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淩辱(二)(1 / 2)

《真千金回到認親前(重生)》全本免費閱讀

萬木春行醫問診,見慣了生老病死,處事波瀾不驚,“不急,待我先為你家公子把脈。”

書童拭了拭淚,為他騰出了空,“多謝大夫。”

診脈,一般用的是右手。

吳川氣候濕熱,容易滋生躁意。

少年一襲輕衫,雙目緊閉,無一絲血色。

奇怪的是,少年的右手,手腕處束一窄袖。

除了露出的修長指節,其餘地方裹得嚴實。

吳川天熱,潮濕陰沉,他這番怪異裝束,與時節相悖。

令人不禁擔憂,少年會不會悶出病來。

薑映真若有所思。

這位書童,對他家大公子忠心耿耿,倒也不像是粗心大意之人,怎麼會注意不到這一點?

萬木春麵上沒有什麼情緒,他捋起少年的衣袖,正準備診脈。

“不可!”書童的聲音變了調,他快步走至榻前,推開了萬木春,“不可,大夫!絕不能行!”

萬木春一頓,皺眉,“怎麼了?”

“我......”書童視線飄忽,咽了一口唾沫。

可說了半天,他也講不出所以然來。

少女和大夫,全都看向了他。

書童神色緊繃,身如篩糠,幾欲暈厥。

薑映真見他這般惶惶,以為他不相信萬木春的醫術。

少女聲音輕柔,安慰道,“萬郎中是吳川最厲害的大夫,你儘可放心。”

書童狠了心,向兩人袒露難言之隱,“大夫,我家大公子,生性懼寒。所以,能不能換一隻手把脈?”

與薑映真猜測的一致,少年天生畏冷。

“畏寒之症,或許,我可以找出病因。”萬木春挑了挑眉,從醫多年,見過無數疑難雜症。

少年年歲尚輕,患有怪病,身為醫者,他願意一試。

不料,書童也是個倔性子。

他搖了搖頭,鐵了心讓萬木春診左手脈象。

“大夫,我......既然您醫術精妙,那麼,換一隻手,想必不礙事。不妨......左手診脈?”說到最後,書童的聲音也弱了幾分。

畢竟有求與人,書童害怕惹其不快,更怕他一不高興,不為大公子診脈。

大公子生命垂危,急需大夫。

他務必要保護好大公子。

薑映真覺察,書童對於少年的右手,總是格外關注。

少年眉目淒淒,躺在床上,如一枚冰冷的寒玉,缺乏鮮活的生命力。

書童動作輕慢,抬起了少年的右手,又將袖口束緊。儘管方才,萬木春並沒有碰到少年的右手。

似乎,少年怕冷,耐不得一絲細風。

可是,薑映真還是想不明白,懼寒與把脈,兩者又有什麼密切聯係。

屋外,突然傳出了一陣哭聲。

“有人暈倒了!”

“又怎麼了?”慌亂之中,衙役推門而入。

他們唯恐染病,平時,多是守在院外。

“官爺,能否多給一口竹葉水喝呢?”那人聲音沙啞,“我中了暑氣。”

衙役尖聲尖氣,“整日要這要那的,這裡是嶺南,不是京中。你們這群賤奴,怎麼不知惜命?若再有下次,直接丟到城南荒嶺!”

一群人噤若寒蟬。

屋內,少女垂下眸,大夫沉默不言。

衙役的話,點醒了書童。

他家大公子,已被奸人陷害,流落嶺南。

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書童見自己冒犯,惹得大夫不悅。

他急得哭出了聲,“大夫,我並非故意為難,實在事出有因。我家大公子,他.....右手怕冷,脈象衰弱。左手診脈,總歸方便一些。”

薑映真又瞄了一眼病榻的少年。

少年畏寒的右手,指節修長冷白,袖口仍舊是束得緊。

萬木春沉默了半響,“好。”

書童的眉間早已沁出了濕汗,見他同意,當即大喜,“有勞了。”

萬木春神色凝重,診少年的左手脈象。

書童和薑映真則是候在一旁。

室內光線晦暗,鋪置簡陋到了極點。

一張竹床,一麵蒲團,小方桌上,有一盞細口瓷瓶,瓶內插了一根竹枝。

曲折的細枝,綻幾片青葉,是狹小房間內的唯一生機。

室內,氣氛沉寂,甚至能聽到一股輕微的呼吸聲。

書童比其餘兩人,更加沉不住氣。

“大夫,我家大公子,到底怎麼了?還......有救嗎?”書童見他不發一言,刹那間麵如死灰。

種種不好的預想,在那一刻,如同陰涼的潮水,席卷而來。

近幾日,大公子的手格外冰涼。

他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猜測,大公子或許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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