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霄想用慕容焱分化顧家兵權,那就讓他得償所願。
隻需要做出權力製衡、兩廂相爭的假象,兵權便算保住了。
前前後後想了這許多,顧鳶看著慕容焱那封信頃刻間化為灰燼,才懶懶站起身,一名著青袍的少年趨步近前,
“殿下,太子妃殿下求見,我等需避讓,怎麼能讓殿下出門相迎。”他是欽天監主簿王懷遠,正八品,頗有些才情,且為人伶俐有眼力見,好在不是個奸邪之人,上一世曾因為民請願,差點跪死在宮門外。
顧鳶溫著眼擺擺手,“無礙,你們接著看劄子。”
她走出屋門時,慕容霄雙頰微微漲紅,胸脯起伏,喘著粗氣,壓著熊熊怒火,
“你什麼意思!”
他隻往前邁了一步,一雙腰刀便架在慕容霄麵前,侍衛儘責攔住一切會對太子有威脅的人。
“什麼什麼意思!”顧鳶等閒站在那,負手看好戲,“書房不是太子妃該來的地方,你往後有事,遣人來報!”
這也是慕容霄上一世定下的規矩。
拿來用還挺順手。
“遣人來報?!嗬,我遣人來報能見得到你的人嘛!你,你,他,他們一個個都欺負我,我遣了幾波人來找你,哪個有用了!你老實告訴我,這些是不是你授意的!”
顧鳶“不明所以”,偏頭問鄭管事,鄭管事剛才被慕容霄用手點了下,心裡早有腹稿,倒是沒覺得慌張,
“殿下,老奴真是冤枉,隻怪太子妃殿下剛到東宮,對皇家的規矩、東宮的情況不了解,才會鬨出那些事來。”
接下來,鄭管事大致說了三樁事,林嬤嬤、廚房的李婆子,東宮包括鄭管事在內的幾個大小管事都涉事其中。
“壽誕在即,太子妃殿下卻異常懶惰,林嬤嬤隻能多加訓誡,慕容霄竟然踹倒了林嬤嬤,這可是打了殿下您和皇後娘娘的臉啊!”
“太子妃殿下不懂禮數,想吃甜點,點名道姓要李婆子給她做燕窩山梨湯。那可是太子殿下要吃的糖水。李婆子如實彙報,太子妃殿下竟然掌了李婆子的嘴,李婆子現在還歪在家裡呢!殿下最喜歡她做的飯食了,老奴這幾天都找不到人替代。”
“太子妃殿下借著吃甜食的事,也把老奴叫去訓斥了一頓,老奴如實說東宮月例有限,進賬不多,太子妃殿下不信,還懷疑老奴貪墨,老奴叫來大小管事一項項向太子妃殿下稟報,太子妃殿下又要去所以賬目,一一查賬,我們交上賬目,太子妃殿下不知怎的又把我等訓斥了一頓。”
鄭管事話語低沉,似是剛被人訓過,搭眼攏肩,一臉愁容,
如果不是顧鳶活過一世,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麼德行,就憑鄭管事這張嘴,任誰都以為全是太子妃的錯。
事實上,早有人將這些事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原委告知。
不過是狗咬狗,一嘴毛。
從皇宮回來後,慕容霄晨起昏定,按時按點地做了幾日的規矩,驕縱如他,剛被父皇訓斥,幾日樣子做得了,長此以往決計是堅持不住的。
捱到第五天,慕容霄起床更衣時,便有些沉不住氣,眉宇間壓著薄薄的怒意,誰料這日林嬤嬤講《女戒》講得特彆長,講完了,還讓慕容霄背誦默寫,講些心得感悟,
能安安靜靜坐在原地聽完林嬤嬤一通絮叨已經是慕容霄忍耐的最大限度了,《女戒》對他堂堂一介儲君,有什麼作用!
他為什麼要背,還要說出一二三來!
慕容霄定然不屑。
這便惹惱了林嬤嬤,“太子妃殿下沒有記住,都是老奴的錯,老奴講得不清楚、不明白,那麼老奴再講一遍……”
慕容霄彼時隻好奇春暉殿那邊顧鳶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先前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