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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謝知禾又感覺自己恢複了點知覺,她感受到了溫暖的火光在周圍跳動,還有柴木被火燒開的聲音。
“劈——”的一聲,漸出零星的小火花。
她睜開了雙眼,這是哪兒?
沒有想象中漆黑一片,這火誰燒的?
她的目光從眼前那個小火堆移開,看向前麵那個看不大清麵容男人,洞口已經封閉了。
“你是誰?”問這話時謝知禾看了下自己的衣著,沒人碰過。
那男子朝她走了過來。
一步兩步。
謝知禾的心懸了起來,整個人立馬警覺起來,她不知道麵前這個男人是敵是友,有何意圖,更不確定沒有武器的自己要如何自保。
差著幾步的距離,男人停下了,火光將那男人的麵容照應得清晰起來,看上去應該不是個俗人,是敵的話,不好對付。
男人找了個地方坐下了,聲音淡漠:“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剛殺了人,而且那個人是朱大人的兒子。”
謝知禾壓著嗓子繼續裝作男音說道:“所以,你是來抓我的?”
“嗬,我倒沒那麼無聊,那個人死不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李定酌輕蔑笑了一聲,“還有,你是個姑娘吧。”
此言一出,謝知禾下意識裹了裹自己的衣服往後退了幾步。
“不用這麼緊張,我不是什麼君子但也不是什麼小人。”李定酌隻是拿著木棍扒拉著火堆,“還有,外麵的人可能正在搜查你,我建議你現在還是不要出去。”
“這裡是我進來的那個山洞?”謝知禾還是跟這個人保持著一定距離。
“是,你很聰明。外麵有個機關,可以打開山洞門,你剛誤觸了機關打開了這個山洞,現在我把這個山洞門關閉了。”
“可我的劍還插在……”謝知禾有些擔心,因為這把劍離洞口機關很近。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將那把劍扔下麵去了,又托人搬來了具屍體替你背鍋,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早就血肉模糊了,官府那些人大多昏庸不會細追不放的,他們隻是辦事的,隻想有個交代。”
謝知禾鬆了一口氣,“謝謝。”
但依舊沒有放下警惕,畢竟,她不可能用自己的性命去賭一個人的善良。
她表麵溫和低垂眸光,實際上在用餘光去掃蕩這個山洞尋找打開洞門的機關。
“不謝,你那把劍,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不用了,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麼救我?”謝知禾很冷靜。
“……無聊。”李定酌懶得編個什麼理由。
“不對,你剛才明明說你懶得朱無永的死,那可是朝廷命官之子你都沒興趣,可見你不是什麼好事之人,又對官府有所了解,我想閣下應該非等閒之輩,我們之間非親非故,您怎麼可能會閒的無聊跑過來救我?”謝知禾說著,心裡盤算著套這個人的話,看看這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嗬,姑娘,太聰明不是什麼好事,還有,我既然救了你,就無需問這麼多吧?”
“未必,我不相信一個人會無緣無故救另一個人。”
“那我要是說我是這山洞主人,看你誤入躺在我這裡所以順手救了你呢?”李定酌想著,反正這人上來後就累的睡著了,大概也不會清楚這山洞裡麵原先有沒有人吧。
“不可能,我進來之前這個山洞不可能有人。”謝知禾很堅定,火光落在她眼中很亮。
“姑娘緣何這麼肯定?”
“我進來之前這個山洞是沒有火的,先生也不必說什麼這火是我進來後生的,還有,沒猜錯的話,先生身份不凡,輕功也不錯,不然不會在這個位置設個機關,還能找人往下扔屍體在這麼多官府兵在場情況下。”
李定酌看她的眼神有些欣賞了。
“當然,公子要是不想說自己身份可以不說,我也無心打探,隻是想知道公子到底有何目的,公子不說我也不會強求,你看出來了,我隻是一個女子,無權無勢,無依無靠,隻想保全自己性命而已。”
“你倒是有意思,若隻想保全自己性命的話又為何去殺朱無永,你跟他有仇?不過看你在大街上的表現也很可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好!套出來點有用信息了,這人是在她在大街上就開始注意到她了——謝知禾心想,果然人隻要多說些話就能套出點信息。
但是李定酌捕捉到了謝知禾眸中一閃而過的那點狹光,謝知禾正打算再開口時卻被李定酌打斷了:“我勸你還是不要費心思了,你隻需要知道我沒心思害你就行了。”
謝知禾沒說話了,她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的角落,對於這種捉摸不透的人物還是少說少錯,賣弄小聰明或許還會惹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