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小征告的狀。
……不對,他是怎麼發現她偷吃了甜品的??
經紀人小姐還在問:“你們鬨矛盾了?”
“欸?矛盾?沒有啊。”糾結中的繪理抬起了眸,頭頂的呆毛晃了兩晃,她有些茫然地說,“我們昨天還在郵件聯係呢。”
遠野安奈:……
遠野安奈:微笑。
之前就有點隱隱察覺了征十郎對繪理的感情是不是有些不對勁了,現在,好了……不是懷疑,而是板上釘釘的實錘了。
赤司那家夥,絕對是對她家繪理有彆樣企圖吧!
仍然把繪理當成初見時宛若幼小雛鳥一般的遠野安奈一點都不想助攻,甚至有點想棒打鴛鴦。
雖說和赤司征十郎是表姐弟關係,但是遠野安奈對這個小了她將近十二歲的表弟,總會不自覺地懷有警惕——那是生物在麵對危險存在時的本能反應。
她有時候甚至覺得,赤司一點都不像是他這個年紀的少年人那般充滿朝氣。他總是沉穩冷靜的,內斂自持的,不動聲色的,臉上帶著溫和禮貌的笑意,紅色的眸子不經意流露出銳利,偶爾望人的目光甚至會不經意間帶上些許涼意,赤色的眼底深處,冷漠到不似人類。
遠野安奈儘管不願承認,她的確是隱約戒備著這孩子的。
他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像是汙泥凝聚而成,在彬彬有禮的貴公子外貌下,那份不易被人察覺的強勢和傲慢早已刻入了骨血,宛若一望無際的大海,表麵的平靜下,城府深沉,宛若一片暗礁。
他給遠野安奈的印象就是很難喜歡什麼東西,更彆說是人了。
這樣的人看似好接近,實際上才是最高傲、也最難以接近的人,他們自成一個世界,彆人若是妄想融入他們的世界,最後隻會落得遍體鱗傷的結果。
遠野安奈很難想象赤司征十郎這樣骨子裡冷漠的人會為什麼人熱起來的樣子。
從她第一次見到七歲的赤司征十郎開始,尤其是從赤司征十郎的母親去世時開始,看著麵無表情、眼底像是有什麼東西碎開的紅發男孩,遠野安奈就知道,赤司征十郎身上,似乎已經發生了什麼彆人難以察覺的變化。
遠野家族的人都是偏執的,赤司家族的人也是偏執的。
同時擁有兩家血脈的赤司征十郎……
遠野安奈絲毫不懷疑,如果赤司征十郎喜歡上誰,那少年身上被深深藏起來的偏執和可怕的占有欲爆發起來,足以叫人感到害怕。
然而現在。
赤司征十郎現在卻毫不掩飾的、也似乎根本沒想過要掩飾,就這樣坦坦蕩蕩地對著遠野安奈、對著所有人,毫無保留的表露出他對繪理的在意。
他就差直接對所有人宣言,櫻宮繪理對他而言,是特彆的。
想著赤司征十郎措辭禮貌的那封郵件,當時還覺得沒什麼,現在回想起來,遠野安奈整個人都要不好了。身為和藝人關係親密的經紀人,自己的藝人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反而是隔了老遠的圈外人表弟知道了。
兩個人明明有著聯係方式,對著繪理,赤司征十郎卻狡猾地隻字不提,而是拐彎抹角發郵件給她,還一副“啊呀我家女朋友真是太不懂得愛惜自己了,可是我當麵和她說她肯定會生氣,那就隻好麻煩表姐你了”的語氣——
遠野安奈:……媽的,怎麼突然感覺好氣哦。
經紀人小姐盯著笑容明媚如日光的小姑娘良久,在對方甜得像塊奶糖般的笑容逐漸變得疑惑起來時,她才憂愁地歎了口氣,頗為語重心長地說:
“繪理,現在還不是談戀愛的時候。”
繪理:……?
“如果要談——請務必,務必要謹慎。”尤其是像她表弟那樣的家夥!!
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