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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端突然道：“茜茹，你可以在軍統工作，但千萬不要接受什麼任務，那是有生命危險的。”
“我一個秘書，能接受什麼任務？”曹茜茹轉頭看李月端，“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你吧。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明年7月份。”李月端眼裡閃著光，似乎想要傾訴初為人母的喜悅之情，下一秒卻又把話題轉了回去，“我很想看到你和高振麟在一起。”
曹茜茹伸手摸了摸李月端暫未突起的小腹：“你難道不應該多操心肚子裡這個嗎？我這個事情還是隨緣吧。”
“這小東西還早。”李月端低頭看了眼肚子，抬起頭嬌嗔地說，“我最煩一提到倆人的感情就說隨緣的話。都這個年代了，難道女的不能追男的？”
“我和你性格不一樣。”
“我不是要你改變性格，是說你在這個事情上的態度。”
曹茜茹眼前浮現出楊櫻檸在學校禮堂的舞台上神采飛揚的模樣，思緒瞬間被拉遠了。
“嗨，你走神了。”李月端又拍了曹茜茹的手背一下，“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楊姑娘的樣子。”
李月端說：“你都在想楊姑娘，我想高振麟八成也在想她。”
“今天我舅舅給他說了這個事情又給他看了楊姑娘遇害時的照片，他好像沒有什麼反應。”
“男人的情感是不會隨便流露出來的。”李月端說，“你多關心一下他。”
曹茜茹剛點了頭，卻又說：“我現在去關心他，他會不會誤會我呀？
李月端說：“你們曾經那麼熟悉，他應該不會誤會你。”
曹茜茹的眉頭忽地蹙了起來，似是想起什麼煩心的事，片刻後她起身道彆：
“你好好休息，我該回去了。”
李月端笑著搖搖頭，跟著起身隨曹茜茹走出屋子，把她送到門口，看著曹茜茹坐上人力車，這才回屋去。
路上，曹茜茹想著剛才的對話，覺得李月端還是不夠了解自己和高振麟，便又悶悶不樂起來。
她發現，這一來一回，好像身後都沒有尾巴，但她並未感到鬆快。事實上，不知道是曹天浩發了話，還是童釗他們的確發現做了無用功，最近她和齊淑珍出門，似乎都沒再發現郭出和馬冠昌。
回到家，她徑直上樓進到自己臥室，躺到床上，閉上眼睛。
沒多會兒，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隨後便見齊淑珍推門進來。
齊淑珍走近了，坐到床前的凳子上看著曹茜茹也不說話，眼神裡寫滿了關切和心疼。
曹茜茹睜開眼睛，轉臉看過去：“淑珍，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齊淑珍點了頭，剛一轉身，就聽身後又傳來曹茜茹的聲音：
“楊姑娘就這麼走了，想起來就讓人心痛。”
齊淑珍回轉身子，盯著她：“這話我們就在這裡說說。”
話未說完，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腳步聲——曹太太回來了。齊淑珍歎口氣，起身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臥室的門。
門剛被關上，曹茜茹就坐了起來，轉頭望向窗外，神情懨懨。望了一會兒，她又躺下閉上眼睛，可沒躺多會兒，又睜開眼睛，歎了口氣，起床換了衣服，打開房門下樓來到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