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2 / 2)

徐侍郎自是迫不及待跨進門內,等不及摟上了他的纖細腰身,在前麵帶著路。

原來,醉花樓不僅是全京城最大的青樓,還內有乾坤,藏著個伶人館。

伶人館布置簡潔而雅致。房間的四周掛著幾幅山水畫和書法作品,筆墨淋漓,氣韻生動,牆角擺著一張黑檀木書桌,桌上鋪著細膩的宣紙,散落著幾本古籍和字帖,說是吟詩作對,未嘗沒人信。

幾人落座在幾張矮幾和榻榻米處。

剛一落座,徐侍郎便嚷起來,“逸塵呢?太子殿下都來了,怎麼還不出來侍候?”

他懷裡那個伶.官解釋道,“正傷心呢,哭了兩天了,說太子殿下娶了嬌妻就把他拋在了腦後,可他又不能去找太子殿下訴說衷腸,隻能呆呆地在這等著。”

徐侍郎大手一揮,“這麼說來他更應該趕緊出來啊。”

“眼睛哭腫了,出來汙了殿下的眼,不如今天就讓小人侍候殿下。”徐侍郎身旁的伶.官躍躍欲試。

“殿下金尊玉貴,你也配。”珠簾響動,一個如竹翠雅的男子走出來。

視線始終凝在顧鳶身上,眼角與生俱來的微微輕佻,含媚卻清澈,如一潭靜匿的湖水,在月光下閃著柔和光暈,讓人無法抗拒。

“三郎安。”

一顰一顧溫柔款曲,薄唇輕啟之際,眼角早已蓄滿了淚光,楚楚可憐的模樣,活脫脫男版柳如煙。

端的是溫柔聽話好把控。

隻不過是滿足自以為是的征服欲。

原來慕容霄所謂的不近女色,是因為男女通吃,不能吃女先吃男罷了!

顧鳶等閒看著他,

她的眼神幽深而冷淡,沒有了以往的溫情款款,逸塵被看得不自在,嬌嗔道,“三郎今天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小人?”

顧鳶背脊靠到圈椅裡,左手支著額,“今日我想喝茶。”隻想喝茶。

“喝茶?”逸塵一怔,以前的太子可隻喜歡吃他做的酒釀圓子,多多放些砂糖,今日口味怎麼變了?

“是太子妃的喜好嗎?”他試探地問。

顧鳶反問,“你很在意太子妃?”始終溫著眼。

卻讓逸塵不覺背後發凜,“小人不敢,小人謹記三郎的話,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不做,不該問的不問。”

“好。煮茶。”

逸塵提起茶壺,將沸水緩緩注入壺中,水流如絲如縷,與壺身輕輕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茶香漸漸彌漫開來,清新而醇厚,讓人心曠神怡,逸塵將茶盞推至顧鳶麵前,輕聲細語般呢喃,“小人隻是欣喜,三郎很在意太子妃殿下。”

茶語她不屑,並不代表她不懂。

顧鳶抿了口茶,嗓音依舊平和,“我再多加一個規矩:不要自作聰明揣度我的心思。”

逸塵雙手一抖,茶水濺在桌子上,他連忙放下茶壺,擦著淨水,認識顧鳶以來,第一次恭恭敬敬跪正叩首,

“是,太子殿下。我知道,三郎到我這,隻是想找個與朝堂無關的地方放鬆。我會當好三郎的解語花。”

解語花,真是個清塵脫俗的說法。

可眼前這人應該不知道,慕容霄之所以喜歡他和柳如煙之類人,是因為虛榮罷了。

她現在倒是重新認識了慕容霄。

小聰明裡滿是荒唐。

他驕傲卻又自卑,俯仰著顧家的兵權,又受自尊的拉扯,不得不找個宣泄口,眼前之人是,柳如煙也是。

都隻是可憐人罷了。

今日的太子殿下平和隨性,沒有過多的話語,卻讓逸塵頭一遭如此小心翼翼地侍候著。

他似是被方才顧鳶的神情嚇到了,即使在心裡也不敢妄自猜測,隻能耳觀鼻鼻觀心靜心奉茶,

三盞茶後,他的思緒有些漂移,隔壁幾個矮幾上幾杯酒下肚,氣氛活絡起來,秦國公世子歪在圈椅裡,叼過伶官奉上的清澈美酒,仰頭一飲而下。他的目光漸漸迷離,不停地與身邊左擁右抱的兩個伶官調情。

李禦史身邊隻坐著一名女子,名喚翠娘,是他在醉花樓包月的姑娘。兩人相對而飲,在牆角檀木桌前作畫,獨成一景。隻可惜李禦史出身寒微,家中妄想著他能得哪家公侯小姐青睞招為女婿。所以,絕不允許翠娘進門。翠娘心知肚明,當年她可是一夜花魁,隻是她甘願放棄了花魁娘子日進鬥金的日子,天天枯呆在醉花樓等著李禦史,等遙遙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