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能力不足,想從小兵做起,曆練曆練。
當然了,康帝也不會真的應允。
平宴再怎麼說也是武將世家的後代,還是康朝第一將軍的後代,讓他當小兵,豈不是把那些武將的臉麵踩在地上。
康帝假意推脫兩句之後,見平宴意誌堅定的樣子,便又十分感動,趕緊把跪在地上的平宴扶起來。
“現在北境已被平定,就剩下南疆之事,你可願意前往?”
平宴自然重重的點頭,“臣願往。”
“愛卿年紀還尚小,有許多事情,經驗不夠老道,所以在外萬事小心。
所以南疆的事情,順理成章的被交給了平宴去處理,當然可能還會有其他人一起去。
但是以
平老將軍在軍中的威信,隻有平宴才能領得了這個頭。
有了皇帝的叮囑,平宴也知道此事,事定了下來,但是就是不知道是何時下令動兵出發,還會派誰一起去。
康帝解決了心頭一直憂心的事情,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喬庭淵餘光瞥見,皇帝的眼角微微上挑,心裡不由得說一句,帝王心術。
喬庭淵這種算是皇帝身邊的人,都不知道平將軍忽然回來的意義,但是當事人卻都一清二楚對方的意思。
想必平將軍能做到這個位置,這麼多年還穩固不到,也是能捉摸得出皇帝的底線。
回到家裡,喬庭淵脫下衣服與吳衣水說起了今天聽到的地方官被殺死的事情。
吳衣水有一些憂心忡忡的說:“陛下應該不會降罪到其他人的身上吧。”
她的意思還是擔心喬庭淵的安危,畢竟眼下是人都能看得出來,皇帝近來最愛與喬庭淵閒談。
萬一皇帝問到了喬庭淵的頭上,但是喬庭淵沒有回答上來……
喬庭淵笑了一下,便開始安慰她,“隻要再找一個人過去,當那邊的地方官就可以了。”
“隻不過是現在南疆一直未平定下來,那個地方離著南疆還近的很,所以誰也不敢去那個地方。”
“應該是要打算平定了,已經有意讓平宴等人過去,陛下怎麼會容忍那些人如此放肆。”
所以這就是平將軍班師回朝,而平宴忽然結婚的原因。
總要留兩個人在京城之中當人質。
不過這也是喬庭淵內心的想法,他也沒有和吳衣水細說。
起初的時候,喬庭淵與吳衣水說起朝中的事情或者是自己這一天的見聞,吳衣水還是會有一些驚訝。
因為就連與他關係最為親近的外祖父都不曾經,與她說過這些事情。
這種夫妻之間的默契交談,夫唱婦隨,是吳衣水在彆人口中所不能聽到的畫麵。
有了這種認識吳衣水,便情不自主的在生活之中默默的觀察到喬庭淵的一舉一動。
喬庭淵為人和氣,基本上是不會有什麼脾氣的,彆人鬨他,也是淡淡的笑容。
但是生人與朋友之間的界限十分明顯,朋友做錯了事情,是可以有改的機會。
甚至是吳衣水自己也是成了妻子之後
,才發現喬庭淵其實還是有一些小孩子的脾氣。
比如說不愛喝藥或者是喝藥的時候,一定得要一些蜜餞才能順順利利的喝下去,不然總會找一些看上去很正經的理由。
兩個人正說著,何杏與喬成也回來了,兩個人的手上還拎了一些糕點,特意帶回來給吳衣水吃。
“菀娘,來吃點心了。”
喬成想到了今天在店裡發生的事情,忍不住說嘚瑟:“今天有一個買了香露的小娘子,回去說自己臉上起了一些紅點點。”
喬庭淵一聽這事兒,就感覺像是過敏的事情。
但是店裡在買香露之前,都會讓小娘子耳朵後麵先試用一陣子,就是避免出現這樣的情況。
喬庭淵疑惑得看向喬成。
隻見他說,“問了半天,原來是買了其他人家的香露回去。”
也虧得喬成聰明,讓那位小娘子直接把香露出來,和自家的香露水進行了對比。
當場對比,眾目睽睽之下。
喬成便發現了。
自家的更為的清澈透明。
這也是因為許多人眼饞清黛閣賺錢,紛紛進行了模仿。
但是卻並沒有自家的蒸餾技術,多數都是直接砸碎了揉出來的。
所以都有一些渾濁,隻有貪便宜的會去買,但其實也沒有便宜到哪裡去。
有了這廂對比,那來找事的小娘子一家隻能悻悻而歸。
吳衣水適時的誇獎了喬成和何杏,引得夫妻兩個人都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確實是被誇了高興。
這也是喬家能夠家庭和諧的原因之一。
吃過晚飯之後吳衣水,讓侍女拿上來了針線與布料,她雖然不擅長刺繡,但是有一些內飾並不需要很多的刺繡,貼身就好。
喬庭淵手裡正拿著書,他聽見了動靜而後掃了一眼吳衣水手裡的布料款式。
男款。
顏色頗深
花紋頗為嚴肅?
喬庭淵又轉過頭仔細的看了一看,原來這件衣裳好像真的不是給自己的。
他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頭扭了過去,捏了捏書頁。
吳衣水早就看見了他的動作,此時笑意盈盈的說:“今日祖父讓人送話過來,說讓我給他做兩件秋衣。”
“我原來總愛給祖父做秋衣,可能祖父穿慣了我做的。”
有了
吳衣水的解釋,喬庭淵才默默的把書又打開。
他正要繼續看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一絲的不對勁。
眼下雖然說天氣早晚溫差有一點大,但總體來說都還算是比較熱了。
喬庭淵現在身上還穿著單衣。
不過喬庭淵也沒有多想,有可能是提前做的衣服,等過了秋天穿。
但是等到了第二日,喬庭淵有一些睡意蒙矓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的桌子上還放了一些皇宮裡,還做著少女春夢的侍女們,偷偷托人放在這兒的荷包。
看的出來應該是暗送秋波的意思,但皇宮裡幾乎是都知道喬庭淵有了妻子,就是查鬆的外孫女。
麵對同事調笑促狹的眼神,喬庭淵淡淡的笑了笑,而後把那些荷包與自己寫廢了的稿子卷在一起而後拿繩子捆住,放在了廢紙簍裡。
這種東西也隻是給自己徒增麻煩而已。
等過了這茬,皇帝也應該下了早朝回來。
喬庭淵正在準備前期工作。
他正在收拾東西,忽然聽見同事急匆匆的跑過來跟他說:“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同事看著喬庭淵,眼神裡帶著不敢置信。
“朝堂上有許多的官員向陛下上書奏折,指責你行為不端。”
喬庭淵當即一驚。
這是為什麼呢?
那個人接著說:“庭淵,你的親戚裡是不是名字裡麵帶了康字?”
喬庭淵這才恍然大悟。
確有其事,喬康的名字。
要是用這個理由來,說自己行為不端也情有可原。
早在喬庭淵考上童生的時候,想到過這個問題。
隻是當年的喬庭淵,也不確定他是否能夠考上狀元入朝為官。
而像他考上狀元之後,他也不怎麼方便。
晚輩讓長輩改名字太過無禮,而且喬庭淵也因為太過忙碌,一直操心著婚事和賺錢的事情。
早就把這個放在腦後了。
時至今日又被提出來,是他疏忽大意了。
他的思緒到了這裡,被稍微打斷。
因為他聽見同事說:“好像是陛下回來的聲音,趕緊準備準備。不要再耽擱了你。”
那個人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喬庭淵,似乎是在為他歎息他將要麵對的命運。
既然已經被人上奏折,指責成這個樣子。
那個人也很
難想象喬庭淵,在這種非議之下該如何翻身。
說話之間。就是步攆落下以及宮女太監行禮的聲音,康帝推開了門。
喬庭淵的心臟在這一刻瞬間急促的跳動起來,儘管他心裡已經想好了該如何應對。但是在皇帝的威壓之下,誰能夠保持鎮定呢?
喬庭淵想到了昨天晚上,吳衣水拿著針線為查鬆縫製秋衣時候,自己略感奇怪。
這大約是查鬆在提醒自己,會有危險到來,隻是他沒有意識到而已。
喬庭淵冷靜的想了一想,他大約是被皇帝的種種舉動,蒙蔽了自己的認識。
最近一直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讓他並沒有時刻保持著箭在弦上的驚慌的感,才會犯下這種錯誤。
但是多說無益,究竟要怎麼解決這場危機?
康帝的麵色恍若,仿佛是朝堂上斥責喬庭淵的奏折並不存在,他麵色如常的坐下,還悠然的喝起了茶,與太監聊著天。
敏銳的喬庭淵早已經發現皇帝的視線在若有若無的打量著自己。
喬庭淵緊緊地握了一下手中的毛筆,而後緩緩放下。
他快步走到皇帝的麵前而後“嘭”的一聲,乾淨利落的跪下。
書房裡所有人的動作都一停滯,無聲無息的各自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已經收到了早朝上傳來的消息。
康帝也並不驚訝,隻是把手上的那份奏折扔到了跪在身前的喬庭淵腳下。
“自己念念聽聽。”
喬庭淵不由得咽了一口水,慢慢的拿起奏折打開,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
前麵的大意與那個人所說無差彆就是喬康的事情。
“清黛閣乃刻意收斂百姓銀錢,價格昂貴,與龍涎香等不可相提並論……”
後麵還有指責,查到清黛閣是喬庭淵所開設用來斂財的手段,與喬庭淵的文人身份並不相符,有愧狀元之名。
裡麵還有隱隱的指責查鬆為喬庭淵透題,不然喬庭淵這樣的出身能力是不會獲取狀元之名的。
喬庭淵看了這份奏折,心裡的危機感瞬間放棄了大半,覺得有幾分好笑。
“臣知錯。”
但不管怎麼說,康帝這個態度讓喬庭淵乖巧的認錯。
“愛卿覺得自己何錯之有呢?”
“臣伯父名為康,是臣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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