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麟對這個說法毫不在意:“那不能那麼說,最起碼,我回來,這對軍統破獲西安地下黨也有幫助。”
高亞麒沒有言語,端起酒杯又和金老板碰了個杯。
“說說你這一路的情況吧。”高振麟邊說邊夾起一片羊肉,在銅鍋裡涮了幾下,放進麵前的小碟子裡沾醬:“你從北平出發,一路上有日本鬼子的關卡,還有國民黨的,這麼順當就把物資送到了延安?”
高亞麒顯然不願談這個事情,敷衍道:“那都早花錢疏通好了,就說是我們自家的買賣。”
“大少爺辛苦了。”金老板給三人倒滿酒。
高振麟不以為然,咽下嘴裡的羊肉,又拿起一瓣糖蒜,咀嚼著追問:“就這麼簡單?”
“返回時遇上了土匪,扣押了我們一輛馬車,我讓夥計把槍和子彈都給了他們。”
“人沒事最要緊。”金老板由衷地說。
高振麟氣憤地說:“這些土匪太可惡,上次把我綁了一天,跑到西安從金老板這兒拿到一百大洋才把我放了。現在你又遭劫,我得找機會把他們收拾、收拾。”
“振麟,彆去招惹他們。”高亞麒阻止高振麟,轉頭說:“還有金老板,如果有個大塊頭來找你,要什麼你就給什麼,回頭我給你補上。”
金老板聽了,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高振麟見狀,安慰說:“放心,這些土匪不敢進城的。再說了,這不還有我在,您甭擔心。”
“你啊。”高亞麒歎口氣:“你麻煩還少嗎?現在共*黨、國民黨都不信任你,那你以後怎麼混呢?”
“混?我是正兒八經做事。”
“我看你是遲早要回延安的。那個孩子我見著了,本來想幫你把他帶回來的,可他認生,我也沒辦法。”高亞麒不無遺憾地搖搖頭。
“我把他當自個兒兒子,一路把他背到延安,我早晚把他帶回來。你還沒見著在老曹家的晨光,跟他一個模子出來的,隻不過一個是少爺,一個是延安娃。”
“兒子……這孩子會給你惹來麻煩的。”
“小孩子哪兒有不惹麻煩的?”
“他是□□的孩子,你要帶他回來,是有通共嫌疑的。況且現在你身上已經有嫌疑,再加上他,怎麼洗刷?要我說,還是自保第一。”
高振麟一臉的不以為然:“一個小孩怎麼就通共了?”
高亞麒發現他和弟弟現在根本說不到一塊,就換了話題:“你和姓楊的姑娘怎樣了?”
“我們訂婚了,在我回西安之前訂的婚。”
一語激起千層浪,高亞麒睜大眼睛怔住了,一旁金老板夾起的一片肉“啪嗒”一聲掉回銅鍋的涮湯裡。
“這事兒你是認真的還是逢場作戲?”高亞麒急不可待地想得到高振麟的答案。
一看高亞麒、金老板的反應,高振麟話到嘴邊,改了詞兒:“自然是逢場作戲,為以後還可以去延安做個鋪墊。”
高振麟幫金老板把掉的那片肉夾起放進料碟裡,轉頭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