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時,艾爾的注意力仍然停留在徐祈清身上,他似乎對這位鐘禦身邊的特例倍感興趣。
徐祈清詢問鐘禦為何會參與這次頒獎時,鐘禦的回答說自己是讚助商之一,艾爾接道:“真不公平,同樣是讚助商,你可以借機來看自己的男朋友,我卻隻能對著我親愛的萊特哥哥。”
他的法語發音很美,但“親愛的”那個詞卻怎麼聽都不像是字麵上的意思。
鐘禦淡淡道:“你也可以把他變成你男朋友。”
艾爾微笑道:“如果他是,我一定會把他的那根踢斷。”
徐祈清還沒消化完自己被當成鐘禦男朋友的信息,聽見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僵硬了一下。
鐘禦抬眸看向對麵的艾爾:“我以為你隻
想對貝利爾這麼做。”
艾爾的笑意更假了一些:“對於那個蠢蛋,我更傾向於把他那裡切碎喂狗。”
他的話音剛落,餐桌上突然發出了一聲刀叉磕碰在餐盤上的清脆聲響。說話的兩人都聞聲看了過去。
“抱歉,”徐祈清舔|了舔下唇,他手裡還捏著闖禍的餐叉,硬著頭皮迎上兩處視線:“不小心滑了一下。”
艾爾眨了眨眼睛:“啊,嚇到你了嗎?”
徐祈清有些僵硬地搖頭,腦後突然增添了一道溫暖的重量。
他睜大眼睛側頭看過去的時候,鐘禦已經收回了撫摸|他發頂的手,聲音低醇而沉穩:“好好吃飯。”
徐祈清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室內的暖氣有些太足,臉上都被熱得燒了起來。
用餐之後沒有其他安排,主辦方提供報銷費用,但沒有提供統一住宿。個人是自行離席的,艾爾去找他同行的人,徐祈清身邊就隻剩下了鐘禦。
夜色已深,u大坐落在近郊,下了地鐵終點站之後還要坐公交,預計的到達時間已經超過了公交運行時間。鐘禦的車停在不遠處的停車場,他打算把徐祈清送回去,卻被拒絕了。
“我吃過東西之後會暈車,還是不麻煩了。”
徐祈清站在台階上,他裹著一條特彆厚的圍巾,還戴了一頂黑色的粗線帽子,在全副武裝之間露出一雙清澈的黑色眼睛。
鐘禦聞言未作反應,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徐祈清正在張望地鐵站,卻聽見男人對著電話另一邊吩咐了一句,讓司機把車開回去。
徐祈清有些驚訝地看過去,對方已經掛了電話,對他道:“走吧。”
……咦?
在夜晚行走是一件非常容易撩|撥心緒的事,夜燈照耀,街景璀璨,身旁的一切人和事都奇異地溫柔下來,夜色裹挾著安寧一起,輕緩地籠在人肩頭。
徐祈清走在鐘禦內側,他們沒有去地鐵站,反而沿著街旁的人行道漫步而行。他想起晚餐時一直擱置在心裡的那個問題,忍不住開口道:“剛才亞當斯先生說的……男朋友的事,也是因為酒吧裡的誤會,所以要瞞著他嗎?”
他以為這是鐘禦為他解圍時編出的謊言,所以才一直沒有反駁艾爾·亞當斯的話,現在發問,
也是擔心自己以後會在彆人麵前說出不該說的事情。
鐘禦聞聲看了過來。
徐祈清正眼看著他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相貌其實也非常出色,他和穆衍是親兄弟,外表其實可以稱得上平分秋色,隻是鐘禦的氣質過於淩厲,壓過了外表的吸引力。外人看他時往往被氣勢所懾,反倒無心去關注他的外表。
在這夜色裡,暖黃的街燈將光灑在兩人肩上,他們正走在一個僻靜的街角,四下無人,隻有從遠處傳來的城市的聲音。看見鐘禦被柔軟的光暈勾勒出的清晰輪廓時,徐祈清連呼吸都忍不住輕了下來。
“不是誤會。”
“嗯?”徐祈清眨了眨眼睛,麵色中浮現出明顯的疑惑。
他還在糾結著思考對方的意思,頸間的圍巾卻被男人伸出長指向下壓出一個柔軟的豁口,眼前暖黃色的燈光也被溫柔的影子遮擋了去。
他忍不住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