生莫名抖了抖,他本能地感受到了來自妻子的惡意……

另一輛出租車上,伊莉和謝城也發生了類似的對話。

不過,比起鄧菲先生的不安,謝城要顯得堅定得多——隻要能贏下比賽,這種挑戰根本無所謂!無論發生什麼,反正隻有三分鐘而已,硬挺過去就行!

“菲爾,前麵是不是切斯特他們?!”克萊爾眼尖地認出了前方出租車裡的乘客。

“好像是!”鄧菲先生也不由振奮了起來。

“司機先生,請快一點!一定要超過他們!”得到了丈夫的肯定,克萊爾也激動了起來,反超的機會就在眼前,這一次,幸運女神眷顧的是他們!

“好吧。”看著克萊爾不停地指著前方出租車,又不停地強調著些什麼,司機多少看出來克萊爾是希望他超車了。司機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壞處,於是也點頭應允了。

一腳油門踩下,寬闊的道路上,後方的出租車慢慢趕上了前麵的出租車。

兩車並駕齊驅時,伊莉和謝城也看到了後方車輛中的夫婦倆。

雙方默契地沒有打招呼,甚至假裝對彼此視而不見——這種彼此競爭、爭先恐後的時候,假裝看不到對方,淡化這種競爭感,已經是最大的友好了。

“司機先生,千萬彆被超車!”伊莉和謝城一起坐在後座,此時不由握緊了前方的座椅靠背,有些著急地對自己車上的這位司機說道。

“我儘量。”司機勉為其難地說道,“但是,這家夥有點野蠻啊,這麼開車,嘖。”

“請一定要超過那輛車!”克萊爾也在鼓勵他們的司機。

“沒問題。”克萊爾他們的司機看出了與自己並肩的那位司機的退怯,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自信地對克萊爾說道,“那個家夥太笨了,一看就是新手。”

隨著他的這句話,他緩緩轉動了自己的方向盤,他的車身也隨之向右邊微微傾斜過去。伊莉他們的司機不想多生事端,為了避免交通事故,免得蹭到刮到,於是退了一步,稍微踩了一下刹車,讓原本位於後方的那輛車順利地完成了超車。超過去的那一瞬間,愉快完成超車的司機向對方露出了略帶不屑的笑容。

“!”看到這個挑釁的笑容,伊莉他們的司機不由暗罵了一句。

“……”伊莉和謝城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由皺緊了眉頭——安全駕駛當然沒有錯,但是,一味的退讓不是謙讓,最後被彆人超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換了伊莉在駕駛座上,她絕不會讓彆人就這麼超車,一定會把對方逼回去,讓對方從哪來就回到哪去!可惜,現在執掌方向盤的終究不是伊莉,而是這個陌生的司機。

最糟糕的是,這個司機看上去既沒有什麼駕駛技術,又沒什麼心理素質。伊莉和謝城不由相視苦笑,他們隻能在心裡期望,這一路上彆再遇到什麼糟糕的路況,否則,很難說他們的這位司機能不能解決那種突發難題。

兩人眼睜睜地看著前方的出租車絕塵而去,謝城拚命完成任務而獲得的那麼一點點優勢終於化為烏有。謝城臉上難免露出了一點失意無奈的模樣,伊莉握了握他的手,輕聲安慰了他兩句,謝城這才笑了笑,示意自己並沒有沮喪,隻是多少有一點落差感而已。畢竟,片刻之前,領先的還是他們,現在,形勢卻完全反轉,而他們卻對此無能為力……

但是,事已至此,既然遇到了這種開車不緊不慢的司機,兩人也不再多期盼什麼,隻希望能順利抵達目的地,彆的也不再奢求了。

索性,這一路的道路情況還算暢通,兩人終於順利抵達了帕拉美容館。

作為裡約市中心最大的美容中心,帕拉看上去非常氣派,大大的招牌邊鑲著一圈黃銅的葡萄藤——帕拉在葡萄牙語中的意思就是葡萄藤。巴西的整容業非常發達,在規模和普及率上,幾乎可以說是世界領先水平了。當然,技術上就另說了。總之,帕拉美容館與其說是個美容中心,倒不如說是個美容整形醫院。

伊莉付過車資,和謝城一起下車,兩人快步向館內走去。

“啊——”

才推開大門,兩人就聽到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其中的痛楚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這是……”鄧菲先生?謝城向伊莉征求意見。

“嗯。”伊莉鄭重地點點頭,“應該是。”

“熱蠟脫毛…這麼可怕嗎?”謝城謹慎地措辭,不想讓女朋友看出自己的恐懼……

“其實…還好。”在鄧菲先生慘叫的背景音中,伊莉不太有說服力地安慰謝城,“也許是鄧菲先生對疼痛比較敏感,或者毛發比較旺盛,所以才…嗯……”

“好吧,我會挺過去的。”顯然,謝城完全沒有被安慰到,默默在心裡給自己鼓了鼓勁,這才硬著頭皮,懷著無比悲壯的心情,跟著伊莉走了進去。

伊莉一眼就看到了大廳中央的招待處,還有裡麵的接待小姐。

“你好,我們是來做任務的,三分鐘的熱蠟脫毛。”伊莉上前說道。

“好的,請跟我來。”性感的巴西姑娘對兩人點點頭,示意兩人先跟她去更衣室。

在鄧菲先生一聲聲蕩氣回腸又漸漸疲軟無力的哀嚎聲中,換上泳衣的兩人也走進了那個專門用來做脫毛手術的房間。他們進去的時候,鄧菲夫婦的路線任務已經進行了一多半了。看著鄧菲先生平躺在小白床上,一副生無可戀模樣,謝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鄧菲先生目光放空地看著天花板,喃喃地說道。

“再堅持一分鐘!菲爾,你可以的!”克萊爾在他邊上的床位上鼓勵著他,隨著她身邊那位護士在她手臂上乾脆利落的一撕,固化的蜜蠟立刻卷下了一層薄薄的毛發,克萊爾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克製的輕嘶——她怕再大聲會刺激到丈夫此刻格外纖細敏感的神經。

“……”我們倆的體毛厚度就不是一個量級的!疼痛程度完全不一樣啊!鄧菲先生眼含熱淚,大張的四肢和軀體上抹著一層厚厚的尚未撕下的蜜蠟。想到先前自己的腋毛被邊上的護士粗暴扯下時的疼痛,他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要繼續了。”護士放下了先前撕下的一片蜜蠟,提醒道。

“不,等等!”在這關鍵時候,鄧菲先生簡直無師自通了葡萄牙語——果然人類的潛能是無限的!好吧,也許是動物的危險直覺在起作用。不過,隻要堅持三分鐘,就能完成這個任務,而不是把體毛全部去掉才行,所以鄧菲先生決定用一些小聰明,比如,拖字訣。

“我想知道,你們每年做這個的人多嗎?”鄧菲先生想要轉移話題。

“唰——”回答他的是護士在他手臂上毫不留情的一扯!

“嗷嗷嗷————”鄧菲先生的尖叫簡直可以媲美帕瓦羅蒂!

“……”克萊爾深感丟臉地捂臉。

“……”伊莉低頭注視腳尖,假裝沒有聽到鄧菲先生的慘叫。

“……”謝城的嘴唇不由抖了抖,看了眼鄧菲先生被強行扯下.體毛而發紅充血的皮膚,不禁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哪怕還沒上蠟,他就開始腦補一會兒的酷刑了。

“你、你、你好毒……”如果把鄧菲先生的話翻譯成中文,這應該是最貼切的說法。

“想要放棄任務嗎?”見鄧菲先生含淚蜷起身體,擺出拒絕的姿態,護士直接按停邊上計時的鬨鐘,向鄧菲先生詢問道。隻有這句話,她說的是還算流暢的英語。

“我……”鄧菲先生很想硬氣地點頭說放棄,但看到邊上克萊爾“惡狠狠”的眼神,再看了看自己光溜溜得的左胸(左胸的胸毛已經被護士乾脆利落地清空了),想到已經吃了這麼多苦頭,這時候放棄就是前功儘棄,鄧菲先生終於毅然決然地點頭,“繼續吧——嗷!”

在他點頭的那一刻,熟練老道的護士就穩準狠地扯下了又一片蜜蠟!

聽著丈夫傳來的慘叫,克萊爾默默地在枕頭上扭過頭,在心中暗自搖頭——菲爾真是叫得太不矜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至於嗎?不就脫個毛嗎?至於弄得像打仗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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