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翼辰頓了頓:“也行。”而後問,“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少,不開心嗎?”
“我話很少嗎?”
許翼辰看著她,點點頭。
“可能是早上沒睡醒吧。”
到達酒店時,時間已接近下午五點,兩人隨便叫了外賣,便各自洗澡的洗澡、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
外賣到了,兩人又沉默地吃外賣。
許翼辰見書庭一整天也不說話,便問:“你今天怎麼了?”
書庭反問:“我怎麼了?”
“你怎麼不說話啊,我有點不習慣。”
書庭隨口說了一句:“我又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多巴胺飆升。”頓了頓,發覺自己上一句語氣不大好,於是又說,“可能是明天要去你們家,我有點緊張,你確定你媽知道我明天去見她吧?”
“我昨天跟她說了。”
書庭便不再問下去了,問多了他也煩。
書庭今天胃口出奇地小,吃了三口兩口便飽了,拿上換洗衣物走進去洗澡,洗完,裹了一條浴巾出來,坐在梳妝台前塗水乳。許翼辰剛剛已經洗過了,正光著上半身,下麵穿一條黑色牛仔褲,腰間彆著一條閃閃發亮的皮帶,半躺在床上打遊戲。
書庭一邊塗麵霜一邊問:“我們明天幾點去?”
“看我們幾點起。”
聽了這句話,書庭一下上了脾氣,看了他一眼:“什麼叫看我們幾點起啊?你明天早點起來,我們早點去,彆磨磨蹭蹭,又到了中午都起不來床。”
許翼辰不說話。
書庭轉回頭,看著鏡子繼續塗麵霜:“要是因為你出了什麼差錯,你媽也一定都怪到我頭上來。”
許翼辰放下手機:“你彆這麼緊張。”
“我能不緊張嗎?”
許翼辰噎住了,也不再說話,說多了又是吵。
於是隻是低下頭打遊戲。
書庭卻不願輕易放過:“你不是說你媽有可能不同意嗎?我不得好好表現表現啊,她是你媽,可以無條件包容你,可不是我媽。對我來說她就是個搞不定的領導。你沒跟她說我們大概幾點鐘過去啊?”
許翼辰有些煩了。
分開了兩個月,今天見了,他原本滿心期待,書庭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一整天也不說話,像個木頭人。此刻又莫名其妙發脾氣,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
許翼辰壓抑下心中的煩躁:“上午去就行了唄。”
書庭又問:“你們家離這兒近嗎?”
“不近。”
書庭從梳妝台回過頭來,不可理喻地瞪著他:“那你訂這個酒店乾嘛?”
“這個酒店好啊!”
書庭皺著眉,認真而又生氣地理論:“現在是考慮酒店好不好的時候嗎?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臥槽,你今天是吃火藥了,還是姨媽來了?”
“你說什麼?”
“我說,你今天怎麼回事?”
“我今天怎麼了?我就問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你知道我去見你媽,我承受了多大壓力嗎?你還有時間考慮什麼酒店好不好,住一次差點的酒店能死嗎?”
“我不是怕你住不慣嗎!你來我們家這邊,難道我要帶你去住快捷酒店嗎?我要是帶你去了差的酒店,你現在是不是又嘰嘰歪歪說我訂的酒店不好?”
“不會!我又沒有少爺病!”
許翼辰一臉煩躁。
兩人怒目相對了一會兒,許翼辰又收回了眼神,拿起手機繼續自己的遊戲:“我不想跟你吵架。”
書庭也扭過頭,繼續自己的護膚工序,隻是一堆憤怒的話語憋在心底,卻怎麼也憋不住了,又忍不住說了一句:“那你就不會訂一個離家近的好酒店嗎?”
許翼辰放下手機:“我訂了啊!這兒離我家也不遠啊!”
“你TM不會早點說啊?”
“你說話能不能彆天天他媽,他媽的?”
“那你能不能彆老我操,我操的?”
“那隻是一句口頭禪!”
“我也隻是一句口頭禪!”
“你是每個月定期要抽一次瘋嗎?你知道你本來好好地,結果自己突然抽風,我看了是什麼感受嗎?”
書庭憤怒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抽風!”
書庭在憤怒之餘,又不能打人,深深呼了一口氣,瞬間做了個決定,她要回去。本來明天去見許翼辰家長,於她而言就是一件想逃避,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做的事,結果許翼辰還和她吵架?
於是一把扯下了身上的浴巾,走到敞開的行李箱前找出內衣、裙子胡亂穿上,一邊穿一邊忍不住地掉眼淚。
許翼辰走上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乾什麼?”
“你放開。”
許翼辰不放。
於是書庭一把甩開了他的胳膊:“你放開!我穿衣服!”說著,套上了連衣裙一把拉上了拉鏈,又從箱子裡隨便翻出一雙涼鞋穿上,而後走到梳妝台前,把上麵的瓶瓶罐罐,以及目光所及看得見的個人物品,統統摔進了敞開的行李箱內,一把拉上了拉鏈。
許翼辰在身後看著她:“你乾什麼?”
“我回去。”
“你彆鬨了行嗎?”
書庭不回,隻是立起了行李箱,便要向酒店外走去。
“書庭。”許翼辰追上來。
書庭不理,隻是推著行李箱向外走。
“鄭書庭!”說著,許翼辰在情緒激動之餘,一把拽住她纖瘦的胳膊,用力扯過來,推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