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桐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她對魔尊應該也有好感吧……他雖然狗了一點兒、嘴硬了一點兒,但對她從來都沒有殺意。
等等!難道這一點就足夠她拋棄自己的世界,跟著一個男人留在這談戀愛嗎!
這也太愚蠢了!
幽暨一直盯著她,很快就發現她的眼神變得閃躲起來。
魔尊的眉目間逐漸浮現出暴戾,周身散發的怒氣就快要實質化。
如此威逼之下,蒔桐瑟縮地閉眼:“你是不是想打我?”
打她?
嗬。
不過是不願意做他的魔後,難不成他還要強迫她去做?
堂堂魔尊,從不強人所難。
幽暨鬆開她的手,將人拎到一邊,猛地站起身。
怎、怎麼了?
蒔桐佯裝鎮定地看向他。
後者冷笑一聲,沒打她也沒看她,徑直從原地消失。
蒔桐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心底突然升起一抹惆悵。
……
隱秘的房間內,齊家主和趙家主分坐兩邊。
他們許久未曾開口,最後還是趙家主先行打破沉默。
“你發現了嗎?”
齊家主繼續沉默。
趙家主見狀,冷笑一聲:“自家老祖調了包,彆跟我說你沒有發現。”
“發現了又如何?我們誰能打過他嗎?”
齊家主扶住額頭,一夜間變得無比蒼老:“齊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你我都心知肚明。”
齊家老祖那麼大的變化,也就隻有那些小輩看不出來,但完全瞞不住兩個中年修士!
老祖既然已經換人,那代表真正的老祖已經遇難。
三家飛升期老祖全部隕落,隻剩下一堆小輩。
麵對這個不知底細的“齊家老祖”,他們隻能裝糊塗。
“表麵上看,齊家囚禁了年家和趙家不允許下山、不允許搬救兵,實則隻有這個無名之輩控製了齊、趙、年三家!”齊家憤恨地一拍桌子,“老祖一世英武,名聲卻被他們如此敗壞!”
什麼跨年戀、忘年愛,全都是在毀壞齊家的名聲!
趙家主喃喃道:“那他到底是誰?難道是那個潛入祭壇、偷走陣法的小賊?”
齊家主也看不出來。
“他至少是飛升期修為,我看不出他的真實麵目。”
這也是齊家主方才當著眾人的麵,裝聾作啞的原因。
如果不揭破,還能維持表麵的假象;一旦揭破,齊家很可能陷入趙、年兩家的窘境。
“修真界還有誰是飛升期修士?”
趙家主苦思冥想,剩餘六大世家中,最多隻有一個用藥物灌出來的飛升期。
但對方的實力非常虛,連化神期都打不過。
至於那些宗門派彆裡,唯一的飛升期修士正在閉關渡劫,難道他提前出來了?
不不不,他出關肯定會有動靜。
“難道是有人故意藏拙?”趙家主百思不得其解。
齊家主也想了一圈,但也沒有任何懷疑對象。
原因無他,齊、趙、年三家捆綁在一起,是修真界最強悍的力量。
有誰能一晚上連殺三個飛升期老祖?
“等等!我們是不是還忽略了一個人?”
趙家主猛地抬頭,與齊家主對視上的那一刻,後者的腦海裡也突然一閃。
“魔尊!”
“是魔尊!”
想到一起的兩人,異口同聲地將答案說出來。
這個可能性太大了!
想一想,魔尊在修真界的印象裡,一直都是化神期,齊家主和趙家主隨便挑一個出來,都能跟他對打幾個回合。
這種情況下,九大世家也就一直沒把他放在眼裡。
那萬一、萬一他不是化神期呢?
“如果他已經變成飛升期了呢?”
趙家主嚴肅地看向齊家主:“大部分魔族在一千年前消失殆儘,唯獨剩下魔尊。他幾百年前才冒頭,我們隻從一些魔尊肆虐的事件裡猜測出了他的具體修為……萬一他一直都在藏拙呢?”
齊家主倒抽一口涼氣:“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如果是魔尊,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也能解釋清楚,為什麼假冒的“齊家老祖”竟然對那個煉氣期女修青睞有加。
或許是在搶奪陣法之際,將夕日情人又搶到自己的身邊。
齊家主麵色鐵青。
自家老祖隕落就算了,身後威名竟然還被如此玷汙!
關鍵是,他還不能解釋、不能戳破,隻能卑躬屈膝地低頭。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齊家主眯起眼,突然道:“我記得,趙家的少家主,跟那個煉氣期的女修關係還不錯。”
“讓她去試探,說不定能得到一些不為人知的消息。”
如果猜測準確,那麼整個修真界都找不到魔尊的對手。
除非使用一些擺不上明麵的手段。
眼下,齊、趙、年三家隻能先潛伏,再慢慢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