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門口的那個亂撲騰呱呱叫喚的癩蛤.蟆,就是現成的活靶子!果然沒過多久,石姣姣眼見著封元淮從棺材裡麵跳出去,朝著曲興方向轉過去。
曲興叫喚的更歡了,已經連開門都顧不上,一坨爛肉一樣,堆在地上求饒,“封……封將軍!將軍饒命!饒……嗬……嗬……”
石姣姣眼見著曲興被扼住喉嚨,眼珠子因為用力突出,更像個癩蛤.蟆,甚至能想象出他現在窒息是什麼滋味!
有人擋了火力,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石姣姣爬起來,悄默默的提起裙子,躡手躡足的朝著窗邊走。
對,窗戶沒鎖,曲興是被嚇瘋了才跑去開門,窗戶從裡麵更好開!
窗戶就在眼前,曲興被扼住脖子,腳已經離的地麵,臉上紅的發紫。
本來劇情裡麵曲興和原喪病女配都沒死,但是石姣姣看著曲興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不知道他會不會被自己穿越的蝴蝶效應,一翅膀扇死了。
反正她顧不上,儘量放輕聲音推開窗戶,抬腳剛踩在窗戶上,餘光中就見一個肥碩滾圓的身體,淩空朝著她砸過來。
這點聲音都聽得見!
石姣姣出去來不及,反應迅速的撤腳後退,被像甩抹布一樣甩過來的曲興,“咚”的一聲撞在窗扇上麵,接著肚皮朝下,“啪嘰”拍在地上。
正好拍在石姣姣剛才站的地方,要不是躲得快,不被砸死也被砸癱了。
此時此刻,封元淮隻能憑借聲音辨識人和方向,眼見著曲興已經昏死過去了,石姣姣立馬連呼吸都秉住,生怕被殺神聽到。
她可沒有曲興經得起折騰,看那一身戰甲下麵壯實的堪比她大腿的臂膀,不知道比卓溫書的殺傷力大多少,曲興那麼肥的豬都能甩上天,她毫不懷疑,她嬌嫩的小脖子,被捏一把喉骨都得碎!
石姣姣不敢吭氣,安靜的把自己融入背景,實在憋不住,呼吸也極輕極輕。
封元淮呼吸急促,朝著這邊走了兩步,石姣姣立刻又屏住呼吸,血紅的雙眼瞪著,前襟的鮮血染紅了鏈甲,跳躍的燭光中,他周身殺氣四溢。
“賤婦,你在哪……”封元淮嗓子裡含著血一般,粗糲沙啞開口。
石姣姣靠在屏風的邊上,攏了下自己亂七八糟係著的衣裳,心說你才是賤婦!你全家都是賤婦!
這樣無聲的熬著,外麵漸漸有人聲,吵吵嚷嚷的朝著這邊過來,石姣姣眼瞅著窗戶近在咫尺,這個本來在劇情裡動手之後,就馬上昏迷的詐屍將軍,竟然這麼久還站著,不由得心裡著急起來。
雖然這個喪病女配早就壞名聲在外,可是要是這種狀態被一群人堵住,在這個朝代,估計輕則休妻,重者下獄,浸豬籠,哪樣都不是好玩的。
石姣姣側耳聽著,趁著有人交談,一把掀翻了屏風,借機踩著地上昏死的曲興,朝著窗戶躥上去。
但是她一動,封元淮就動了,石姣姣十分後悔設定他在書中有那麼高的武功,這一點點夾雜在屏風落地中的逃竄聲音,也能被他捕捉。
石姣姣在即將越出窗扇的時候,被拎住了後衣領,她心中警鈴大作,雙手死死扒住了窗扇。
封元淮撐到現在也僅憑著一口咽不下的怒氣,已經是強弩之末,他揪住石姣姣的後頸,手臂向後猛拽,試圖把她扯下來。
但是老天不絕人路,石姣姣胡亂紮麻袋似的腰封崩開了,她的外衫孝服被封元淮揪住,石姣姣一咬牙雙臂向後一揚,原地來了個金蟬脫殼,在眾人的聲音漸進的時候,刺溜一下泥鰍一樣滑下窗戶,穿著一身貼身的單衣,順著牆根溜了。
封元淮失手拽了個空,人也已經撐到極限,向後一仰,“哐當”倒在了地上。
眾人趕到,正是封元淮那個一輩子軟弱可欺的嫂子,她今天真的被原喪病女配激怒,得知她和曲興竟然在封元淮的靈堂苟合,泥人也被激出了尿性。
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都用上了,動用她大夫人的身份,帶著一眾人來靈堂捉奸。
但是浩浩湯湯的人砸開可疑被纏住的門,一地狼藉隻有詐屍又昏死的封元淮,和衣衫不整的曲興,以及一件被封元淮慣力甩到角落的孝服。
石姣姣這時候已經接著夜色,摸回了自己的屋子,並不難找,喪病女配鳩占鵲巢,住的是主屋。
石姣姣沒敢走正門,因為門口有好幾個丫鬟,一下子對付不了,她從後窗戶進去的,這年代的窗戶實在是太好開了,油紙糊的,一捅就漏,手伸進去就開了。
順著窗戶跳進去,石姣姣快速找了一件外袍,扔在床上,然後手上套了技能,走到門口,把兩個看到她從屋裡出來驚訝的瞪大眼的小丫頭,一人一下子,拍在腦殼上。
正這時候,吵嚷的人聲果然就順著院子進來了,這幫下人平時不堪忍受石姣姣的惡行,好容易懦弱的大夫人要出頭,一個個群情激奮,勢必要把這個惡婆娘浸豬籠!
但是他們咋咋呼呼的進來,大夫人勇氣已經快好耗乾了,哆嗦著手敲響石姣姣門。
石姣姣披著鬆垮垮的外袍打著哈欠從屋子裡出來,滿臉迷茫,看著一院子的下人,像是驚嚇的裹緊衣服,震驚的看向敲門的女人。
“嫂嫂,你帶著這麼多下人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石姣姣連忙轉身,眼神示意她身後跟著出來的丫鬟,兩個小丫鬟立刻上前把她的衣服整理好。
被叫做嫂嫂的女人,看到石姣姣這樣表現,其實已經不會說話了,隻會哆嗦著嘴唇睫毛狂閃,唯唯諾諾道,“你同……同我來一趟靈堂,將軍他……他……”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靈堂,路上石姣姣儼然已經成了帶隊的正主,還哪來的審問,哪來的“捉奸?”
抓賊抓臟,捉奸在床,當場抓不到,大夫人又被石姣姣兩句話吃的死死的,下人們一看,含恨咬牙都不吭聲了。
石姣姣帶著一眾人去了靈堂,“得知”將軍沒死,當場激動的“昏”了過去,成功被簇擁著送回了屋子,混過這一次。
剩下的那些所有事,救封元淮,請醫師,甚至包括把曲興送回去,都是大夫人做的,她一輩子軟弱不出頭,但是內宅的事情卻是一把好手。
石姣姣趁機睡覺,一覺睡醒,封元淮已經救回來,連宮裡都知道了,還派來了太醫和人。
不知道是不是有宮裡的人撐腰,大夫人清早上找石姣姣過去,重提了昨天的事情。
石姣姣站在大堂上,一臉的無辜純良到底,上首坐著一個長的鯰魚一樣的老太監慢悠悠的喝茶。
石姣姣眼看著她這個便宜嫂嫂,咽了好幾口口水,眼睛一直看著旁邊的太監,直到鯰魚太監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她才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麵對石姣姣質問道,“昨日……昨日你在靈堂守靈,為何……為何曲家老爺也會深夜衣衫不整的在那裡?”
最後幾個字聲音提高,卻破了音,石姣姣好整以暇的站了會兒,耐心的聽她磕磕巴巴的說完,表現出了恰到好處的疑惑,施施然走到鯰魚太監的旁邊,恭敬施禮,這才回答她好嫂嫂的問題。
“什麼曲家老爺?我昨晚上悲傷太過,先前在靈堂裡麵哭昏了一次,還是翠兒和柳兒把我弄回去的,”石姣姣一臉賢良淑德,虛弱道,“是我不好,我身子太弱了,後來幸虧丫鬟把我……啊!”
石姣姣似乎猛的想起了什麼,幾步走上前,抓住女人的手,“嫂嫂,我昨晚上……我昨晚上可能是瘋了,我夢見,夢見夫君他活過來了……”
石姣姣抓著女人的力道十分重,眼中威脅和警告一閃而過,口型說了兩個字,女人看清後驟然哆嗦了下,臉色霎時白的猶如吊死鬼。
石姣姣則眼淚順著臉上蜿蜒而下,咬著嘴唇,悲傷的不能自已,眼神都渙散了,喃喃道,“我許是瘋了……我夫君,我夫君他……”
“將軍確實還活著。”一直沉默的鯰魚太監,突然開口道。
石姣姣瞪大眼睛,似乎想要說什麼,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抖了抖嘴唇,白眼一翻,又昏過去了,還沒忘給自己套了個高燒的技能。
因為石姣姣“昏死”之前的那個口型,本來要處置她的大夫人,頓時反口,說昨天隻是誤會。
鯰魚太監得皇命保將軍無事,知道家家後宅陰私多,本來準備順手幫幫這個懦弱的本該掌家,卻被欺辱的女人,可見她這般爛泥扶不上牆,氣的快變成胖頭魚了,一甩浮塵,不管了。
石姣姣“昏”過去,被送回自己房間躺著,心裡穩如老狗,她剛才掐住了便宜嫂子的命門,她決計不敢再發作自己。
舒舒服服的躺著,琢磨著接下來要用哪套方案,突然門開了,她眼皮都沒掀,聽著這慌亂的腳步,就知道來者是誰。
不過出乎石姣姣預料的,是她突然感覺脖子上一涼,剛才在大堂上懦弱的一句話就被威脅的女人,此刻就站在她的床邊上。
剪刀哆哆嗦嗦的抵著她的脖子,尖頭戳到她嬌嫩的脖子,疼的石姣姣一縮。
作者有話要說: 石姣姣:這個攻略目標太猛了,孩怕。
封元淮:……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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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世界新的修羅,大將軍真的是,力拔千鈞兮……哪都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