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江姑娘看著慕娩行禮問道。
“我是這侯府小姐,名慕娩,招待不周,還請諒解。”慕娩卻沒誠心道歉這個意思。
“怎麼會,怎麼會,聽說慕小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啊,幸會幸會。”
“那裡,虛名而已。”慕娩這話可聽多了,靠著謝知禾左邊便坐下了,可話卻有些不饒人,“江家小姐好像是第一次來這賞荷會吧,聽說之前一直患病不曾出過門,沉苛數月都未能起身,今日一見,這身體倒是好得很那,莫不是之前都不屑來我這賞荷會。”
“怎麼會,怎麼會,之前確實病得重,這不是來了個神醫把我給醫好了嗎?你看我現在生龍活虎的。”江黎笑著道。
她知道慕娩是在生她氣,氣她這麼多年都不往來,小時候她們玩得很好,那時江黎是大姐姐,慕娩就愛跟著她在後麵跑,可突然有一天這大姐姐消失了,還一次都不來也不見她,慕娩生氣這都是情有可原的。
江黎著實想不到,那個追著她跑的小白兔竟長這麼大了,還有些小性兒,著實……可愛,就是有些可惜今年錯過了這個小姑娘的及笄之禮。
謝知禾坐她兩中間,總感覺氣氛有些微妙,但是能看出來,這兩人都是些純善之人。
直到丫頭呈上花簽,氣氛才熱絡起來,慕娩喜歡梅花,自然是想留著梅花花簽,可是抽得什麼簽也是看機緣的,她也不是那種弄虛作假的人,在這麼件事上耍心機。
隻聽這丫頭道:“夫人道,雅座無趣,各位小姐好不容易齊聚一堂,也是緣分,不如抽花簽喝小酒,待到午後再行令賞荷作詞,晚間還有燈火表演。”
接著便有丫鬟們呈上些糕點和水果,這些糕點水果全部由蓮花型玻璃盞所呈裝,酒杯也是有蓮花圖案,可見喬夫人對蓮花真是喜愛至極。
接著丫鬟呈上花簽:“這花簽有二十餘根,有支是蓮花花簽,若有姑娘抽得此簽,夫人是有賞的,在晚宴會由這位小姐作蓮花仙子,便是今日宴會的主角了。”
那丫鬟接著道:“夫人說這抽簽順序由這骰子決定了,從東南角姑娘的林姑娘開始計數,若骰子點數為1,那便是林姑娘了,若是2,便是她旁邊的李姑娘了,按著圈來數。”
眾人覺得這倒是有趣。
這骰子一轉,竟真是個一。
林姑娘搖下一個簽,菊花簽,上麵的題詩是——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她並未念出來,隻淡淡一笑,便坐下了。
眾人見不是蓮花簽倒也沒怎麼在意,且這工部侍郎之女林致之不愛說話,也不喜跟其他小姐交流,大家也都不跟她玩笑,不過林小姐也不在意這些,她總喜歡坐在一角落呆呆看著房簷或者什麼鬥拱角落,倒是“人淡如菊”,也自然沒太多人關注。
下一個簽是江黎抽,掉落的是木蘭簽,上麵的題詩是——聚散古今難必,且乘風、高詠木蘭花。
江黎沒什麼大表情,慕娩倒是笑了笑,“木蘭,倒也跟你相配。”
再下一個便是慕娩了,這可有些緣分了,她抽中的正是所喜愛的梅花,上麵的題詩是——玉骨那愁瘴霧,冰姿自有仙風。
江黎道:“也確實沒有比梅花更適合你的了。”
中間又輪了好幾個姑娘,都沒有抽中蓮花簽。
眼見這抽箋裡的花簽越來越少,抽中蓮花簽的幾率越來越大了。
下一個便是李湘湘了,她很是激動,將這抽箋筒搖了又搖,巴不得抽出一個蓮花簽壓這所有人一頭。
結果掉落的確實苔花簽,這種小花也配作簽?
再看題詩——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
李湘湘看著這詩,自嘲勾了勾嘴角,笑著道:“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