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瑜豈料突然抓了他兩隻胳膊,調侃道:“這麼喜歡玩胭脂,難怪人家叫你十四妹呢!明明是最小的,倒整日欺負哥哥姐姐。這可被我捉住了,胤祥、小九、小十二,快上來教訓他!”
十四頓時愣住了,在額娘身上扭得像麻糖一樣,各種求饒,還是被兄姐笑嘻嘻地好生疼愛揉搓了一番。
氣氛正其樂融融,白嬤嬤突然過來衝繡瑜耳語幾句。她臉上的笑容一滯,把十四交到乳母手裡,說:“本宮有事先走一步,你們好生伺候阿哥格格。”
眾人忙應了。繡瑜怕乳母宮女護不住他們,特意叫太監侍衛在樹底下守著,方罷了。
沒了額娘在一邊看著,十四立馬就要生事,和瑚圖玲阿兩人吵著要自己去掛那冰燈,胤祥也興致勃勃地跟在後頭出謀劃策。
眾人勸不得,還是叫十四踩著朱五空的肩膀攀在了樹椏上,得意地衝姐姐挑眉:“我說沒事吧?這麼多人瞧著呢,且摔不著。”
瑚圖玲阿摩拳擦掌:“好,那就比比誰先掛完二十盞燈!輸了的大叫三聲我是小狗。”
十四掛在樹枝上嗤笑:“不玩這個。大家都是皇阿瑪額娘生的,你是小狗,那爺成什麼了?”
瑚圖玲阿仰頭冷笑,準確地一刀插中十四軟肋:“誰要跟你比了,豆芽兒?我跟老十三講話呢。”
“你!”十四勃然大怒,激動之下就想撩袖子給姐姐展示一下自己鍛煉的成果,結果胳膊一伸,撞翻了樹枝上的瓶子。那玻璃瓶掉在凸起的樹根上,摔了個粉碎。
幾隻綠瑩瑩的蛾子沒了束縛,打著璿兒到處亂飛。
這玩意兒放在玻璃瓶裡,遠遠地瞧著好看。可要是這黏糊糊、臟兮兮的玩意兒碰他們一下,該多惡心啊!
樹下頓時一陣慌亂。九兒尖叫了一聲,胤祥下意識拉著她後退,瑚圖玲阿忙不急地往小太監身後躲。
唯有十四一個人站在矮樹上,手上冰燈光芒四散。那蟲子見了光豈有不撲的?兩隻飛蟲啪地一下撞在冰燈外壁上,趴著不動了;還有一隻眼神不好的瞎蛾子,挨了一下十四的手背。
他頓時手一縮,丟了燈,閉著眼睛往樹下跳。
“彆跳!”胤祥急得大喊,那樹說高不高,說矮也有半人高,十四短胳膊短腿兒的,萬一崴了腳豈不是不值?
好在這時樹下掠過一個人影,雙手半舉,一把接了小阿哥在懷裡,連連後退兩步才站穩了身形。才一立穩,他就放下十四,退後兩步補了個禮:“叩見十三爺、十四爺。九格格、十二格格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