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們暑假去見我爸媽吧。”
“好。”
許翼辰:“……”頓了頓,“你彆這樣,你還生氣嗎?”
“嗯。”
聽書庭說“嗯”,許翼辰也放下心來,說明她氣已經消了大半了,於是說:“你剛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跟我分手呢。”
書庭笑了笑:“我剛剛睡著了。”
兩人之間談話的氣氛,也越來越回歸自然,許翼辰說:“臥槽,你居然還睡得著,你知道我度過了多麼度秒如年、如坐針氈的一個半小時嗎?”
書庭每不接一次電話,他便猜想一種可能性。
第一次——書庭生氣了?
第二次——她可能真生氣了,以前無論如何,都不會不接電話的,她明明不喜歡冷戰,而更喜歡熱戰。
第三次——見自己已經把錢打過去了,書庭不收錢,也不回話,他心裡咯噔一聲,她不會想分手吧?
第四次——她一定是想分手了。
…
書庭說:“我不接電話,你不會打電話問婷婷啊?你個傻子!”
“傻子……你就是要罵,你就不會甜甜地罵一聲‘傻瓜’嗎?”
“沒罵你傻逼就不錯了!行了,掛了,我要上廁所。”
“對了,你月經……”
提起這一茬,書庭便又小小地翻了下舊賬:“我不是月經本來就不準,推遲個三四天再正常不過了嗎?”
“不是,你第一次跟我說月經推遲,我都嚇死了好嗎?結果後來你月月都推遲,我現在都免疫了。”
“行吧,掛了,我急。”
下床時,書庭感到小腹一陣脹痛,上了廁所,果真在底褲上看到一攤血跡,於是連忙去拿了衛生巾。
還好,這個月又是虛驚一場。
…
在書庭一天天算著日子,為月經而提心吊膽時,一美則在為日曆上一個個逼近的deadline而苦不堪言。
考試周臨近,過幾天便有一門考試,過幾天,便又要提交一篇論文。一門考試意味著要讀完一本厚厚的教材,一篇論文意味著要查閱大量參考資料,理出思路,並加上自己的想法進行撰寫。
有時複習累了,也會想——算了,不就一次期末考而已,大學考也考上了,無論績點高低,拿到的也是一樣的畢業證,哪怕到時候申請國外碩士研究生,她一個北大的,就不信國外沒有學校願意收她。
隻是一看對麵,林琳正一臉淡定地學習,仿佛於她而言,學習是像呼吸一樣正常、自然的事,一美便又無法任由自己懈怠下來,而總是憋住一口氣挺到最後。
考完了試,隻剩最後一偏論文要提交。
在之前,一美已經了相關文獻,打下了草稿,隻是真正要寫,才發現自己之前的邏輯不大順暢,於是又重新查閱文獻,把之前一切推翻重來。
截止日期前一天晚上,一美穿著睡衣,紮著兩天沒洗的頭發,吃了一碗泡麵、乾了兩罐紅牛,坐在宿舍書桌前通宵趕論文。淩晨兩點總算寫完,又把文章通讀了幾遍,做一些細節上的調整,到了淩晨三點半,總算關了電腦爬上床,倒頭睡下。第二天在鬨鐘的催促下,又一大早起床,下樓打印了論文提交上去。
提交完,去食堂買早餐時,一美神清氣爽。
這個學期,終於結束了!
吃了一根油條加一杯熱騰騰的甜豆漿,慰勞了自己空空如也的胃,一美回到宿舍又睡了一覺,一直睡到下午三點才起,晚上和林琳吃了晚飯。林琳也結束了最後一門考試,第二天,兩人便結伴一起回到了林城。
在機場看到叔叔嬸嬸,一美眼淚差點飆了出來。
這個學期課又多,雜七雜八的事也多,她都扛下來了,而忙完了回到家看到叔叔嬸嬸,她便明白自己又可以回到那份安穩、舒適、幸福的生活。
每天早上睡到九點自然醒來,吃嬸嬸準備好的飯菜,白天自己在家看看書,閒來無事,也會自己開開灶,做點小菜,晚上嬸嬸下班回了家,一家人吃了飯,嬸嬸還會和一美去江邊散散步,吃點路邊小吃。
書庭姐姐則去了蘇州,要先拜訪“婆家”再回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