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脾氣竟不能改,竟是生成這等放誕詭僻了。’
‘僧不僧,俗不俗,女不女,男不男,成個什麼道理。’
李紈等人都知道妙玉待寶玉不同,邢岫煙又為什麼要在寶玉麵前這麼說妙玉呢。
先說她與妙玉有十年交情,又說她讀書識字都是妙玉教導有半師之誼,說妙玉未必真心看重她不過是較旁人熟悉,後又說妙玉心性脾氣如何。若當真在乎那點半師之誼...邢岫煙還能說妙玉放誕詭僻嗎?
多少會為她辯解一二吧。
哪怕說兩句‘她是出家人,與咱們不一樣。’也是儘了心意的。
都說邢岫煙安貧樂道,不卑不亢,一身的傲骨通透,可林珝卻覺得邢岫煙是個情商極
高的人。
搖了搖頭,林珝又覺得再怎麼樣也沒自己拿的人設強。
唉,她都怪這一身血脈,毀了她做一個好人的初衷。
╮(╯▽╰)╭
起身回屋,見黛玉已經換好衣服正等著她呢,林珝便趕緊進裡屋去換衣裳。
白雪紅梅最是好看,打一入冬黛玉就叫人給她做了幾身大紅衣裙,這會兒丫頭按黛玉的指示拿著剛剛就挑好的衣裙過來給林珝換上。
一條繡了白梅的大紅百褶裙,一件同色立領小襖,外罩一件鵝黃斜襟無袖上襦,襦衣下擺不曾係在裙中,而是放在了外麵,另用一條極長珍珠腰帶在腰間係了三圈,最後由著腰帶自腰間垂落,自然而然的做了壓裙的絛子。
林珝的發頭也精心梳了一回,戴上漂亮發飾後,黛玉又讓人拿了一副瓔珞給林珝戴上。
將妹妹打扮好了,黛玉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一種驕傲。捧著手爐,帶著林珝便去了榮慶堂。
想到前幾年黛玉恨不得一天給林珝換上十套八套衣裳裝扮,現在的黛玉已經很克製了。
姐妹倆去的晚,她們到時榮慶堂裡裡外外都站滿了人。
“林姑娘和珝姑娘來了。”
隨著林珝和黛玉步入榮慶堂,院裡屋內的小丫頭就不停的報著信,極至二人走進來,發現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
照例與賈母等人行禮後,黛玉又帶頭上林珝給李嬸子請安,之後與見過幾次的李家姐妹廝見,之後又被賈母叫過去給她們叫介紹薛寶琴和邢岫煙。
其實她們一進來,林珝就發現坐在賈母身邊的薛寶琴了。
自來卷,白白嫩嫩的,好看得就像真人版洋娃娃。
林珝還小心眼的扭頭看了一眼黛玉,心忖黛玉就喜歡打扮娃娃遊戲的,彆又‘見異思遷’了。
黛玉太知道她妹那小心眼了,每次去妙玉那裡她妹都要酸她一回,每次跟誰玩的時間長了,她妹也要酸她一回,這會兒一見她妹看過來,黛玉連忙低頭看看她妹。
哼,就知道你又這樣!
被抓包的林珝,臉皮超厚的打量薛寶琴。
然後越想越覺得她發現了什麼新大陸。
原著中是說寶琴上京待嫁的,但薛姨媽又說寶琴她老子死在了前年。前年,去年,今年,就算今年出了父孝,但寶琴的年紀比黛玉還小呢。這時候就丟下有痰疾的母親上京待嫁...是薛家二房出了什麼事吧?
寶琴訂的是梅翰林的兒子,哪個兒子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翰林官都不富裕,但卻一個個都挺清高的。能讓自家兒子娶商戶女兒為婦,不是當時的梅翰林非常缺銀子,就是非常非常非常的缺銀子。
士農工商,可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的。若說相中的是寶琴的姿質...那就更是玩笑話了。
寶琴雖然跟著父母兄弟行商,可也不是說見就能見的。若真是什麼人都能見,這門親事怕是也做不成了。
再一個,即便因緣巧合下讓梅翰林見到了寶琴,但那會兒寶琴才多大?
寶琴比黛玉幾個小一歲,比她和惜春大一歲,今年也才十一,她父死的前一年訂下的親事,如今三年過去了,訂下親事那會兒,寶琴也才六歲多些……
梅家毀婚的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的作法就是將當初說好的嫡子換成庶子。薛蝌這麼早就將妹妹送上京...怕是薛家的情況已經非常不好了。
他不是怕梅家毀婚,他們更想借著親事和薛家大房以及榮國府的聲勢震懾那些打他們家主意的人。
想到寶釵今年十五,薛蝌還沒有寶釵大,薛二叔病逝,薛二嬸痰疾...林珝到是多少想明白兄妹倆這次上京就是為了結交權貴的。但林珝想不明白的是為了什麼原著中給人的感覺是梅翰林家有意悔毀,薛蝌寶琴兄妹借助賈家和元春的聲勢才保住了這門親事?
但不管怎麼說,到是可以理解薛蝌為什麼願
意娶一貧如洗的邢岫煙了。
邢岫煙雖貧,但卻有個好姑姑。若她本身也出色,到是門不錯的親事。
人家是強強聯手,他們這是...負負得正?最重要的是人家兄妹進京一年多將正事都辦了,到是薛家大房一家三口,銀子沒少花,正經事一件沒辦成。
吐了吐小舌頭,林珝又去觀察邢岫煙。
她發現邢岫煙也在看她,於是歪著頭對邢岫煙眨了眨眼睛便收回了視線。
按說,這也算是挺好的一個人了,那她為什麼就是不喜歡呢?
難道這就是壞人的氣場?
嘖!
.
最近榮國府正在走衰字,這會兒來了些親戚,賈母高興,也想去去晦氣熱鬨熱鬨便留幾人家中居住。
李嬸子在京城有宅子,並不想住下來,但賈母誠心留客,為了李紈她也不好駁了賈母的麵子便笑著帶閨女住了下來。
李嬸子也是寡婦孀居之人,哪怕答應下來了也隻準備住個幾天就搬回去,隻讓人搬了行禮去稻香村跟李紈同住。
賈母到不似原著那般喜歡寶琴,既沒讓王夫人認寶琴做乾女兒,也沒留寶琴在她身邊,而是很隨意的就讓寶琴跟著寶釵住蘅蕪苑。
說起來,自打薛蟠打了賈璉那事後,賈母就真的不想讓薛家住在榮國府了,但奈何拿人手軟的都是她的兒孫和媳婦,賈母這一想法最終也沒成行。
她又慣來喜歡做好人的,這事一拖二拖,拖到賈璉都能下地活動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當然了,這期間薛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從上到下各種打點,花出去的銀子都能照原樣打一個薛蟠了。
至於邢岫煙,賈母也將人留了下來。最後仍舊和迎春住在了一處。
聽到這樣的安排,林珝內心就一句:呦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