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清了..
記不得了..
那對夫婦聲嘶力竭的問她,警察也在問她,麵前一張張臉,一張張嘴張張合合的,耳蝸嗡鳴。
如墜白霧,如墜深淵。
自那次,喬嫿發現,她很難認清楚陌生人的臉,見了無數次,也鮮少能記得,她跟那種普通先天性的臉盲不一樣,她能看清人的五官,隻是無法去記憶,一種心理疾病采取的大腦應急封閉保護措施,看過很多心理醫生,都沒有辦法。
喬嫿從這一段幼年時記憶裡麵緩過來,她低低的歎了一聲,關掉了床頭燈,室內陷入了黑暗,身邊帶著一抹溫暖的氣息,在冰冷中,讓她有了一個依靠,她不由得,往容曆身邊挪了一下。
—
這是她嫁給容曆後過的第一個年。
在鄉下村莊裡麵,初一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雪,喬嫿一睜眼就看到窗外一片白茫茫的,吃完飯容曆在院子裡麵堆了一個雪人,他的手指冰涼捏著她的臉,冰涼的感覺讓她縮了縮脖子。
初一格外的熱鬨不少人來串門,喬嫿隨著容曆一一的喊著。
容曆跟喬嫿原本今天要走的,兩人商量了一下,反正回去也沒有什麼事情,就又多留了兩天。
“我跟你說這個草藥靈著呢,我兒媳婦就是喝了這個懷了個男孩..”
喬嫿在院子裡麵洗淨了水果,端好了送到屋子裡麵,就聽見張路梅跟一個阿姨在聊天,她步伐停頓的時候恰好又聽到了一句,“讓你孫媳婦兒也喝,保準也能生一個...”
喬嫿端著水果盤,低頭看著裡麵紅色飽滿的蘋果,往後退了一步剛好容曆走進來,她的背脊撞到了男人的胸口,他伸手扶了一下她的腰,“想什麼呢,不進去。”
張路梅,“你們兩個快進來坐。”
那阿姨看著喬嫿,笑著,“小喬長得可真招人喜歡,難怪青山這麼快就把婚事定下來了。”
喬嫿笑了笑。
晚上的時候,張路梅就把草藥煮好了,喬嫿吃完了晚飯後看著麵前一大碗烏黑的藥,一股濃濃的草藥味,不算很衝,容曆走進來就看著自己的小嬌妻皺巴巴的一張臉蛋,盯著一碗湯藥都盯出花來了,他微微的挑了一下眉,解著衣扣笑著,“你不想喝,趁著奶奶睡了倒了就好。”
“那..那怎麼好..”喬嫿盯著湯藥,說,“奶奶熬了一個多小時呢...”
她一門心思都在藥上,耳邊猛不丁落下來男人沙啞低沉的嗓音,嚇了一跳,耳蝸溫熱,“想跟我生孩子?”
她睫毛卷翹,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睛,“我...我...”
“我身體健康,那一方麵,也很優秀,你不需要喝藥,一次,我就能給你種上了。”他嗓音裡麵有低沉沉的笑,“試試?”
懷孕?
生孩子?
這似乎是一個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喬嫿自從之前從未考慮過這樣的事情,但是她已經嫁給了他,這似乎..她心裡糾結著,突然腳踝處一抹冰涼涼的東西。
她反應過來就看見容曆單膝跪在了地麵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了她的腳踝,上麵一條紅寶石的腳鏈。
白皙如雪的膚色。
紅色璀璨的光芒,一時間,妖冶帶著魅惑的氣息。
喬嫿看著腳踝上一抹紅色精致的腳鏈,容曆抬起頭,手指依舊輕輕捏著她的腳踝,薄唇逸出性感的笑容,“新年快樂,喜歡嗎?新年禮物。”
“這個...這個很貴吧。”喬嫿覺得心裡有些愧疚,看著那一雙深邃黑湛湛的眸,心裡有些愧疚,他對自己這麼好,“你不用給我買這些東西的,太貴了...”
“那你告訴我,喜歡嗎?”
沒有女孩子不喜歡這些東西的,喬嫿輕輕的點頭,“嗯。”
“那你是不是..也應給我什麼獎勵,容太太?”
喬嫿攥緊了掌心,她告訴自己,麵前這個人,是她的老公,是以後陪伴著自己一輩子的人,她低頭一個吻,穩定了心神,但是她的心臟還是快速的跳動著,仿佛要衝出喉嚨,從小到大,被蘇瀾管的嚴格,她哪裡做過這樣的事情,一個吻輕如羽毛,落在了男人的下巴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