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翼鼻梁上駕著眼鏡,眼睛在鏡片後微微眯起,他一直都誤會石姣姣隨便,先前石姣姣故意弄的那紅印子,加上今早清理的時候,他都很確認,她有過人。
簡翼根本不在乎這個,但是石姣姣把他當成彆人,就不在忍受的範圍內了,“你在做夢夢見了你哪個小冤家”
石姣姣眨巴眨巴眼,神色詫異,甚至是驚訝的,“小舅舅”
簡翼嘴唇微抿,看到她眼中震驚,態度又軟下來一點,畢竟記憶中,早上是他強迫。
但是簡翼知道石姣姣性子惡劣,所以這個威,現在必須立清楚,他可不想自己頭頂綠雲漫天。
於是他欺身籠住石姣姣,近距離的捏著她的後頸,“今早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好,不過無論怎麼說,事情都發生了,我會對你負責,但是你那些小冤家還是彆的什麼,都給我斷乾淨了知道麼”
石姣姣一臉懵逼,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最好就機智的保持沉默,靜觀其變。
簡翼推了推眼鏡,看著石姣姣“慌張”的小臉,突然笑了下,帶著點促狹,還有從來沒有在他臉上出現過,隻屬於關係非同一般男女才會出現的曖昧。
“彆怕今天早上是小舅舅不好,”簡翼聲音本來就有些啞,刻意壓低,像是震在人的耳膜上,“你的膽子呢先前不是還敢直接抱我碰我”
簡翼捏了捏石姣姣的鼻子,“原來是花架子麼。”
石姣姣眨巴著眼,確認這個確實不是小冤家,但是不是小冤家這是怎麼回事
她很配合的縮了縮,沒吭聲,簡翼把筆記本放在床頭櫃,掀開被子,眼神像是纏著絲線一樣,繞著石姣姣,摟著她拍了拍她的背,“還疼啊”
石姣姣垂眼,沒說話,對於眼下這種情況,有了點猜測,然後被簡翼一句話,徹底證實。
“誰讓你今早上過來這裡的”簡翼說,“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
石姣姣茅塞頓開,轉回頭看著簡翼的眼睛,心裡突然興奮。
簡翼看樣子不記得昨晚的事了,那麼那個看不懂的藥,還帶有失憶作用
那為什麼她沒有失憶
石姣姣稍微考慮了一下,猜想或許是她用的藥量小,簡翼太大了,直接短片。
這就有意思了。
石姣姣睡意全消,戲精上線,眼神閃爍了一下,就說,“今天早上有人給我打電話,說你在酒店,需要衣服”
“那你就敢來”簡翼臉色不太好,“要是騙子呢”
石姣姣垂頭沉默了下,現場直編,“他有你的照片,我擔心你”
簡翼沉默了片刻,“你手機裡有備份嗎還記得他的電話嗎聲音記得嗎”
石姣姣手機裡乾乾淨淨,簡翼昨晚就檢查過了,石姣姣搖頭,“不顯示號碼,圖片帶病毒,看完就崩了,他好像變過聲。”
簡翼拿過石姣姣的手機再擺弄,石姣姣穩如老狗的看著他,昨晚上的精彩“作業”她當然都早就雲上傳了,傻子才留在手機裡,那是她要留著以後慢慢品味的。
而簡翼絕對是找不到的。
簡翼擺弄了一會兒,把手機還給石姣姣,“讓你來你就來,你膽子還真的大。”
石姣姣低頭,朝被子裡埋下巴,簡翼見狀,暫時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等回去再找人查下。
帶著點笑意的把石姣姣的臉挖出來,“怎麼了喜歡我喜歡的顧不得真假,就直接敢來了對麼”
石姣姣閉上眼,十分敬業的眼珠在眼皮底下亂轉,好像被戳破了小心思。
簡翼早就已經忘了石姣姣先前把他逼到衛生間,被占便宜都不敢出聲的事兒了。
男人總是這樣,記吃不記打的,早上事情他確實愧疚,可是看石姣姣這樣子,似乎也不是完全的不願意,他就說,後來小家夥也沒怎麼掙紮。
簡翼手指捏了捏石姣姣側臉,“你想跟我,現在跟了,以後乖乖的,聽小舅舅的知道麼”
石姣姣眼珠亂轉,捂的臉發紅,看上去像是羞澀,“嗯”了一聲,也是含羞帶怯。
你要玩,就陪你玩。
石姣姣還挺喜歡這種戲碼的。
簡翼親了下石姣姣的額頭,繼續拿過電腦處理公事,石姣姣起身洗漱,弄好之後,簡翼準備帶著石姣姣去樓上的餐廳吃飯。
出門前,簡翼本來想說在外麵兩人不能太親昵,要保持距離,但是他看著低頭換鞋的石姣姣,一截白嫩的脖子上,斑斑的痕跡,他就開不了口。
這話說出來,太傷小孩子的心了,他其實也不是想推卸責任,隻是兩個這種關係要是漏出去,對他們兩個影響都不好。
不過最終,他也什麼都沒說,兩人出門之後,他刻意等了下石姣姣,還把胳膊微微抬起來,等著石姣姣攬他。
但是石姣姣紮了個小馬尾,高領小裙子,青春洋溢的跟在他身邊,卻保持在了一個很合乎和小舅舅一起吃飯的正常距離,絲毫沒有露出親密的樣子。
簡翼微微懸空的胳膊有點僵硬,兩個人進電梯下樓下去的時候,石姣姣在電梯裡也是目視前方,不苟言笑,簡直和先前膽子大的上天,敢把他堵衛生間的不是一個人。
簡翼難以控製的一頓飯都在觀察石姣姣,見她舉止優雅,偶爾和自己視線相對,也立刻羞赧的錯開,乖巧懂事的讓簡翼有些詫異,畢竟先前石姣姣的惡劣他是領教過的。
一頓飯快結束的時候,石姣姣總算像是按捺不住了,在桌子的下麵輕輕踢了下他的腳腕,簡翼推了下眼鏡,微微挑眉看著她。
石姣姣耳根發紅,嘟著紅豔豔的嘴唇,看上去十分可愛,簡翼嘴唇微勾,到這會兒不得不承認,他很滿意石姣姣醒過來之後的表現,本以為會頭疼的,沒想到她這麼聽話。
心裡滿意,態度就更溫柔,吃過了東西,簡翼和簡靜通了電話,當然沒說這裡的事情,隻說石姣姣去了同學家,他住在公司了,今晚都不回去。
順便還問了下姐夫的狀態,掛掉電話之後,走到看著樓下燈火霓虹,似乎有熟悉的畫麵在腦中一閃而過。
但是那畫麵快的難以捕捉,石姣姣洗漱好了,靠著沙發吃薯片,她看到簡翼走過來,捏著額頭神色有些異常,也絲毫沒有緊張。
她其實有點好奇,要是簡翼想起了昨晚上的事兒,想起她袖手旁觀,想起一切都是她搞的,會是什麼表情
一定很精彩。
但是石姣姣也不太著急,簡翼越是晚知道,越是自以為是的時間久,知道真相那一刻就越刺激。
怨念值現在掉了百分之十,石姣姣相信,到時候,一定會重新飆到百分之百。
不過在那之前,她還想再好好的玩玩。
於是石姣姣見簡翼似乎在蹙眉想什麼,動了動位置,把自己的浴袍朝拽了拽。
繼續一臉純良的看電視,心裡數著數,琢磨著簡翼的藥物殘留也該到時間了吧
簡翼餘光不經意掃了一眼,被石姣姣的纖細瓷白的小腿晃花了眼,又感覺到那種熟悉的燒灼猝不及防卷土重來。
這一次簡翼幾乎是哄孩子一樣哄著石姣姣。
石姣姣也裝的像個委屈的孩子,矯情吧啦的裝的像個不諳此道的新手,眼淚汪汪把簡翼愧疚的夠嗆,越發溫柔,實際上石姣姣心裡樂開了花。
簡翼這兩天乾的事情都很突破底線,不讓人回家,跟他在外過夜欺負人欺負到哭什麼的,他又自責,又覺得有點刺激。
石姣姣最後是被簡翼抱著洗漱的,幾輩子了,似乎從來沒有一個人格這麼寵溺,她還有點沉迷。
夜裡睡的香,早上的時候,簡翼在石姣姣醒過來之前,又叫好了早飯。
兩個人這兩天有點奢靡,今天石姣姣要去上學,簡翼沒有直接拒絕,不再像之前那樣苦口婆心了,隻是吃過早飯之後抹抹嘴,又吃了一頓彆的,最後石姣姣是被他從下停車場的電梯拖抱出來的,腳軟的不吵著上學了,上了後車座,就歪倒了。
簡翼開車,西裝筆挺,和平常看上去沒任何的不同,隻是鏡片後的眼角眉梢,在看後座石姣姣的時候,有點滿園春色關不住的意思。
簡翼原本出事之後,第一件事兒想的就是,以後兩人的事兒要被人知道了他臉就得被扒一層皮,但是現在他似乎忘記了昨天的顧慮,直接把石姣姣帶到公司去了。
當然也是因為,石姣姣很懂分寸,在外人麵前,一點也不會纏著簡翼,在辦公室乖的像是不存在,簡翼處理起公事,幾乎把她給忘了。
石姣姣躺在裡間的沙發上玩手機,聽著外間的門被打開,高跟鞋敲擊帶地麵上的聲音傳來,接著是一聲期期艾艾的“簡總。”
簡翼抬頭看到祝歡,不免想到昨晚上那個小男孩的事情,臉色不怎麼好。
祝歡和他一對視,立刻開口解釋,“我真的”
這時候簡翼的電話響了,簡翼揮揮手,祝歡隻好先出去,簡翼接電話的時候,石姣姣從裡間出來,看了看桌上的咖啡,嘴角露出惡魔笑。
她鑽進辦公桌下麵,然後把咖啡打翻,簡翼掛掉電話,正好祝歡聽到杯子破碎的聲音來敲門。
很理所當然的,祝歡進來收拾東西,簡翼也坐回了椅子上,不過剛坐上去,就感覺腳腕被抓住,他激靈一下,差點站起來,看到石姣姣之後,頓時瞪大眼睛。
這時候祝歡出去,簡翼抓她,她卻不出來,抱著簡翼的腿坐在他腳邊。
簡翼哭笑不得,“是不是辦公室呆的無聊了快點出來,你這像什麼樣子”
門打開,祝歡重新倒了咖啡,簡翼和石姣姣這樣子,看上去實在是不太雅觀,就把辦公座椅朝前挪了點,石姣姣徹底塞進辦公桌底下。
本以為祝歡放完咖啡就會走的,可是祝歡有一大堆的話想說,一直想要解釋,卻沒機會,怎麼可能放過現在這個機會。
於是在簡翼感覺到石姣姣有點不老實的時候,祝歡開始說話。
“簡總,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是真的,那個小孩我根本不認識,”祝歡聲音偏低,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她十分會利用女性的優點,身上的衣服今天也是專門挑的那種比較襯托身材的,扭扭捏捏的朝前走了兩步,儘顯女性的柔美。
這要是放在以前,其實簡翼也是有心情欣賞兩眼的,就算沒有什麼邪念,他也畢竟是個男人,而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他現在欣賞不來這個,因為他已經吃過了其他滋味,並且現在正處於最刺激最新鮮的階段,祝歡這刻意的姿態,他根本就沒看進眼裡去。
並且石姣姣開始越來越不老實,簡翼按著她的腦袋,咬牙切齒的低頭瞪了她一眼。
開口到,“你的事情你自己處理,沒有必要跟我報告,隻是下次如果再有那種場合,我希望你不要那麼失態。”
簡翼說完這話,基本上就是在下逐客令,他的耳朵已經紅了,捏著桌子邊緣的手,微微用力,根本一動也不敢動。
祝歡卻以為簡翼還在生氣,又朝前走了兩步,聲音越發的低柔。
這一次直接換了稱呼,“簡哥,我真的不認識那個男孩子,是有人想要害我丟臉,我已經托人查了”
簡翼倒吸一口涼氣,一手緊抓著桌麵,伸手製止祝歡再朝前走,否則就掩蓋不住了。
他幾乎是咬牙穩住自己的聲音,道,“我說了你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先出去吧”
祝歡瑟縮了一下,簡翼這種態度,她是真的傷心的,眼淚浮上眼圈,也有那麼幾分真情實意到,“簡哥你就彆生氣了”
這麼多年,她是挺了解簡翼的,會為了這種事情這麼動氣,一定是因為在乎。
祝歡幾乎能夠確定簡翼確實是在乎她,她又高興,又怕簡翼真的當真,所以還是急切的解釋,“這麼多年了,我身邊根本也沒有過什麼人。”
祝歡咬了咬牙,所幸準備坦白,“簡哥,你是知道的,我在你身邊這麼久了,我怎麼可能喜歡那種小男孩呢”
如果是平常的話,她話說到這裡簡翼就會明白她的意思,但現在簡翼根本分不出思想,或者說他根本沒有腦子去思考。
勉強的穩住呼吸和表情不崩,就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
他伸手肘拄在桌子上,狠掐著自己的眉頭,舌尖抵著上膛,半晌紅著眼睛抬眼,瞪著祝歡,十分不客氣的低吼,“出去”
“出去”簡翼指著門口又說了一遍,“沒我的允許你不許再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