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羞恥且折磨人了!
蒔桐氣憤地敞開外衣,將作亂的那股魔氣揪了出來。
黑紅色的魔氣被抓出來之前,還依依不舍地、親昵地蹭了蹭,最後不甘不願地在她的手裡扭了扭……然後,焉巴巴地歇菜。
蒔桐攏緊衣裙,將魔氣捏吧捏吧再揉吧,最後扔到幽暨的身上。
幽暨繼續冷臉:“本尊的魔氣作亂,關本尊何事?”
“你怎麼知道它在作亂?你是不是能感受到!”
幽暨:“……”
幽暨不說話了,他抿起唇,默默地撇過頭。
蒔桐看出了他的默認。
“所有魔氣都是本尊的意識化身,看到的、見到的、碰到的都會傳給本尊,沒什麼稀奇的。”
蒔桐:“……”
蒔桐不想再抓著這件奇怪的事不放,果斷轉移話題:“陣法被搶走了,對魔族有什麼影響嗎?”
提到正事,幽暨終於如常地轉過頭:“陣眼被毀,他拿了殘陣也奈何不了誰。”
更何況,魔族死得隻剩下魔尊和幽戮,這兩人皆不在禁忌之地的囚困範圍裡。至於剛複活的幽冥,她隻剩下一副骷髏架子、功力全無,都隻能算半個單位的魔。
蒔桐高興起來:“不枉我千辛萬苦毀掉陣眼,如果隻靠你,說不定完整的陣法早就被他搶走了!”
幽暨:“......”
他清醒後,看到蒔桐做的一切,心頭確實很觸動,但......其他女修在做完這種大事之後,不應該風輕雲淡地表示這一切都是順手、不足掛齒嗎?
“想得美。”蒔桐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你當時還深陷幻境,如果我不說,誰知道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
功勞就是要自己討,辛苦賣力的人設就要自己立。
等以後魔族複活,卷土攻向修真界,如果她還沒有回去,那就是複興魔族、打基業的元老!
幽暨失笑:“那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
蒔桐還真沒什麼想要的,唯一的願望就是把蒔卿抓回來乾掉。
“把蒔卿抓回來!”
“換一個。”
“把蒔慶豐抓回來!”
“......再換一個。”
蒔桐想不到了,她有些苦惱:“沒了,就這些。”
幽暨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他微微磨牙:“你就不想從本尊的身上得到什麼?”
明明待在靈兜裡無比地安全,卻偏偏要爬出來幫他去搶上古陣法。如此不顧生死,難道真的就沒有所求?
“等本尊將殘陣搶回來,就能解開禁忌之地的封印,讓殘餘的能量倒灌回魔界。”
“屆時魔界大興,占領修真界指日可待,你就沒有所求?”
蒔桐茫然地看著他。
創業公司畫大餅,竟然還詢問員工要不要什麼回報?
她想要期權,想要等公司上市當大股東!但這是她想不想要的事情嗎!
蒔桐索性直接開口:“那你把魔族分我一半?”
卻不料,這話一出,幽暨的低氣壓瞬間消散,連麵部神情都變得自得且自矜起來。
“果然,你想當本尊的魔後。”
他得意地瞥了蒔桐一眼,抓起她的長發繞在手指間。
蒔桐:“?”
不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雖然本尊沒想過要找魔後,但你既然如此期盼,本尊也不好拂了你的麵子。”
幽暨抬起蒔桐的巴掌臉,在唇和臉頰間猶豫片刻,最終選擇將吻印在她的臉頰肉上。
蒔桐呆呆地看著他:“等等,你說什麼?”
“難不成是高興傻了?”幽暨悠悠地看著她,“本尊允許你高興一會兒。”
等等,她沒法消化這個消息。
“魔後?我?”
她的表情越懵逼,幽暨的笑意就越淺。
“你不願意?”
這種時候,蒔桐應該撲上去,眼淚汪汪地抱著他,說——“我願意!我一直在等這一天!”
但……蒔桐遲疑了。
這太突然了。
相當於她隻是想談個辦公室戀愛,但BOSS跟她說——女人,我們結婚吧,以後你就是公司的老板娘。
或許魔尊隻是在試探她,試探她有沒有那個篡位謀反之心?
蒔桐小心翼翼道:“其實我沒有那個意思,魔族是你的地盤,我怎麼敢指染……”
幽暨眉頭一皺,將她往前猛拉,兩人瞬間緊貼在一起。
不論誰抬眼,立馬就能看到對方的眼睛。
“你是不敢當?還是不想當?”
魔尊的質問極具壓迫感,蒔桐第一次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侵占和窒息。
這讓她完全呼吸不過來。
“你遠一點兒。”她試圖推開近在咫尺的男性胸膛,“讓我想一想。”
為什麼要想?
幽暨的眉頭不知不覺間皺起來,他幽幽地盯著眼前的蒔桐,眼底閃過一絲危險。
“如果你不願意……”他抬起蒔桐的手腕,“當初為什麼要來摟住本尊?那些不害臊的話一句接一句,還在眾多修士麵前承認你我的關係……難道這些隻是逢場作戲?”
蒔桐哪敢承認與他隻是逢場作戲。
她若真的隻是演戲,何至於與他假戲真做……吻都親了十幾次了!擁抱睡覺哪個沒做過。
她隻是……她隻是不屬於這裡,等蒔家人死光,遲早都得回去。
那何必……何必去聊“魔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