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麼?
楚傾眉心微跳, 打量虞錦:“陛下沒有?”
“……當然沒有。”虞錦一臉驚悚,一點可怕的猜測在心底蔓生出來,讓她無比警惕, “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楚傾微滯, 欲蓋彌彰:“聽了些宮人間的傳言。”
真的?
不知為什麼, 虞錦直覺上不信這解釋。那股警惕便又更深了一點, 她開口追問:“從誰嘴裡聽來的?”
楚傾微微一噎。
虞錦下頜微抬:“你告訴我是誰,我去追根問底看看什麼人敢造這個謠!”
她氣勢夠足, 楚傾遲疑著信了,暗想或是自己方才聽錯了,她並不是那個意思?
這一時的緘默卻讓虞錦更加心慌:我靠, 他不會也是重生的吧?!
楚傾神情一震。
重生?“也”?
一個巨大的秘密猶如驚雷般在眼前炸開,他懵了半晌, 看她的神情愈加複雜。
難道不止他有不可示人的特殊之處?
死寂之間,鄴風愈發坐立難安。陛下與元君間的古怪情緒讓人毛骨悚然, 任誰夾在中間都會覺得窒息。
目光不覺間已在二人中蕩了好幾個來回,每一回都讓他覺得更加難熬。思量再三,他終於小心開口:“……陛下?”
這一喚讓虞錦緊繃的心弦一鬆, 楚傾也斷了繼續探她心音的神思, 輕輕一咳:“我有話要單獨跟陛下說。”
鄴風會意,即要告退。虞錦卻想到這是鄴風的房間, 道:“讓鄴風好生歇著,我們回殿裡去。”
話音剛落, 楚傾冷臉:“陛下對鄴風著實上心。”“?!”
咋還突然吃醋了呢!
虞錦目瞪口呆, 鄴風巴不得趕緊避一避, 忙道:“不妨事不妨事,下奴去陪她們待一會兒。”
說罷匆匆一揖就不由分說地出了房門, 找兩個甥女去了。
房門關上,房內歸於又一重安寂。虞錦心跳更快,強定心神地坐著,下頜微微抬起,外強中乾地質問楚傾:“你今天有什麼毛病?突然瞎吃什麼醋?!”
楚傾與她分坐八仙桌兩側,也沒偏過頭來看她,以手支頤:“‘重生’是怎麼回事?”
這句話問得虞錦如遭雷劈!
臥槽,是真的?他當真也是重生的?什麼時候?從她回來時他就已重生了,還是這陣子突然換了個魂?
那知道那些經過的他是不是恨死她了?!
腦子裡腦補了一百八十種他重生黑化殺了她的結局,她驚魂不定地看著他那張俊美而冷淡的側臉,發不出一點聲音。
楚傾的三次讀心機會已然用完,當下隻得聚精會神地聽著旁邊的動靜。
他聽出她慌了陣腳,心下暗鬆了口氣。
讀心之事他不是不能告訴她,隻是怕她因此把他視作怪物,一切愛意蕩然無存,百般折磨卷土重來。
但若她原也不是個“凡人”,那就不同了。
長緩一息,他轉過頭:“陛下是不是想知道臣是如何知曉的?”
虞錦僵在那兒,聽出他的稱呼又變得客氣守禮,不由心驚膽寒:“因為你也……”
“因為臣會讀心。”他定定道。
啊?!
虞錦呆住。
這和她想象的顯然不同,愣了好幾秒她才又說出話:“你會啥?!”
“讀心。”楚傾緩緩重複了一遍,又說,“那次在鸞棲殿前長跪昏過去,再醒來時臣就會讀心了。”
抿一抿唇,他笑了笑:“方才進院時陛下心裡說和鄴風是‘睡過的關係’,要對他負責;入座後心裡怨過臣‘拆台’,還不高興鄴風和臣一樣說‘謹慎為上’;方才……”
他眯了眯眼睛:“陛下擔心臣‘也’是重生的。”
虞錦窒息。
我靠……
開玩笑的吧?!
她投胎又穿越,楚休穿越,楚傾異能?!
這個世界是晉江造的嗎?!
不敢相信帶來的抗拒讓她想再驗證一下,心思一轉,問楚傾:“我心裡在想什麼顏色?”
楚傾:“什麼?”
“我心裡在想什麼顏色?”虞錦盯著他,“你答出來我就信你。”
同時她在心裡默念,我才不想顏色,我想三角形。
卻是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小聰明點讚,就聽楚傾道:“……今天讀不到了。”
虞錦:“啊?”
“有次數限製。”楚傾尷尬地慢吞吞解釋,“一天隻能讀到三次,臣今日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