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祈清一怔,修長有力的手指正握著一隻簡潔素色的潤唇膏,熟悉入骨的低沉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自己記得塗。”
乾燥的唇|瓣被微涼的指腹輕輕擦過,逾矩的舉動卻被做的無比自然,男人很快收回了手指,被撫過的唇|瓣卻無法忽略那一瞬的碰觸。
“彆總去咬,會破。”
——
蕭景林覺得氣氛有些詭異。
他和鐘二少之前在工作上有過接觸,沒想到對方居然是自己師弟曾經的舍友。再加上鐘氏那位已經掌權了的大少,這次接風的陣仗和規格簡直出乎了他的意料。
隻是現在,為什麼變成了一直隻有穆衍和他在聊,師弟卻悶頭吃飯一句話也不說?
座位的安排也很奇怪,蕭景林原本想和師弟坐在一起,卻不知什麼時候被擋了一下,變成了現在他和鐘家大少一側,師弟和鐘二少在另一側的狀況。
蕭景林能勝任現在這個職位,什麼樣的人沒打過交道,卻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僅是人坐在一側就頗覺壓力倍增的情況。看來鐘家大少冷麵冷心
的傳聞果然不假,真人的威壓甚至比傳聞中更緊迫。
他一邊和穆衍交談,一麵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餐具向另一側挪了挪。
裝飾清雅的方桌被詭異地分割成一半甚歡一半沉默兩個世界,蕭景林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徐祈清,忍不住開口道:“師弟,你今晚還打算住酒店?”
等到蕭景林又叫了他一遍,徐祈清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和他說話:“嗯?啊……是的。”
蕭景林對他的魂不守舍有些疑惑,還以為是舊有的病症所導致,蕭景林有些憂心道:“這次失眠的狀況好點了嗎?”
他的話一出口,穆衍和鐘禦都頓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了徐祈清。
穆衍和舍友同寢四年,鐘禦和徐祈清戀愛了更久,他們對徐祈清規律到古板的作息都有著非常深刻的認知,何曾聽說過這個每天十一點準時睡覺的人竟會無法入睡?
況且,這失眠的症狀竟然還是從外人口中得知的。
徐祈清卻像是對此毫無察覺,他笑了一下,搖頭道:“沒事了,師兄。”
蕭景林道:“酒店再怎麼說也不方便,今天你還是去我那裡住吧,正好明天可以帶你看看租房的條件。”
他知道徐祈清聘上了鐘氏的職位,所以儘管今天鐘家兩位都到場了,他也沒想著他們會給徐祈清提供住處。畢竟上下有彆,有些事是必須要分開算清的,不然對受聘者和公司的影響都不好。
一個冷沉的聲音卻在他身側響起,正好截下了徐祈清要出口的回答。
“什麼時候開始的失眠?”
徐祈清舔|了舔下唇,端起高腳杯抿了一口紅酒。他的動作並沒有刻意拖慢,這問題間隙的等待卻空成了一片沉寂的安靜。
他放下酒杯,回答時並沒有抬眼去看對麵的鐘禦。
“挺久了,老|毛病。”
徐祈清的聲音很平淡,言語裡的內容也同樣寡淡無味。一反他平日言行的得體和有禮。蕭景林正疑惑他的反常,徐祈清卻側過頭來,用恢複了常態的語氣對他道:“那就叨擾了,一會我拿了行李和師兄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