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21世紀的直球式衝擊,衝昏了魔尊的頭腦。
腦海裡名為理智的那根弦,被震驚和意外壓斷。
她早就看出來了。
也對,他原本就沒想過全方麵地偽裝成另一個人。
若是聰明點兒、對他的了解再深一點兒,很容易就會揭穿。
幽暨不怕被揭穿。
不,被揭穿才叫人愉悅。
男人低下頭,在蒔桐的注視下,精準地捕住她的唇瓣。
蒔桐的小腿踢了踢他的後背,無法開口的她,隻能用這種方式威脅他放開。
堂堂魔尊,怎麼可能聽一介凡女的話。
他加深了這個吻。
早在她第一次主動親吻“折祜”時,他就想這麼做了。
蒔桐好不容易推開他:“齊家......”
話沒說完,呼吸和空氣再次被剝奪、吞噬。
哪怕這個吻是蒔桐主動的,但她也有點接受不了。
是不是親得有點太長太猛了?
修真界的肺活量是不按照科學來是吧?
她的舌尖都麻了!
蒔桐絕對不承認是因為自己渾身發軟,沒有被抓住的那條腿已經纏不住男人的腰身,隻能無力地往下垂落。
即將落地的前一秒,整個人忽然被架上窗台。
雙腿懸浮離地,身體被擠在窗框與男人的胸膛間,唯獨臉頰被掐著,被迫微張著唇、接受魔尊的“強製給予”。
“什麼時候認出來的?”
幽暨終於願意放開她,已經是一刻鐘之後的事。
蒔桐抓住他的衣擺,小口地喘著氣。
一介凡身,對上一個修為無法推測的魔修,總歸是有點吃虧的。
就比如肺活量。
幽暨見她恍惚,破天荒地用著最平和的語氣又問了一遍。
“白天。”蒔桐這才緩過勁,“被擄到轎輦時,我見過合歡宗宗主的衣袍,順著敞開的衣領往下看都能瞧見人魚線......哦,你不懂人魚線,就是腹肌下方、盆骨上方組成V型的兩條線......”
幽暨黑著臉,用死亡目光注視著蒔桐。
後者識趣地噤聲。
“我的意思是,他很浪蕩。”蒔桐的唇角還很酥麻,不敢再惹事,“外袍裡麵連內襯都不穿,還自詡風流。”
“這樣一個人,從房間出來後,就把衣服穿得整整齊齊......”
後麵的話,再多也不用說了。
除了頂著那張“合歡宗宗主”的臉,魔尊著實沒做更多的偽裝。
“魔尊哥哥,我與你相處那麼久,對你的了解比幽戮都深,怎麼可能認不出來你呢。”
這話如此好聽,幽暨壓在心底的那股怨氣終於消散。
唯一介意的一點就是......
“那你為何還要佯裝不知?”
蒔桐比著食指:“我、我以為你喜歡角色扮演呢。”
這是瞎話。
她就是生氣他莫名其妙地消失、有嘴不解釋。
搞這麼一出,氣不死他,她就跟他姓!
幽暨:“......”
幽暨這一天,確實比這一千年來生的氣還多。
這張嘴,說出來的話永遠讓他又順心又堵心。
他想再堵上。
蒔桐手疾眼快地捂住他的嘴:“我們來聊點正事吧!既然已經成功混進齊家,接下來要乾什麼?”
幽暨撥開她的手。
蒔桐彆過頭,倔強地掙紮:“魔尊哥哥,魔族還等著我們去振興!你想想那十萬枯骨,它們還等著你去複活呢!”
幽暨冷笑一聲:“它們都死幾百年了,不急在一時。”
你先前可不是這麼想的!
“等等!”
“......”
蒔桐的雙腳重新接觸地麵時,唇角由內而外地發燙。
“要不,我們來談談齊家的事?”她一邊恍惚,一邊還惦記著家庭小作坊的偉大事業,“我們是不是得先找到齊家藏起來的上古陣法,然後......”
她的話剛說到一半,隻見魔尊施施然地坐到床邊。
“本尊困了,明日再說。”
金丹期修士的屍體還躺在那,他隨手一揮,魔火就將這個雜碎焚燒乾淨。
蒔桐默默地看著他。
幽暨疑惑地回望。
“魔修還會困嗎?”
“不會。”小心眼的魔尊拍了拍床沿,“剛才就在這個位置,你再主動回來。”
蒔桐:......
MD,修真界裡的魔修,續航能力真的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