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卿從來沒有哪一刻,這般痛恨自己的無力。
以往的元嬰期修士,都對她禮遇有加,她也就沒有感受到元嬰期與築基期之間的差距。
真到對方全力鎮壓時,她才發覺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百般手段都施展不開!
“齊大哥!你放開我!”
齊文博如今哪裡還聽得進她的話,熱血早已湧上頭顱,精神興奮不已。
“卿卿,你放心,齊大哥會對你好的。”
“此番事了,我就稟告父親,讓他為我們舉辦道侶大典,邀請全修真界的修士來參加!”
“卿卿,你彆怕我,我對你的心意再真不過!”
那股莫名的邪火從腹下躥出,男修再也忍不了,撲上床就要先行結下道侶之實。
蒔卿推拒不得,腦海裡閃過淩然哥哥的麵容,不免悲從中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難道真是自己平日對齊大哥縱容太過,才給他造成能隨意放肆的錯覺?
蒔卿想將門外的哥哥喊進來,讓他攔下齊文博、解救自己。
可......哥哥一旦進來,他們的計劃就會失敗......
那、那難道真要任由他得逞?!
蒔卿心亂如麻,推拒的力道不痛不癢,更加助長了齊文博的攻勢。
沒有拒絕就是邀請!
頭腦發昏的男修連最後一點兒顧忌也扔掉了!
屋內,逐漸變得旖旎曖昧。
屋頂上,蒔桐聽著下麵的響聲,怔怔地盯著腳下的瓦片。
——要是把瓦片揭開,會被齊文博和蒔卿發現嗎?
——但一般的房子,瓦片下麵應該還有遮擋吧?影視劇裡到底是不是騙人的?
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裡麵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
“怎麼沒聲音了?”蒔桐撞了撞魔尊,擠眉弄眼,“裡麵在乾什麼?”
幽暨從未見過如此八卦的凡女,竟然這樣熱衷於旁觀其他修士的雙修。
真是讓人、讓人......罷了!
“雙修。”
“我知道是雙修啊,我問的是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那麼大的動靜,蒔桐又不是聽不出來。
幽暨惱怒成羞,食指點上她的眉心:“你自己看,莫要汙了本尊的眼!”
指尖觸及皮膚的那一刻,蒔桐的腦海裡瞬間亮起一塊昏暗的畫麵。
正是屋內的景象!
她定睛一看,一對男女正在床榻之間纏綿,身上的衣衫都□□成了爛白菜。
哇哦!
好、好刺激!
蒔桐捂住自己的嘴,隻恨看不到更清晰的位置。
能不能再近點?
這個想法一出,魔尊的冷哼聲瞬間在腦海裡響起。
——收起你那浪蕩的想法,不怕被汙了道心?
蒔桐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扭頭去看身後的男人。
“怎麼回事?你能讀到我的心聲?”
幽暨幽幽地看著她,明明沒開口,聲音又從腦海裡冒出。
——你我魔識共享,本尊能看到的,就是你能看到的;你心裡在想什麼,本尊也一清二楚。
蒔桐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在腦中罵了一句。
——小雛雞!
——什麼小雛雞?
還真的能聽見!
蒔桐悻悻地搖頭:“沒什麼,我是說、我是說......”
——我是說齊文博,他看起來一點兒經驗也沒有。
原以為能逃過這一劫,誰料魔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漆黑。
——怎麼?難
道你很有經驗?
蒔桐:“......”
她閉嘴,她不說話了總行了吧!
給嘴拉上無形的拉鏈,蒔桐全神貫注地盯著腦海裡那一塊畫麵看。
也就沒有發現幽暨的眼神在她的臉上狐疑地掃來掃去,渾身怨氣四溢,活像惡鬼出街。
若不是早已設下屏障,哪怕是屋裡沉浸美色的齊文博都能發現異常!
“齊大哥!你能不能放過我,我、卿卿還沒有想好,你再給卿卿一點兒時間好嗎?”
還沒到最後一步,蒔卿苦苦求饒,企圖能感化齊文博。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齊文博哪裡還能顧得了心上人的想法。
他恨不得將人拆吃入骨,立馬將她變成自己的道侶。
蒔卿徹底絕望了,她想要大喊,喊“哥哥救我”。
可剛張了張嘴,眼淚就順著眼角滑落。
哥哥修為大跌、淩然哥哥對她態度大不如前,還有誰能救她?
也就是齊文博,對她還一如既往,甚至為蒔家的事情忙前忙後。
蒔卿原本不願的,她完全可以立馬放棄這個計劃,但放棄之後呢?
無數個念頭在腦海裡閃過又消散,最後全部化為虛無。
曾經被人千嬌百寵的蒔家女兒,如今也學會了忍氣吞聲、默默蟄伏。
“卿卿,我會對你好的。”
“你不要害怕。”
男修的保證再次響起,蒔卿沉默地彆過頭。
就這樣吧,她不會告訴淩然哥哥,就當、就當是為了蒔家做的犧牲。
——天啊!
蒔桐震驚地摟住魔尊的胳膊,腦海裡的畫麵已經到了需要打碼的地步。
這、這未免也太刺激了!
——我是不是有點不道德?怎麼能偷看彆人親熱呢?
——那本尊把魔識撤了。
——彆!不用!
蒔桐正直地看著他:“魔尊哥哥,我要盯著他們倆,說不定其中還有什麼陰謀是我沒發現的。”
幽暨沉默地看著她,一把將她扯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