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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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推門而入,趨於跟前稟報,“殿下,太子妃殿下求見。”

“所謂何事?”嗓音清淡,視線未從信箋上移開半分。

“太子妃殿下沒說。”

“那邊讓她再等等。”顧鳶閒適地繼續看著眼前那封信,仿若接到了遠在他鄉老友的訊息,帶著幾分珍視。

信寫得中規中矩,一如上一世慕容焱的筆鋒。

字跡蒼勁,如若說字如其人,那麼,看著這樣的筆墨,勾勒的似是一位看儘世間滄桑寂寥的青鬆,不願染指塵世紛擾,隻願立於懸崖之上,

遒勁頎長。

慕容焱先是謝過軟甲和護心鏡,後又講到皇後的出身,與自己母妃賢妃的關係,大皇子和皇妃品性,朝中局勢,六部及禦史台、大理寺等分屬官家或大皇子、太子皇後誰的手中,最重要的是官家的喜好,這段寫得隱晦模糊,可上一世給予顧鳶極大的幫助,

此外,慕容焱還提到顧家北境兵權強盛,永安侯不善權謀,朝中無人,對日後顧家保萬世昌盛不利,

上一世,慕容焱同樣這樣告誡過她,隻是顧鳶仗著太子的寵愛與包容,以為顧家與皇家本就是一體,不用分那麼細致……

現在看,她上一世天真得可憐,

男人的承諾和寵愛是最虛無縹緲的,靠不住,更留不住,唯有權力,攥在自己手裡才是自己的。

慕容焱在結尾處說了一處地點,一處不起眼的染房,慕容焱說:“有任何事都可以去那裡,隻要顧鳶的吩咐,不論是什麼,他們都會全力完成。”

顧鳶上一世還打趣慕容焱,“留了地址,也沒什麼暗號,難不成直接說:我是顧鳶?”

“你儘管去。”顧鳶還記得上一世慕容焱說這話時的神情,靜匿慣了的眼波對上顧鳶時,眼底似是泛起絲絲縷縷愁,

一恍神,以為隻是看錯了。

深邃的眼眸裡,隻剩日落後的一片幽藍。

顧鳶上一世當真好奇去過一次染房,那裡全是女子,當家的也是個女掌櫃,顧鳶沒多說廢話,上來便亮了身份,女掌櫃將顧鳶請進後堂後,跪下喊她東家。

後來顧鳶才知道,染坊裡幾個管事全是慕容焱身邊的暗衛,這個染坊,也是專門為顧鳶一個人傳遞情報準備的,外人不知,隻為一人,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所謂的暗號。

可惜上一世,顧鳶並沒有什麼需要染坊和慕容焱幫忙的,她的上一世,除卻被打入冷宮的那刻之前,一直過得舒心又從容。

有時,顧鳶會怨恨慕容霄,既然想騙,為什麼不騙她一輩子?直到她壽終正寢!

反正他的演技那樣毫無破綻。

可轉念一想,自己犯了賤,也怨不得彆人,這病,治了就好了。

慕容焱那封信的末尾還說了幾位可用之人,這幾人與顧鳶麵前已經挑選好的四人不謀而合,皆是如今的小吏,還有一人是屢試不第的學子,如果不是重生,誰能想到,這四人以後可是整個隆慶朝炙手可熱的人物呢!

現在給予適當的青睞,日後定然能為顧家說上話。顧鳶想要自由,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自由需要絕對的權力加持,

一個足夠與未來官家相抗衡的力量。

在顧鳶決定和離的那刻,她就已經在考慮和部署未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權力分配,

二皇子慕容焱是必須要拉攏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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