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蒔桐徹底愣住。
“你的功勞?”
“你該不會以為自己能那麼輕鬆地從齊家老賊手裡逃脫吧?”幽暨冷冷一笑,“還是指望那個連自己都撐不住的浪蕩男修抽出手來幫你?”
蒔桐想起先前在山腳下,齊家老祖的靈識掃過來,自己也隻是恍惚了一瞬,下一秒就清醒了過來。
“當時你在我的身邊嗎?”
“你說呢?”
蒔桐呆呆地看著他:“那要是齊文博鐵了心要嘎掉我呢?”
幽暨皺起眉頭:“好好說話!”
“好吧,那要是他鐵了心要殺了我呢?”
她原以為這男人總會說些浪漫的、令人心生慰藉的話。
但誰知他反問道:“你沒腿嗎?”
蒔桐:“......”
或許是看見她的臉色不對,魔尊稍稍停頓一下,像是在這一秒內反思了自己。
“若是你真遇到危險,本尊自會出現。”
蒔桐木著臉:“既然你有能在齊家隨意出入的能力,為什麼還要讓我被合歡宗擄過來?”
被問到這一點,幽暨沉默下來。
就在蒔桐以為他自知理虧之時,後者淡聲道。
“你又不是魔族人,何必去哪都要改頭換麵、遮遮掩掩。”
“你就大大方方地出現在齊家,其餘事情本尊自會安排妥當。”
蒔桐愣住。
幽暨略微有些不自在,目光在她的臉上輕掃一下:“更何況,本尊更喜歡你這張臉。”
猝不及防聽到這句話,蒔桐在反應過來後,竟有些小感動。
“那、那你也知道他聲名狼藉,就不怕他占我的便宜嗎?”
“他知道有本尊在,不敢對你下手,除非他不想活了。”
這話,聽上去好像是魔尊已經控製住了合歡宗宗主。
“倒是你。”幽暨的脾氣又上來了,“本尊千防萬防,而你呢?”
“當著本尊的麵,主動湊到他的麵前,跟他卿卿我我!”
“那都怪你!”蒔桐幽怨地看著他,“如果不是你一句解釋都不說,我怎麼會把他當成一個好人。”
“本尊要是提前告知你,齊家老賊的靈識掃過,你的記憶說不定就會主動出賣我們。”
幽暨捏住她的臉:“彆轉移話題,本尊剛才可都看見了,一切都是你主動湊上去的......”
蒔桐聳了聳鼻子,聞到好大一股醋意。
“對,是我主動的。”
“因為這麼晚,他都願意過來查看我的安危,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蒔桐直勾勾地盯著魔尊:“我太感動了,所以就親上去了。”
幽暨:“......”
還沒等他發火,凡女就主動湊上來,捧住他的臉。
“就像現在這樣。”
她仰起頭,在魔尊的唇角用力地碾壓了一下。
屋外夜黑雲稀,月光悄然地爬上窗台,照亮了室內一角。
男人幽幽地盯著懷裡的凡女。
“用同樣的招數討好不同的人,你是在把本尊當傻子嗎?”
蒔桐直勾勾地盯著他:“魔尊哥哥,那你是傻子嗎?”
她壓根不管這句話會不會讓“純情”的魔尊惱羞成怒,兩條腿往上一盤,纏在男人的腰上。
幽暨的呼吸一滯。
以前的魔族有很多人養蛇,那種冷血的動物會從衣袖裡鑽出,纏著人的手腕蜿蜒滑走,頂著最滲人的豎瞳、吐著猩紅的蛇信子,嚇得普通修士不寒而栗。
明明是毫不相乾的兩件事物,但偏偏被他聯想在一起。
美人蛇。
吐著蛇信子、閃著冷光的豎瞳盯準了獵物。
很奇怪,懷裡的女修明明是柔弱的、乖順的,可幽暨的心臟卻顫動起來。
不是害怕。
是興奮,以及微妙的惱怒。
男人的手掌圈緊了蒔桐的大腿,將人往上提了提。
“是不是換個人來救你,你都能問出這句話?”
蒔桐眨眨眼:“怎麼會。”
幽暨的心眼很小,他冷笑一聲:“但是你會主動湊上去親他。”
話題又繞回來。
裝,還裝!
蒔桐:“可你也沒有出來阻止我。”
“承認吧,你當時就是樂在其中。”
她再次湊上去,貼在男人的唇邊,明明隻剩下最後一兩厘米,但就不親下去。
“魔尊哥哥?折大哥?”
“叫你什麼,你會更興奮一點兒?”
凡女惡劣地用雙腿纏緊魔尊的身子。
“魔尊哥哥,我的初吻明明是給了你。還是說,你披了個其他人的殼子,就不認了?”
“你這是......釣魚執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