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不是在炫耀，更沒有嘲諷，隻是把我要買賣的東西拿出來，讓江小姐親自來明碼標價而已。”
他頓了頓，身體忽然往前傾斜。
一雙如鷹般尖銳的灰眸，緊緊地鎖住江以寧。
“在峰會期間，搬走SIM資料庫的人，如果我沒有猜錯……是你吧？”
江以寧與他對視，語調隨意，不見一絲怯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基諾臉上不顯，仍維持著強硬不退讓的模樣，心裡多少還有懷疑。
對這小姑娘的懷疑，是有，但不多，這麼說不過是想試探外加嚇唬一下她。
任子棟，乃至羅斯夫人，這些人的嫌疑，會更重些。
他笑了聲。
“不承認也沒關係，被搬走的資料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是些無用的記錄資料，剩下的那一點東西，有沒有用處，都還是個未知道，我倒是很期待，盜竊者怎麼提取資料，又怎麼利用那一點未必派上用場的垃圾資料。”
江以寧往後靠到椅背上，淡聲道：
“炫耀嘲諷不行，就換成威脅……基諾會長，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不想浪費時間，你懂我的意思嗎？請不要第三次扯遠話題。”
基諾氣笑。
一個二十不到的小丫頭，口氣倒是大得不像話。
以他在物理界的地位，哪個年輕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每次都是她。
他咬牙切齒道：
“行，我直說。”
“剛才提及的推薦製度，我說了，是江正學首先提出來，也是他首先行動起來，他是SIM第一個推薦出去的科研人員。”
“作為未定製定的先行者，他去過的研究室、私企，參與過的所有項目，這些資料，並沒有和其他人的記錄儲存在一起。”
“江小姐覺得，這些資料的價值是多少？”
說完要說的，他終於在這小丫頭的神色裡看出了變化。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多了一抹凝重。
重新掌控住節奏的感覺，讓他舒了一口氣，心情好多了。
“想必江小姐也知道，他被SIM推薦出去的時間，正好是他死亡前的兩三年，他參與的大多數項目都需要絕對保密，可以說，這兩三年，他流傳出來消息，幾乎為零，江家也查不到，我說得對麼？”
“這也是我剛才說的，他死亡原因，就在這兩三年裡。”
“江小姐，你說呢？”
說完這些，基諾便不再說話。
他胸有成竹地抱著胸膛，等待江以寧給他定下價值。
會議室內陷入了一陣長久的寂沉。
江以寧坐在那，目光看著基諾，但焦點卻不在他身上，顯然正在思考中。
好一會兒，她才眨眼回過神來，紅唇微啟：
“把資料給我，我可以簽進兩個人，名額可以由你來指定。”
基諾當即笑出聲，聲調怪異：
“兩個？”
“江小姐，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