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酌閉著眼,散發出一種威壓來,卻突然開口問道:“不冷嗎?”
“啊?”謝知禾有點意外,這是關心嗎?
這個看上起冷心冷臉的人居然會問出這樣的話?謝知禾有點琢磨不透,這人絕不是同朱無永那樣的廢物。
“不冷。”謝知禾飛快回複道。
山洞潮濕陰暗,明明生了火,謝知禾還是更習慣於在一個陰暗濕冷的角落裡呆著,這不是刻意更多是一種習慣。
騙人,明明受傷的手還在微微抖動。
李定酌沒揭穿她,隻是將火往她那個方向撥弄了些許,又將火生的旺了些。
“等到這根木頭燒完時,外麵的天就該黑了。”李定酌漫不經心撥弄著火。
謝知禾知道他的意思,等天黑,就好脫身了。
不然自己這一身裝扮還有血跡,很容易被認出來。
“多謝,若日後有緣相聚,小女子一定會報此大恩大德。”謝知禾一臉真誠,心裡卻盤算著千萬彆跟這種人纏上關係,否則以後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明明一開始還戒備想套話呢。
“現在言謝有點過早了。”李定酌說這句時自己都沒注意到內心那一絲隱藏因喜歡而產生的壞心思,但他很快收了回去。
“那……公子是想?”
“我很好奇,姑娘身手不錯,應該是習過些武,為何拿劍的姿勢都不對。”李定酌說這句時語氣明明很平淡,可不知為何,越是平淡越讓人感到威壓。
“我從未習過武,這身手嘛,大概是天生的。”謝知禾強迫著自己眼睛看著他,這樣就不會顯得心虛。
雖然謝知禾把自己化得很醜,但那雙眼睛……李定酌不大好意思了,他偏過頭,“這樣啊,姑娘如此天賦,又有如此膽量,不學武可惜了。”
可惜……?
謝知禾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你不覺得一個姑娘習武會有失體麵嗎?”謝知禾還是沒忍住這樣問了。
“為何失體麵?習武本就是好事,人人都有習武的權利,讀書也是。”李定酌說完這句時想到自盛國女子的處境和自己的母親,“抱歉,我忘了這件事本就對你們很不公平。”
“沒事,謝謝你。”說這句話時,謝知禾眼眶有些濕紅,這次的道謝,是真心的。
李定酌卻不能坦然接受,他總覺得話語跟行動比起來太輕太輕了,而且這本就是該有的尊重,沒什麼好謝的。
火漸漸小了下去,李定酌走到洞口左側,向某個地方按動下去。
轟隆隆地一聲,門開了。
“以後想來隨時來吧,我不常在這裡。對了,下次再來的時候我會送你一把趁手的武器。”說著李定酌沉思片刻,“不過,你或許會遇見一個奇怪的人,不過彆擔心,她沒什麼惡意,如果你真的想學點什麼武功的話,可以問她,她會很高興的。”
望著月光下這人挺拔的背影,謝知禾不禁思考,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要我拉你上去嗎?”
“不用。”謝知禾拒絕得很乾脆,對於輕功她還是很自信的。
她快得像一陣風,不一會兒就爬了上去,“公子可要幫忙?”
“嗬。”李定酌有種被小看的感覺,不一會兒也上來了,不過確實沒謝知禾快,這點他承認。
“接著。”說著李定酌向謝知禾扔了個小藥瓶,“治療傷疤很有效。”
末了,又添了一句:“我這人,不喜歡幫人,但一旦決定要幫便會幫到底。”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連聲再見還沒來得及說。
謝知禾停在原地,拿著這瓶藥,仔細聞了聞,居然猜不出來這藥到底有何製成,香味獨特。
月涼如水,一切都靜悄悄的。
謝知禾換了身乾淨衣服,將那身帶著血跡的衣服一把火給燒了,做好這一切時偷溜回了宅院,依舊是翻牆,她輕輕掩了門窗,回了房。
纖雲見了她連忙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