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叔叔工資漲了,嬸嬸工資也漲了一些,商鋪租金更是大漲,家裡經濟條件越發充裕起來,外加叔叔一直教育嬸嬸不要太省,該花就花,於是嬸嬸花錢也不再那麼節儉。
況且書庭那麵,買個雪地靴一千多塊錢花出去了,買個羽絨服兩千,出去玩一次,更是花錢如流水,嬸嬸在這裡平常買菜,也實在沒有心情計較那一塊兩塊。平時時不時與二姨逛街,遇到自己喜歡的,隻要不是太貴,想買便也就買了。
給一美買東西,更是不心疼。
一美高高瘦瘦白白的,穿什麼都好看,一看到一美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便覺得花多少錢都值了。
兩人逛了華茂,給一美買了一件黑色呢大衣,素黑的,版型很好,一美穿了剛好到膝蓋上麵一點點,簡直像為一美量身打造的一般。又逛了逛,買了一件可以配在裡麵的薄薄的素白色毛衣,付了款,剪掉了商標,直接穿著便出來了。
逛累了,隻是早上吃太飽,還不大餓,兩人便去星巴克坐了坐。
華茂下的星巴克。
在這裡,她度過了多少刻苦刷題的下午。
當時一直渴盼畢業,渴盼著,等上了大學再去星巴克,可以不用那麼緊張地學習,可以讀讀閒書,聊聊天,哪怕學習也可以毫無壓力、輕鬆愉快地看看書、記記筆記,那該有多麼享受。
如今總算如願以償,上了自己夢想的大學。
一美告誡自己——不要忘記自己的初心。
既然覺得看看書、記記筆記便是一種享受,閒暇時光,便不要覺得癱在床上才可以得到放鬆。
等回了學校,周末一定要約林琳去咖啡廳學習。
嬸嬸和一美兩人坐著聊了聊天,關於室友、關於課程、關於未來。坐了一會兒覺得餓了,便去吃了火鍋,吃完回家。
第二天便回北京了。
晚上回到家——因為午飯吃得晚,一美跟著姥爺喝了一碗粥,便開始收拾行李。冬天的衣服、鞋子,幾本書,還把自己桌上的小玩偶、小鬨鐘也帶上了,鬨鐘塞在了軟軟的羽絨服中間,以免碰碎。一美對它們充滿情感,讓它們到了北京也陪著自己吧。
嬸嬸那麵,也源源不斷給一美拿東西來。
中秋,彆人送禮進來的月餅。
家裡吃不完,叫一美帶著,回學校分給同學們吃。
彆人送的燕窩。
叫一美自己買個隔水燉的小鍋,正好入秋了,天氣乾燥,叫一美自己每天晚上煮一點,滋陰養顏。
膳魔師的保溫杯。
前幾天嬸嬸單位辦運動會,嬸嬸表現優異得的,嬸嬸自己的保溫杯還能用,看這杯子實在好看,還是粉色的,自己舍不得用,便留給一美用了。
東西一共加起來,足足裝了兩個箱子才裝完。
第二天,一美便與叔叔嬸嬸道彆,坐上了飛往北京的航班——下次回來,便隻能是三個月後的寒假了。
一美東西多,一共兩個行李箱。
一個女生,自己一手一個地拖兩個箱子,那畫麵太好笑了,一美上了出租車,便打給了林琳,叫林琳一會兒到大門口來接。
林琳穿了肥肥的運動褲、厚厚的白衛衣,紮了一個大馬尾,兩手插在口袋裡,便懶洋洋到大門口來接了。
一美則穿著昨天的白毛衣、呢大衣,還化了妝,打扮得十分精致。
下了車,便興奮地衝林琳揮舞胳膊。
七日不見,甚是想念!
而後從後備箱裡把箱子一個一個地抬出來,立在地上,合上了後備箱。
林琳走來,拖起一個箱子向前走,一美則拖起另一個跟著,問:“你這幾天乾嘛了?是不是特想我?”
林琳說:“有一種東西叫高數,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
上一世,一美高數便是一直從大一重修到了大三都沒過,也一度因為它,而擔心自己拿不到畢業證。記得大一第一天上高數,老師便說了一句:“大學裡有一個樹,叫高數,上麵掛了好多人。”說著,點了點她們“你們也小心點兒。”
這句話,一美永生難忘。
一美幸災樂禍、哈哈大笑。
拍了拍林琳的肩說:“加油,親愛的。”
林琳則得意地瞥了一美一眼:“不過我也知道你們專業,有一種東西叫專四,有一種東西叫專八。你要出國的話,還有一種東西叫雅思。”說著,也拍了拍一美的肩,語重心長道,“我們省英語教育水平不怎麼樣,跟彆的省比不起。上北大的,那都是各個省裡的尖尖,都是天之驕子,但大家成績呈正態分布,天之驕子也總得有人掛……”說著,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後又來了句,“總之,加油吧。”
一美:“……”
不過林琳說得對——大家都是天之驕子,但總要有人掛科,她底子差,評一絲僥幸考到了這裡,要是還不努力,那掛科的就是她了,還能有跑嗎?
於是回到宿舍,一美把兩個箱子的東西都整理了,又看了一會兒四級單詞。專四詞彙於一美而言有點太難,一美便先從四級詞彙開始看起,循序漸進。
到了十點,看第二天早上還有課,便早早躺下了。
高中老師說什麼“高中使勁兒學,等上了大學有的是時間玩兒”“大學不用學習,期末考試隨便考一考,老師就能讓你過”全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