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買回來把東西塞進蘇甜的隨身小包裡,心裡暗暗祈禱最好真的隻是虛驚一場。
不然她都不知道怎麼向裴煥交代……
雖然蘇甜是她的老板,但裴煥才是頂頭boss。
誰都知道裴煥有多寶貝他唯一的外甥女,要是知道蘇甜被不知名的男人搞大了肚子,裴影帝一怒之下肯定先拿她開刀,誰讓她是唯一的經紀人。
眼看著車子快開道餐廳了,唐莉忍不住試探:“甜妹,咱們處了這麼久,你也知道我是個靠得住的,雖然個人**你可以保密,但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啊?那麼多各路青年才俊追求你,你連看都不看……”
蘇甜憋著笑:“你就彆瞎猜了,等等今晚吧,有結果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倘若沒事發生,你就彆問了,反正那人不是我男朋友,也沒有發展下去的可能,如果我真的那麼點兒背……到時候我再想想怎麼跟你說。”
“那好吧,你今晚和陸驍他們聚餐,開心點,放鬆一下,也彆太當回事了。”
蘇甜叮囑她:“這事天知地知,絕對不能告訴裴舅舅,裴舅舅之外的人就更不能提了。”
唐莉點頭:“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天殺的,她才不會告訴裴煥好麼,她才27歲,風華正茂,還想多活幾年,多賺點錢買大彆墅呢。
……
在法餐廳見到陸驍和蔣西城他們,蘇甜儘量讓自己放鬆,若無其事地跟他們吃飯聊天。
蔣西城是陸驍的朋友,今年24歲,雖然是個富n代,但還算是有本事有才華,自己的產業做得不錯,這兩年又經常和陸驍合作,兩人並稱a國新一代點金手。
蔣西城追求蘇甜已經很長時間了,蘇甜起先沒覺察,因為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挺有話題的,她把蔣西城當朋友。
直到前不久蔣西城約她吃飯看電影,還送了一束玫瑰,直接表白了,蘇甜才明白他的意思。
蔣西城是個挺好的男人,蘇甜不想傷了他,更不想損害他和陸驍的關係,所以雖然婉拒了,但依然沒把他從朋友行列刪除,今晚像往常一樣聚會吃飯。
蔣西城專門給蘇甜點的玫瑰甜酒,印象中她很喜歡。
他端起酒杯:“甜甜,你才20歲就拿了柏林影後,我身為你的朋友也特彆驕傲,從你上個月領獎至今,一直還沒空見麵,今天一定要親自敬你一杯,恭喜。”
蘇甜卻沒有拿甜酒杯,而是拿起葡萄汁的杯子跟他碰杯:“謝謝啦。”
在座的友人都知道蔣西城對蘇甜的心思,也知道他表白後已經被拒了。
此刻大家都默默看著,也不敢貿然打擾,隻假裝各自閒聊,保持熱絡的氣氛,儘量幫蔣西城讓氣氛不冷下來,免得尷尬。
蔣西城盯著蘇甜的臉,簡直要被她唇角甜膩的笑容溺斃。
他又拿出一隻禮盒,推到蘇甜麵前,“送給你的,是我的心意,一定要收下。”
蘇甜打開絨麵禮盒,是某頂奢珠寶的新品。
算起來蔣西城已經送過她不少東西了……
蘇甜有些無奈,想著當著大家的麵還是暫且收下,過後再退回去吧。
上次她明明已經拒絕了,看來蔣西城是沒打算放棄,這讓她有點頭疼。
蘇甜吃飽之後,起身去盥洗室。
真正讓她頭疼的,不是蔣西城明目張膽的追求,而是她藏在包裡的秘密……
雖然原計劃是晚上回家之後再驗,反正不差這幾個小時。
但她心裡惴惴不安,想著倘若沒事,何必要讓自己多熬這幾小時。
倒不如趁著洗手就順便驗了。
她坐在隔間,等著結果。
一個不迷信的人,都恨不能雙手合十禱告一番了……
可最終的結果還是狠狠給了她一刀,直接插在她心臟上。
兩條紅杠。
去他媽的!
……
蘇甜一直坐在馬桶上,直到手機震了一下。
是陸驍發過來的微信。
【人呢?掉坑裡了?】
蘇甜隻好回他:【補了個妝,馬上。】
她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衣物,把那根驗孕棒也收好,這才走到鏡子前。
洗手,整理頭發,補了下唇膏。
唐莉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跟誰……
蘇甜自己當然心知肚明。
那是在半個月前。
她出席巴黎時裝周,在巴黎逗留了幾天。
巴黎這座城市本來就給她一種故地重遊的煩悶感,如果不是工作非去不可,她是不樂意去那地方的。
偏偏,那個姓薄的男人,跟時裝周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竟然想方設法出席了時裝周,還借機約她共進晚餐。
蘇甜當然拒絕了。
自打一個月前,他出現在柏林電影節上,後來就攻勢不斷,禮物送了很多次,派人傳話很多次,親自出麵也不是沒有。
總之都被她冷漠無視了。
在巴黎,她也同樣無視。
隻是巴黎這個地方,讓她情緒不太穩定。
那晚結束工作後,她回到房間休息,經紀人唐莉和助理等團隊成員也都各自休息。
她卸妝洗澡之後又睡不著,便來到酒店的酒吧樓層,難得自己喝酒。
蘇甜不是嗜酒的人,但偶爾心情煩悶的時候,小酌也不是沒有過。
那天她坐在酒吧,一邊喝酒,一邊打排位。
因為玩得投入,甚至都把味道極好的調酒當飲料了,一杯一杯下肚。
那調酒師功夫到家,酒是真的好喝,而且味道不衝,感覺沒什麼度數似的。
誰承想那破酒全是後勁。
蘇甜一直喝到七成醉,才發現自己手機屏幕糊了。
前麵連續贏了10把,後麵卻開始連輸,因為屏幕糊的一比,導致她屢次失誤,被隊友狂罵菜雞,搞得她一肚子火,又灌了兩杯壓火。
本來喝醉了也沒什麼大問題,一覺睡到中午可破。
她已經結束了在巴黎的工作,明天就要回家了,隻要發個微信告訴唐莉自己睡不夠多補一覺,讓她不要打擾就好。
離開酒吧的時候算盤還打得很好,沒想到搖搖晃晃地上了電梯,在電梯裡撞見了那個讓她恨不能掐死的男人。
薄景墨見她站都站不穩,儼然是喝了很多,他先是伸手扶住她,蘇甜掙紮。
他便用了兩隻手,好不容易才將人控製住,聲線一如既往地低啞性.感,“怎麼喝成這樣,你從前沒有酗酒的習慣。”
蘇甜狠狠白了他一眼,還氣鼓鼓地從包裡翻出一盒女士薄荷煙,直接摔在他胸口:“酗酒怎麼了,我還抽煙呢,一天一盒都算少的,關你屁事,管得著麼?”
薄景墨被那精致小鐵盒砸了一下,皺了下眉,旋即捏住她的右手,放在鼻子下麵輕嗅,當真聞到了一股子煙味。
她竟然沒有說謊。
是真的抽過煙。
其實蘇甜並沒有抽煙的習慣,在酒店房間看到這煙盒漂亮,她上網搜了下,看評價味道很好,很適合女性,她一時興起才嘗試了一根,根本不會抽,好玩罷了。
薄景墨去擰了眉頭,電梯門正好開了,他彎腰要將她打橫抱起,卻被蘇甜掙紮著狠狠蹬了一腳。
蘇甜踮起腳尖,猛然揪住他的領帶,推搡著將他拱出電梯門。
薄景墨這麼高大的一個男人被她一個小不點拖曳著,男性尊嚴多少有些受挫。
他儘量克製著脾氣,輕捏住她的腕子,聲線低啞:“你的樓層過了,這層是我的。”
蘇甜脾氣正是暴躁的時候,張口就罵了句粗的。
“我知道!不就是頂層總統包麼,我說莉莉訂酒店的時候怎麼說這酒店頂樓房間全沒了,原來是個你這個王八蛋……住個酒店還要包層,哪來的臭習慣,浪費公共資源……不要臉!”
喝醉的小姑娘越罵越氣,劈頭蓋臉地將他數落一頓。
薄景墨平白被她斥責,不僅氣不起來,反倒還笑了:“從前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也一直有外出下榻包層的習慣,原來你心裡如此不屑,當時怎麼不說?”
蘇甜翻了個白眼。
當時她眼中的薄叔千好萬好,她根本看不到他任何缺點……怎麼可能不屑。
隻不過現在,她想到當時分手那場景就恨得牙癢。
雖然喝多了,但她腦子還是清醒的,隻是有點興奮罷了。
她眸光清晰,盯著男人清俊依舊的臉,哂笑一聲,一字一句說道:“你這不是廢話麼,你明知道我當初是為了保護商舅舅才跟你在一起,我怎麼可能得罪你,說話當然都是撿好聽的說了,我知道你喜歡溫婉乖巧的,平日就扮演乖巧型女朋友的角色,怎麼樣,我演技不錯吧?”
蘇甜明知道他的痛處,卻生硬地往他傷口上紮。
如果能聽到他心臟碎裂的聲音,她一定會覺得過癮。
薄景墨果然眸色漸冷,半晌才抿了抿唇:“相當不錯,否則也拿不到影後。”
他的反應太冷靜了,蘇甜不是特彆滿意,還堵著一口氣上不來。
她繼續扯著他領帶往房間走,嘴裡凶凶地質問:“你住哪間?”
此刻正好已經走到他房間附近,他順手指了一下。
懷裡的小女人頤指氣使,“你,刷卡開門。”
男人皺了下眉,雖然不喜她惡劣的態度,但還是保持理智,托住她後腰:“你喝多了,我送你下樓。”
蘇甜冷笑一聲,雙手拽住他領口,踮起腳尖,將柔.軟溫.熱的唇送了上去——
並且在他瞳孔放大時,重重咬了一口。
薄景墨眉頭微皺,困惑不已地看著她。
這一年來,他沒有一天停止關注她。
蘇甜拍什麼戲,他知道,她今天上了幾節課,分彆是什麼課程,他知道,她今天跟哪些朋友吃飯,他知道。
就連有哪些男人在追求她,他也都清楚。
在他眼中,蘇甜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事業上有了些進展之外,也不過就是長大了一歲。
十五個月而已……過了二十周歲的蘇甜,在他眼中也仍是半大的孩子,甚至和三年前都沒有什麼區彆。
但此刻,他卻心生疑惑,竟覺得有些看不懂她的操作了。
蘇甜這下子對他的反應很滿意了,她笑容肆意,美得幾乎要晃瞎他的眼睛。
她一字一句,眼不眨,臉不紅,心不慌:“敢玩嗎?”
作者有話要說: 火葬場來啦,超級肥章,求營養液哦(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