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如夢似幻的談話結束了,梅諾仿佛隻是一個過客,匆匆而來,悄然離去。
燈塔邊隻剩下滕傑一個人,任憑海風撥亂他的劉海,他如燈塔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滕傑沒有去跟蹤梅諾,整個談話沒有任何參考性,梅諾規避了任何可能指向他犯罪的措辭,兩人隻是隨便聊了一些關於“天罰”的話題而已。
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陸婉呢?
滕傑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天罰”是一個國際犯罪組織,彆看他們在很多國家橫行霸道,但華國是不允許這種組織存在的。
換言之,滕傑覺得“天罰”在華國出現的概率微乎其微,沒有犯罪組織能攻破這裡的銅牆鐵壁。
“難道他隻是一個‘天罰’的狂熱粉絲,借此來誤導我的思路?”滕傑喃喃道。
梅諾似乎承認了手繪殺手馮治剛和他有關,結合梅諾自己說的來到華國的時間,和馮治剛開始計劃殺人的時間確實很接近。
“假設梅諾是衝著我來的,他誘導馮治剛殺人,為的就是刺激我。而馮治剛中途對白默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把原本用在我身上的劇本用在了白默身上。”
“那麼問題來了,梅諾肯定是在更早的時間開始引導洪暢成為罪犯,他在一開始就看出來馮治剛會變卦嗎?也不對,他隻是準備了第二套方案,在馮治剛失敗後啟用了洪暢而已。”
“以梅諾的算計為前提,馮治剛案件的初始劇本應該是逼我殺死馮治剛,完成對罪犯的懲治。洪暢的案子就沒那麼高級了,但他也是想表達警方在麵對一些特殊情況時有多麼無力。”
再想想梅諾在洪暢案子結束後刻意來這裡等候,滕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那他會不會還有第三套方案呢?
最可笑的是,梅諾隻是在暗示,眼下所有的推斷都隻是滕傑的想象,僅僅一次接觸,滕傑的心境竟然完全被梅諾影響。
滕傑設想了一下最壞的情況,梅諾來自“天罰”,想讓他加入其中。
那麼梅諾一定不會害他,為了讓他加入,應該也不會對他身邊的人造成實質性傷害。
“那就靜觀其變吧!”
或許連滕傑自己都沒有發現,梅諾的最後一句話已經在他心中埋下了種子。
作為一名作家,麵對絕佳的素材,再加上常人的獵奇心理以及滕傑身為高智商者的傲慢,他已經對梅諾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滕傑比陸婉還要關心眉海市的罪案情況。
奇怪的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眉海市沒有發生任何命案,梅諾也沒再出現過,滕傑開始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難道梅諾真的隻是口嗨一下?
雖然沒有命案,但滕傑能看出來陸婉還在處於高強度的工作中。
在家裡的時候,陸婉總會時不時看手機,顯然是在等待一些關鍵信息。
白默還會定期到谘詢室治療,通過旁敲側擊,滕傑發現白默等人並不知道陸婉在忙什麼,這倒是讓滕傑開始擔心起來。
警隊裡除了日漸神秘的陸婉,其他人閒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