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末路(五)(1 / 2)

《真千金回到認親前(重生)》全本免費閱讀 []

那個清秀的姑娘,自幼待在漁村,生活平淡,十幾年如一日,沒有一絲波瀾。

哪裡見過這種血腥畫麵?

她神色崩潰,捂緊了嘴巴,睫毛不住地抖動,竭力抑製自己的哭泣。

可哭聲嗚嗚咽咽,細碎的好似小獸一般,還是從她的喉間溢出。

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五塘鄉,又為何無緣無故挾持她和弟弟?

屋內,桌椅劈散,陶罐稀碎,刀光劍影,仇恨殺戮。

所有的一切,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冷亮的刀,光潔鋒銳,宛如一麵平滑的水鏡,毫無保留地展露了黑衣客的凶狠殺性。

彎刀所及之處,木屑飛濺,瓷片嘩啦,猶如銀瓶乍破,刺耳尖銳。

那位姑娘淚水如豆珠,哐哐地砸在地上。她一身泥水,連滾帶爬地出了門外。

本以為自己能僥幸撿回性命,卻被黑衣人一刀砍暈了過去。

斬草務必除根。

猩紅的血,猶如綻放的花,登時,濺在了門楣。

地上,躺了一位年輕姑娘,她的麵上還兀自流淌血淚。

姑娘仍睜著一雙眼,眼睛又圓又大,黑白分明。

落地之時,她的手觸到了薑映真的腳。

薑映真的腦袋沉甸甸的,喉嚨中好似塞了一團蓬鬆的棉絮,令她的呼吸愈發困難。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變了模樣。

少年,黑衣人,倒地的姑娘,碎裂的桌椅。

一炷香之前,這裡還是一個安寧的小漁村。

因為幾名黑衣人的闖入,眨眼之間,卻變成了殺人的煉獄。

薑映真的瞳孔有幾分渙散。

屋外濕漉漉的雨氣,在她眼中,卻像是灰沉的、暗紅色的濃霧。

她身處其中,如同一隻無頭蒼蠅,任憑撞破腦袋,也無法找到破局的出口。

薑映真下意識伸手去探那姑娘的鼻息。

下一刻,薑映真的臉,如霜似雪,近乎透明,毫無一絲生氣。

她顫顫地收回了手。

那位姑娘,已沒了氣息!

活了兩世,薑映真從未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麵。

羞澀清秀的姑娘,清晨還在與她談笑,幾個時辰之後,卻安安靜靜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個鮮活年輕的生命,並未做過壞事。

隻是因為弱小,在這群手持亮刀的惡人眼中,如草芥一般卑賤。

想殺便殺,不值一提。

一股惡寒陡生,薑映真幾欲作嘔。

屋外青山連綿,細雨色如煙。

村莊,新柳,碼頭,漁夫,子規,沙燕,湊出一副溫和安寧的假象。

狹小的房間內,正上演一出精彩殘酷的殺戮。

一雙雙陰毒幽怨的眼睛,猶如蛇蠍,黑衣客揮舞彎刀,想將她和魏訣置於死地。

血腥,雨水,潮濕,陰冷。

四名黑衣人,無恥地圍殺一位少年。

那位姑娘,往魚乾裡下了莨菪子。

莨菪子,有毒,一般用來製作蒙汗藥。

她雖對兩人有愧,但人性自私,弟弟被黑衣人威脅,她也走投無路。

她還是想要換得自己和弟弟的性命。

隻能委屈這一對漂亮的少年和少女。

以防萬一,她狠心用了三錢藥粉。

劑量極重,她害怕兩人察覺,特意放了鹽掩飾怪味。

而正是鹽巴,令小魚乾產生了微苦的鹹味。

即便魏訣最後吐了出來,可礙於藥量,他中了招。

那位姑娘,也算完成了黑衣人交代的任務。

少年唇色泛白,毫無一絲血色。

趙長策強撐身體,莨菪子的效力,已經逐漸顯現。

疲倦化作無數湧動的軟蟲,無孔不入,自四麵八方而來,從皮肉滲透入了骨髓。

少年白皙修長的指節攏在了一起,指尖酥麻,使不出一點兒力氣。

趙長策的眸底籠了一層冰色。

他討厭這種軟綿綿的感覺。

“小賤種,老子心善,讓你多活了幾個月,你若是識相,還不自刎謝恩。”

四名黑衣人前後夾擊,徑直撲向了少年,好似矯捷凶悍的黑鷹,掀起屋內一陣寒風。

薑映真麵色虛白,跌坐在門邊。

黑衣人似乎直接忽略了她。

畢竟,一個柔弱的少女,不足為懼。他們的當務之急,是先殺了趙長策。

趙長策雙眼漆黑,如同黑曜石一般,幽暗深邃,泛出冰涼的冷意。

他一腳踹翻了一位黑衣人,奪過其手中的彎刀。

一道細長冰涼的寒光劃過。

下一刻,那名黑衣人墜到在地,地麵滲出了暗紅色的血。

解決了一個,還剩下三個。

另外三名黑衣人,絲毫不給少年喘息的機會。

罡風獵獵,殺氣騰騰,生與死,隻是一瞬之間。

一位斷眉的黑衣客,目光陰狠如狼,大刀掠起冷風,憑空逼近少年身後。

“魏訣,你小心身後,有刀!”薑映真見狀,急忙撿起地上的一片瓦礫。

瓦礫鋒銳的棱角,在斷眉客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血痕。

趙長策忙地往側邊一閃,頃刻間,一柄刀直直落在他方才站著的地方。

地麵被刀砸出了一道深坑。

若不是薑映真的提醒,隻怕,他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少年眸中的冷戾轉瞬即逝。

“臭婆娘,老子隻顧著對付賤種,倒是忘記殺你了!”

斷眉客聲音粗啞,口中說著粗言鄙語。他提起彎刀,斬斷了少女的一截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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