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一神明與二分之一野獸4(2 / 2)

李枝枝看向他,奧德裡奇不躲不閃,他似乎天生沒有害羞或者羞赧的情緒,隻覺得少女的眼睛那麼明亮又耀眼,比他見過最美最亮的月亮還要漂亮一千一萬倍。

李枝枝慢慢靠近他,臉上帶著笑,她燦爛又漂亮的樣子看得他看微微出神,忽然耳朵一緊,李枝枝揪著他的耳朵:“說,這些花你從哪兒摘下來的?”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傻事?”

這些花的魔力很特殊,來曆肯定不凡,即使她知道奧德裡奇身份古怪,也不放心,更何況,他是為了自己。

這個念頭陡然升起,李枝枝已經抿緊嘴唇,她心跳得厲害,手指有些捏不住。

奧德裡奇卻隻覺得她的動作輕輕的,不像懲罰更像是撒嬌,柔軟的指腹在他耳廊輕擦,他眸子愈發暗沉,看著少女。

李枝枝彆開臉:“我才不信,除非你讓我檢查!”

說著就要檢查他,奧德裡奇收斂眼中的驚詫,他搖頭否認,李枝枝已經鬆開手,她想著糊弄過去,一不小心跑神了,手伸到哪裡都不知道,直到反應過來,她已經抱住少年勁瘦的腰。

忽然間一陣天旋地轉,兩個人跌在床上,李枝枝摔得眩暈,她在下方,抬眸卻看見俊美的少年微低著頭,凝視她,他的雙手撐在兩邊,禁錮的姿勢強勢又猝然,強硬地突破安全區,叫她一陣心慌意亂。

“你——”

“枝枝。”奧德裡奇輕鬆起身,半邊側臉陷進黑暗裡,一雙幽深的黑色眼睛凝視少女:“我沒事。”

有事的該是她們才對。

李枝枝翻身坐起,一係列操作流暢又自然,她抱著枕頭看向奧德裡奇,紅色長發搖曳著,那雙漂亮的眼睛第一次心虛到不敢去看,說話也變得磕磕絆絆:“我、我信你。”

與此同時,遙遠的女巫塔內部,傳出一聲怒吼,黑女巫震怒地看著一片狼藉的花園,若是普通魔藥被毀她還能釋然,但現在,她最看重的月光花竟然被人連根拔起,看著光禿禿的地麵,黑女巫勃然大怒。

仆人瑟瑟發抖地跪在地麵求饒,黑女巫充耳不聞,舉起水晶球,嘴角露出一抹獰笑:“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偷女巫的東西?!”

忽然,水晶球傳來“哢嚓”一聲。

眾目睽睽之下,竟然直接裂成碎塊。

魔法反噬!

黑女巫猛地吐出一口血,仆人不迭求饒:“大人,女巫大人饒命!求求您給我一個——”

聲音戛然而止,仆人驚恐地看向下身,從腳到腰,石化狀態持續蔓延,她眼睜睜看著自己變成一尊石雕。

“無能的東西!”隨著話音落下,雕塑碎成粉末,隨風逝去。

女巫塔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城堡的房間裡,李枝枝低垂眼眸,手指揉著枕頭角,一下又一下,她正糾結於一個難題。

忽然身邊床墊下陷,奧德裡奇坐在那裡,沉沉黑眸宛如暗夜浮水,冷意與陰鷙洇進眼底,他看著枝枝的時候,眼裡總有一絲軟意。

“你不想說就——”

他的聲音低沉且沮喪,李枝枝難得的愧疚,可是,她看向少年:“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啦?”畢竟,都過去了。

她和野獸先生已經和好如初了。

奧德裡奇眼中暗芒閃過,當然是為了離間你們。

他一刻也不能忍受那頭野獸和她的接觸,本以為他們會就此陌路,沒想到反而有了一場旖旎的舞。

嗬,舞會。

蠢笨的野獸也敢覬覦枝枝,他們才是最先遇到的,枝枝明明是……答案在心口呼之欲出,奧德裡奇狠狠壓抑,他在想什麼?

真是瘋了。

奧德裡奇的思考完全沒影響到李枝枝,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瓣,斟酌著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她把那天的事複述一遍,沒看見對麵人陡然陰鷙的神色。

“那頭野獸,送你玫瑰?”

李枝枝語氣消沉地說:“是,我告訴他,禮裙可比玫瑰貴重多了,野獸先生忽然發怒離開。”

她不明白,花園裡有那麼多的玫瑰,而且按照市值,玫瑰也確實比不上禮裙昂貴。

奧德裡奇唇角挑起一絲微笑,因為紅玫瑰,是野獸的心啊!

他要殺了亞爾維德!

奧德裡奇的態度古古怪怪,李枝枝敏感察覺到什麼,之前不明白的地方瞬間串連成線,難道,玫瑰對野獸先生有不一樣的意義?可他那麼看重玫瑰,為什麼又會……送給自己?

這時候,李枝枝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個吻。

那個輕飄飄的滾燙的掌心吻。

答案在心尖徘徊,她咬著下唇,臉頰一片滾燙,忽然嗚咽一聲趴在枕頭上,嬌嬌軟軟的聲音隔著布料傳出:“奧德裡奇,我想休息了。”

“嗯。”

他似乎起身了,塌陷的床墊反彈起來,李枝枝等了一會兒,才猛地起身,正撞進一雙黑沉沉的眼睛裡。

她嚇了一跳。

騙人,他根本就沒走!

奧德裡奇飽含深意地看著她,看見她卷起的紅發披在雙肩,看她無端泛紅的臉頰,水潤清透的雙眼,以及,她眼睛裡躲閃不及的驚訝和心虛。

能讓她心虛的隻有那個人!

他俯身,微涼的指尖撩開一縷碎發:“枝枝,離他遠點。”

李枝枝知道他說的是誰,麵上乖乖點頭,實際上,我才不會呢!

野獸先生挺好的,她為什麼要遠離他啊,而且,李枝枝幽幽歎了口氣,想起大獅子的樣子,她覺得他不該是這樣的,他應該是耀眼,溫暖,像……像是掛在天上的太陽那樣子。

奧德裡奇離開,轉過身,少年溫柔的唇角轉瞬間冷如刀鋒,周身散發出凜冽寒意,他眼底的暴戾和陰鷙足以摧毀一切。

窗外,一輪明月被烏雲遮蓋,更深一層的黑暗籠罩整個世界,敏覺的生靈顫抖著,蜷縮著,在暴怒的黑暗主宰注視下,惶恐不安。

自從那天舞會過後,李枝枝發現,她和野獸先生的關係似乎拉近很多。

清早下樓,李枝枝看見了坐在對麵的野獸先生,他麵前擺著大號餐具,一本正經又莫名可愛。

倒著茶水的茶壺太太卻注意到了,悄悄提醒他:“主人,枝枝小姐下樓了。”

管家為她拉開椅子的空擋,就連小阿奇都在為他加油。

他低下頭,放在桌子下的雙手緊緊攥握,胸腔裡的東西卻史無前例的加快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

豐盛的早餐讓李枝枝忍不住彎起眉眼,心情愉悅,忽然瞧見野獸先生,她剛要打招呼,就聽見他說:“早上好,枝枝。”

李枝枝驚訝一瞬,看著他笑著說道:“早上好啊,野獸先生。”

李枝枝沉浸在豐盛的早餐裡,吃得頭也不抬。因此她也未曾看見,野獸先生眼底的微光,更不知道,為了這樣一句話,他整夜不輟的練習,他表麵有多輕鬆,心裡就有多緊張。

而少女對他的回應,無疑是種巨大的鼓勵。

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發展,直到某天夜裡,李枝枝再度被咀嚼聲吵醒,這次她沒選擇忽視,反而大膽地走了過去。

她提著劍,裙擺撩過樓梯,越往上,嘎吱嘎吱的聲音越清晰,同時,她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邁上最後一級台階之前,她在地板上看見了積蓄的大片血跡,還有“滴答滴答”的水滴聲。

什麼情況?

李枝枝記得這裡,城堡最偏僻的塔樓,什麼東西都沒有,根本沒人會來的地方,所以到底是什麼東西藏在這裡?

咀嚼聲越來越近,腥氣濃烈,李枝枝踩上地板,忽然聽見一兩聲垂死的翅膀撲棱聲,她看見一隻大雁,長長的脖子被兩隻尖牙深深刺入,鳥喙張開發出瀕死的氣音。

她把劍護在身前,才發現——

咀嚼聲是一節節脖子被咬斷吮吸的聲音,迸濺的血液時不時灑在地上,彙聚成一灘血水,那東西藏在黑暗裡,麵目不清隻能看一大團黑色影子。

忽然,她身後響起一道聲音:“枝枝,彆看。”

李枝枝抿唇,心裡咯噔一下,她已經預感到什麼,恰在此時,月亮跳出雲層,銀霜濺落,李枝枝終於看清那東西的真麵目。

——野獸先生!

他咬著血淋淋的大雁,利爪固定住屍體,大快朵頤,連嘴巴和鼻頭染上血漬,此時已經氧化成鐵鏽般的暗紅色。

奧德裡奇的聲音再度在身後響起:“枝枝,這才是他的真麵目。”

李枝枝不相信,她試圖接近野獸先生,被他死死扣住手腕,少年陰鷙的眼神如暗夜中的篝火,聲音泛著冷意:“他越來越像一頭野獸了。”

“你知道嗎?巫婆的預言有期限,一百年內,玫瑰枯萎前,如果找不到真心愛他的人,不止他的外表,他的心臟也將會徹底同化為野獸,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你要遠離他。”

李枝枝愣怔一瞬,她知道,她知道劇情的呀,可是她從來不知道,會是這麼慘烈的樣子:“野獸先生——”

她記得白天他還在為自己采摘玫瑰,她們吃飯時聊天,他被她調侃得說不出話,一眨眼,他就變成了這樣。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尚未發現,奧德裡奇眼底濃烈的惡意,他嘲弄地看著毫無人性的野獸,唇角輕勾。

“我要救他。”李枝枝忽然出聲。

奧德裡奇看向她,那雙宛若深淵的黑色眼眸,閃爍著異樣光彩:“不可能的,枝枝。這是女巫的法術……”

李枝枝沒說話,指尖夾著一張紅金相交的卡牌,她甩出卡牌,手中魔杖點上卡牌,腳下十二芒星魔法陣藍光大放:“生命源頭之水啊,請賦予我洗滌一切的力量,淨化!”

卡牌翻轉,無數條藍色水鏈溢出牌麵。

奧德裡奇看著陣中的少女,眼底略過一絲驚訝,他專注地看著她,低低念道:“……卡牌嗎?”

無數條鎖鏈凝聚成戴冕冠的少年,他張開那雙冷藍色的眼睛,在水之權杖的引導下,水流化作鎖鏈,裹纏住那頭野獸,它似乎擁有其他力量,昏了頭的野獸猛然清醒。

而少年,卻不曾看過那裡一眼,他始終眷戀地凝望李枝枝,回歸法陣後,在卡牌封印之前,他忽然低下頭,輕吻她飄動的紅色長發。

李枝枝驚訝地看著他:“阿琛。”

少年笑著點頭,眼角餘光覷向一側,明晃晃的挑釁。

奧德裡奇從剛開始的驚訝到現在的憤怒,他俊美的臉暗沉如水。

“枝枝?”

野獸先生驚慌地發覺自己處境不妙,嘴裡的腥甜味道讓他如臨大敵,很快他就看見對麵的奧德裡奇,獸瞳緊縮:“是你!”

他記得自己之前的事,他早就戒掉了生食,是他,他的親弟弟奧德裡奇出現,蠱惑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奧德裡奇壞得要死,並且不會悔改。

雙卡牌特點明顯。

我儘力了

明天恢複晚上九點更新,麼麼啾~

彆養肥呀求求了,

不然,自動續訂也可QAQ

嗚嗚嗚,求求了我超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