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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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瑟瑟,漸漸昏暗的天際收走最後一抹光亮,雪雁送了真愛盞燭台進屋,見太子殿下扶著桌沿艱難站起,往日挺直清雋的身姿,在昏黃的燭光下,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雪雁關心地望了眼太子妃,慕容霄示意她趕緊出去彆壞事,雪雁遲疑一瞬,抬腳出了門。

屋內空氣一肅,原本柔和的火焰似是被戾氣所逼,不安而狂躁地跳動著。

顧鳶半垂著頭,隱在一片陰影裡,神色變換難測,半響,幽深而陰冷的眸子凝視著那碟殘肉脯,語氣磨著沙礫,

“慕容霄,我以前隻以為你外強中乾,行事還算磊落。如今看來,你就是個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卑鄙齷齪小人。”

他最不應該做的,就是利用顧母。

騙一位母親,親手賣了女兒。

何其卑劣!

慕容霄倒全不以為然,他拂動裙帶,帶著高傲而漫不經心的神情緊盯著顧鳶,“你罵吧!你除了罵人,也做不了什麼了。”

他單手撩過顧鳶的耳郭,慢慢摩搓,似調教一隻不聽話的野貓,“你隻要知道,今日你我換回來,我不僅不會跟你和離,更不會休了你,我會好好寵著你。”

上一世,情意纏綿之時他總會做這樣的動作,而現在,顧鳶隻覺得作嘔,心理上的厭惡加之過辣的刺激,讓她忍不住惡心,除了乾嘔聲連連,倒沒吐出什麼。

顧鳶打開他的手臂,慕容霄這次沒有再度貼過來,冷灼掃了顧鳶一眼,端正坐下,

“待孤登基後,你如果聽話,永安侯府若是聽話乖乖交出兵權,本宮可以賞你個皇後之位坐坐,否則,就彆怪孤心狠。”

一手持魚,一手持鞭。

他向來如此。

以太子之權引誘人,以太子之勢壓製人。

於君子是權勢平衡之術,對他,定不止於此。

含怒的臉上展開一抹冷笑,顧鳶問,“我倒好奇,你心狠又會如何?”

慕容霄冷哼道,“彆裝了。你執意跟著他們三個去逸塵那裡,不就是想從他們口中知道些什麼。不主動乖乖交出兵權,我有的是法子把兵權收回來。”

“例如在糧草上動手腳!”顧鳶手指環節凸出,青筋繃起,她從未如此時此刻般,想活剮一個人。

慕容霄淡淡一歎,“孤不想走到那一步,本來可以君臣同心,何必兔死狗烹呢!”

沒有否認,便是承認了。

戶部侍郎徐慶說的,其實是慕容霄所想!

她真傻,直到上一世生命的最後,她都以為代州一役隻是一場意外。

那一杯毒酒,隻是因為永安侯府功高蓋主,引來了身為官家的慕容霄的猜忌。

她甚至還想過,這一世走到代州一役時,查明真相,避免傷亡……

代州一役就是慕容霄策劃的一場徹頭徹底的陰謀,為的就是將手握兵權的顧府和慕容焱一並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