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鯉伴說著這樣的話,說在夢裡見過原澤真, 但卻沒有人信, 隻把這當成是二代目開的玩笑。
奴良鯉伴的身上雖然有著從櫻姬那遺傳下來的貴族氣質, 但卻也繼承了些許奴良滑瓢的吊兒郎當, 就是沒有他老爸那麼不正經而已。
話說的語氣輕飄飄的,再加上平時奴良鯉伴就經常跟他們說笑,尤其是愛逗弄性格沉穩的牛鬼跟鴉天狗,所以現在幾乎沒有人當真。
再加上現在是宴會, 大家又都喝了酒,什麼鬼話都能往外說, 第二天起開能不能記得還不知道。
心裡因為他的話而變得有些許在意的, 反而是原澤真。
夢。
他注意到這個字。
聯想到之前的那個世界,他在宇智波斑等人的夢境裡穿梭,不由得有些在意。
“您在、說什麼呀, 二代目大人,這樣說的,您、您跟原澤大人豈不是……”那隻妖怪睜著迷蒙的醉眼, 想來連他自己也是不知道自己的說什麼了,最後就“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奴良鯉伴也是笑著, 道:“什麼呀,你們都不相信我嗎, 真傷心。”
“砰”的一聲, 房間的拉門被拉開,一身藍白的女子走了進來, 在她進來的瞬間,仿佛室內溫度一下子降低了不少,帶來了一室的涼意,連那些喝酒喝得有些渾渾噩噩的妖怪們都被凍得清醒了不少。
“雪女你……!”鴉天狗一看到她感覺都瞬間酒醒了。
他可是從奴良滑瓢領導奴良組的時候就在奴良組裡的老將了,至於為什麼會對雪女這麼怵,那也是有原因的。
雪女也是一早便跟在奴良滑瓢身邊的老將,並且一直說著要奪走奴良滑瓢的吻,在櫻姬被帶到組裡來的時候,還生了好一會兒悶氣。
然而奴良滑瓢根本就不可能讓她吻到,畢竟雪女的吻可是致命的,如果不想變成冰塊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會答應,並且很平常的便在眾人麵前呼喊她的名字。
一旦奴良滑瓢這麼做,遭殃的便是一旁的鴉天狗,他也不知道被羞惱的雪女凍過多少次了。
雪女那雙赤紅的眸子掃過一眾妖怪以及看起來依舊十分清醒的原澤真,道:“才這麼一會兒就喝成這樣了?”
鴉天狗剛要開口,便看見了跟在雪女身後走進來的奴良滑瓢。
“總大將!”
奴良滑瓢叼著煙槍對他們擺了擺手:“你們不用在意我,繼續吧繼續吧。”
於是有一瞬間停滯住的宴會又重新變得熱鬨起來,奴良滑瓢則走到奴良鯉伴的身邊坐下,直接看向了原澤真,半點尷尬也沒有。
“謔,你就是那個把‘光酒’給鯉伴的人嗎?”奴良滑瓢摸了摸下巴,“總覺得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是給人的感覺嗎?”
“你好。”原澤真道。
幾乎是奴良滑瓢出現的一瞬間,他便認出來人的身份了,可以說是剛初出茅廬就擊敗了羽衣狐的奴良組總大將。
因為奴良鯉伴跟他的長相,這父子倆長得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隻是由於奴良滑瓢因為被羽衣狐奪走了心臟,所以現在已經開始跟人類一樣呈現出衰老的跡象,下巴上冒出了胡茬。
如若不是這個,他現在外表一定十分年輕,與奴良鯉伴站在一起,隻會被外人認作是兄弟而不是父子。
話說能生出奴良鯉伴這樣的兒子,滑頭鬼的基因再怎麼強大,也離不開他的母親,看著奴良鯉伴,原澤真都有些想知道那位櫻姬,究竟是怎麼樣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了。
“小朋友,”奴良滑瓢開口,因為原澤真是奴良鯉伴的朋友,輩分小,看起來又是一副年輕的樣子,所以就用了這個稱呼。
原澤真並沒有覺得這個稱呼有什麼不妥的,他從來都沒有在意過這些方麵,於是便放下酒盞,靜靜的等待奴良滑瓢接下來的話。
“你能告訴我,你手上的‘光酒’是從哪裡來的嗎?”
其實這句話問得有些危險。
“光酒”對於妖怪來說是極其珍貴的,這麼一問,那豈不是要問“光酒”的來源,然後去搶嗎?
隻是奴良滑瓢的語氣完全沒有逼迫或者是試探的意味,他用著一種日常談話的語調。
原澤真也沒有多想什麼,因為無論旁人說這“光酒”有多珍貴也好,在他眼裡真的就是一種“酒”而已,如果連酒味都沒有的話,那就是水,或者其他的飲料。
再加上他知道奴良滑瓢也沒有那個意思,於是道:“彆人給的。”
那“光酒”本來就是在他睜開眼睛之後裝好放在了床頭櫃上的,是誰給的他也不知道。
奴良滑瓢聽了之後,沒有再問,而是微微眯起了眼睛:“……彆人給的,嗎。”
他的確是聽說過,會有某種邀請特殊的人類,請對方參加宴會,喝下“光酒”,然後便能變成“蟲”。
“蟲”顯然不是看上去肉呼呼扭動的小東西,而是一種最接近生命本源,類似靈體的生物。它們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而這種方式卻可能有悖於人類的常識,甚至危害人類的生存。
“蟲”的形態各異,他在年輕的時候倒是好像看到過幾次,卻連那到底是不是“蟲”都不能確定。
奴良滑瓢在來宴會之前便聽參加了百鬼夜行的妖怪們討論原澤真,他心裡沒譜所以才去詢問奴良鯉伴,現在這麼一見,並談了幾句之後,他便發現了個很重要的事情。
他看不出原澤真的身份。
氣息是有的,就像是人類一樣有心跳有呼吸,可原澤真的氣息卻又明顯與人類不同。
不是人類,同樣也不是妖怪,更不可能是神明,那麼,到底是什麼?
奴良滑瓢不知道。
那之前那句“小朋友”他還有可能喊錯了。
連他都看不出來,奴良鯉伴自然也不可能看得出來,而且他好像問都沒有去問,就這麼在不明原澤真身份的情況下,還將對方邀請到了這裡。
這已經不是心大的程度了,更何況奴良鯉伴根本就不是那種會如此疏忽大意的人。
是直覺?還是奴良鯉伴真的跟他“一見如故”了?
總之原澤真在奴良鯉伴的心中肯定是不一樣的。
他都沒有問,奴良鯉伴也不會去問,接下來他就跟原澤真拉起了家常。
“你哪裡來的?”
原澤真頓了頓,莫名覺得現在的場景有些熟悉。
怎麼奴良鯉伴將他帶回來之後,是奴良滑瓢一直在問他問題?
這不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