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楚傾沒聽懂。
虞錦摒著笑:“沒什麼,誇你的。”
太好玩了,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以後寵自家小姑娘是什麼樣了。
隻要彆寵壞了就行。
臘月末,宮中隆重地為皇長女慶賀百日,皇長女的名字也在這天定了下來,單名一個字。
“小。”楚傾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很是滿意。轉身就又踱回了虞的搖籃便,伸手點點她的額頭,“寶寶。”虞錦:“……”
她現在已經不能直視寶寶這兩個字了。
也是這兩日工夫,大修了許久的楚府終於完全整理妥當,楚家眾人開始陸續搬回府中。虞錦著意跟楚傾提過,說他若想回去看看去就是了,他最終卻也沒去,隻給家人們都備了禮著人送回去。
她知道他對家裡很有“心理陰影”,便也沒再多勸。比較意外的卻是楚休竟也不想回去。
不止是不想回,楚休還來旁敲側擊地歎了她幾次口風,想知道自己還能在宮裡住多久。
虞錦總是很忙,心思沒在這事上多留心,每每楚休來問她都不太在意地說“隨意”,“你自己看著辦就好”,弄得楚休總不安心。
終有一次楚休當著楚傾的麵再旁敲側擊的時候被楚傾拆穿了,楚傾直截了當地告訴他:“你不想回家我就單給你置個宅子,彆總賴在宮裡。”
“咦?”虞錦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放下手裡的奏章看看楚休,“為何不想回家?”
楚休:“我……”
楚傾:“家裡給他說了門親事,他不喜歡。”楚休頓時臉紅:“你怎麼知道的!”
說完一噎他就懂了――還能怎麼知道的?他會讀心。
“這樣啊。”虞錦了然,“你想住在宮裡倒不要緊,但這事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要我說,真不喜歡你就跟家裡說清楚,這麼耗著不是辦法。”
楚傾點頭:“是。”
楚休:“……我母親在家說一不二,我可沒大哥那個膽子跟她頂。”
而且他也沒底氣賭自己能跟大哥一樣好運,苦儘甘來之後過得情投意合。
虞錦想了想,又說:“要不這樣,你說你喜歡什麼樣的,我給你尋門好親事賜婚。”
“我喜歡……”楚休啞了啞,臉色不自覺地泛紅,“我也不知我喜歡什麼樣的。”
說罷一抬眼,卻見楚傾正吸著涼氣看他,滿目的錯愕。
楚休一下就明白了,立刻上前要捂他的嘴:“你又讀了是不是!你不許說!你是我親哥你就不許說!”
楚傾吸過涼氣之後就是蹙眉,一擰他的胳膊把他製服,厲聲追問:“你當真的?你們什麼時候熟悉的?她足比你大八|九歲,你想清楚了?”
“我我我我我……”楚休默默崩潰。
虞錦滿目好奇:“誰啊?他喜歡誰啊?”
楚休哭嚎:“哥!”
楚傾權當沒聽見:“沈宴清。”
“哥!!!”楚休嚎得更慘烈了。
“他喜歡沈宴清。”楚傾氣定神閒地重複了一遍,冷著臉將他鬆開,“已經一起出去很多次了,中秋出去逛燈會也是跟她去的。”
楚休無語凝噎。
被讀得太徹底,就像在裸奔。
“……”虞錦對這個答案有些詫異,愣了半晌才回神,“這個……也……倒也不是不行……”
年齡差是大了點,但也沒大到不可接受的份兒上。他們要是兩情相悅,她可以撮合一下。
“等年後吧。”她咂咂嘴,“過了年我跟你母親說說。”
免得楚薄那個冷脾氣一上來,攪得他們都沒法好好過年。
然而這事還沒來得及提,就有另一件事攪了進來。
――年初八,安王府稟來喜訊,安王虞繡有孕。
上輩子時她其實也是這時候有孕的,那會兒虞錦還好生為她慶賀了一下。但這一世各種疑點讓她們沒在那麼親近,她自也沒顧上多想虞繡會在此時有孕的事。
眼下突然聽說了,她才想起來那個孩子。那孩子的名字後來還是她賜的,叫虞玖。
“虞玖?”楚傾從她心裡讀到了這個名字,頷首說,“也好聽。”
坐在不遠處的楚休卻打了個哆嗦:“虞玖?!”
他驀地站起來,幾步衝到虞錦麵前,一再追問:“安王的孩子叫虞玖嗎?王字旁,加個長長久久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