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姣姣把蛇尾在手腕上又纏了一圈,渾身浴血,眼睛都紅了,猛的再一拽,又是一掌寬。
“小白兔咬老虎”,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所有人都看傻了,包括被搶刀的灰藍。
但是女人也已經發狂了,蛇尾被生生破開的疼痛,和挑她腳筋沒什麼區彆,一個猛烈的翻滾,整個野豬屍體,跟著側傾,接著再度回落,石姣姣死死揪著蛇尾不放,還用赤腳去踩刀把,防止“釘子”拔鉚。
她根本不管這石刀有多鋒利,她的皮肉可沒有蛇尾這樣粗糙還帶著鱗片,她隻要一腳踩滑,很可能半邊腳就給削掉。
但是這會兒沒人幫她,都冷漠麻木的眼睜睜看著她死,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她親手寫的,她並沒有埋怨,但她就算死,也要拉上這個傻逼娘們墊背!
野豬屍體再度顛簸的時候,她“啊!”的一聲,騰空身體,不顧腳上的疼,直接單腳踩到刀把上麵,雙臂再度發力,“刺刺拉——”
皮肉鱗片被生生破開的聲音,伴著半蛇半人的女人不似人聲的嚎叫,蛇尾生生的劈開了一臂的距離。
這時候看熱鬨的終於不看熱鬨了,灰藍抓住石姣姣的手,生生掰開她攥著的蛇尾巴,將她一把甩出了野豬的胸腔。
石姣姣在地上翻滾兩圈,又是一身的沙土,雙手用力過猛,哆嗦著半跪起來,看過來的眼神如狼似虎。
眾人都看著她不吭聲,灰藍放了蛇女,畢竟那是他們並肩作戰的夥伴,同時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定定看著石姣姣。
石姣姣這會兒是真的生氣了,瞪著灰藍看了一眼,起身就走,她整個人都有點哆嗦,腳底下,身上的肌肉,全都酸痛不已,簡直要站不住。
但是她抹了一下臉上的血,沒再看任何人,徑直走到了那個蛇尾被破開,正被眾人圍著的蛇女旁邊。
她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長長的蛇尾,正在哀哀的叫痛,一個身穿著不同尋常乾淨的白毛皮三點式的女人,正在不知道用什麼藥草朝著她破開的尾巴裡麵塞。
看著石姣姣過去,眾人有獸人,有半獸人,但是都給她讓了路,這裡是強者為尊,石姣姣表現的這一手糊弄不了人多久,可是眼下確實很讓人震驚。
石姣姣走到那蛇女麵前,那女人眼神陰冷瞪著她,張口就是汙言穢語,詛咒發誓的要弄死石姣姣。
石姣姣卻根本沒聽她的屁話,四外尋摸了一圈,很快在鍋台上找到了一把刀。
她也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直接操起刀,繞過還在治傷的女人,照著還疼的哆嗦的蛇尾巴尖,一刀看砍下去。
眾人驚呼和阻攔都已經來不及了,蛇女尖叫一聲,登時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蛇血如注,旁邊治傷的女人被噴了一臉,蛇尾巴尖兒被砍下去了一截兒,石姣姣這會兒豁出去了,這反正她誰也打不過,大不了被弄死,再重新開始,穿越成誰她說了不算,但是萬一下次是女主角,不就省事兒了。
她彎腰抓起地上被砍斷的,足有兩個巴掌長,一個巴掌寬的蛇尾,直接轉身丟進了旁邊的沸騰的鍋裡麵,然後一臉深沉的看著鍋裡的肉。
整個部落鴉雀無聲,都看著石姣姣,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小聲說道,“她一個純人怎麼那麼大的力氣……她繼承了祭司的力量嗎?”
祭司的力量?
隻有祭司的子女,才會繼承祭司的力量,石姣姣腦子被雷劈了下,終於知道自己穿越的是誰了!
是她一筆帶過,坑害男配灰藍,最後被剝奪祭司的位置,又因為不能化獸,成為了奴隸,最後死在冬季的惡毒路人甲。
操,壞不得灰藍看她的眼神冰冷,沒直接掐死她都是幸運,原身當時可是真的給他敷毒草,要弄死質疑她能力的他!
石姣姣心裡一萬個草泥馬,沒有係統了,怎麼穿越起來還這麼坑,還是這種拉仇恨的角色!
她不著痕跡的用餘光觀察灰藍,議論聲如同滾油入水,眾人一下沸騰了起來,議論的什麼石姣姣根本沒聽。
灰藍似乎沒有再看她,而是又去切肉了,石姣姣又一臉深沉的悄悄觀察著眾人,見所有人沒有上前打殺她的意思,這才稍稍放鬆脊背,抓著石刀的手哆嗦的不像樣,被她悄悄按住。
石姣姣聽著眾人越傳越邪乎,甚至身邊一直治傷的女人都轉過頭來了,石姣姣知道她就是女主角白純,因為隻有她才會一年到頭都穿乾淨的白色的毛皮,她獸化後,是一隻白貓。
而能夠給人治傷的,都是本族祭司,現在女主角白純,儼然已經是祭司了。
石姣姣不打算再拉仇恨值,悄默默的用手裡的刀把鍋裡煮差不多的蛇肉穿出來,邊走邊吹吹就啃上了,然後腳步不著痕跡的加速,走回了奴隸的籠子。
籠子的門關上,石姣姣總算是像找回了一點安全感,自覺可笑,肚子先前餓的不像樣,但是啃了幾口肉之後,想起這是那個娘們兒蛇尾的部分,換算下來就是腳丫子,頓時沒了胃口。
籠子外麵的人議論半晌,又觀察了她一會兒,沒見她再在發威也就喪失了興致,繼續圍著野豬分肉。
這世界就是這樣,那蛇女沒有固定伴侶,也沒跟誰要好,隻是跟著狩獵隊出去打獵,分肉,並沒人護著她,灰藍會幫她一下,是因為狩獵的時候,她總愛圍著灰藍轉,企圖勾引,雖然勾引不成吧,也算是幫著灰藍擋過攻擊,合作也有些默契。
這裡的人際關係其實很簡單,與其說是部落,更像是群居的獸,狩獵時候也是,無論哪個同伴不慎被傷,他們都不會回頭去救。
即便是回頭,也是為了帶回身體分食,他們有著人類的外表,卻保存著獸的本性,否者石姣姣今天傷了獸人,是絕對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回到籠子裡的。
石姣姣又忍著惡心咬了一口,實在沒食欲,這才轉身問身後的神色怪異的其他奴隸們。
“吃嗎?”
眾奴隸看著她的視線,簡直像是在看妖怪。
這裡除非以乾那檔子事為目的,否則沒人會把食物分給彆人。
尤其是根本得不到什麼食物的奴隸,他們有時候餓極了,甚至會相互分食。
奴隸們不僅沒接,甚至還朝後退了退,尤其昨晚上踹石姣姣的羊蹄子老頭,直接退到了籠子角落。
剛才她的舉動,眾人就算隔著籠子,可也都看在眼裡,她力氣那麼大,還得罪了蛇女,蛇女出名的暴虐,他們恨不得躲石姣姣遠點,不跟她一個籠子,免得等到蛇女恢複了他們要受到牽連。
再者刀上穿的可是蛇女的肉,他們不敢吃蛇女。
石姣姣給了一圈沒給出去,也反悔了,她寫的,她知道奴隸撈不到什麼吃的,她給了人,再挨餓,真的犯不著。
外麵人的注意力,已經再度完全被分食野豬肉吸引了,石姣姣等著肉涼了一點,忍著惡心又開始啃。
籠子外麵,分好了肉,正朝回走的灰藍,路過籠子的時候,看到石姣姣正啃蛇女的尾巴,腳步有短暫的停滯。
她膽子現在變這麼大了?
白純也一直再不著痕跡的觀察著石姣姣這邊,她現在是祭司,他們這個小部落,首領已經老的輕易不能參加戰鬥了,她這個祭司,也是因為從小伺候祭司,偷偷聽來的醫治獸人的辦法。
其實她本身沒什麼祭司預知和避禍的能力,要是石姣姣真的傳承了祭司的能力,她就要讓位,還必須出去狩獵,她原型太小,狩獵也抓不到什麼,會過的很慘。
她正觀察著石姣姣,突然一顆血淋淋的肝臟,遞到了她的麵前。
純白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她不喜歡生食,但是遞來肝臟的人是灰藍。
把食物給彆人,在獸人看來,就是求歡的意思,但是純白知道,灰藍隻是因為她曾經救過他,揭穿了當時祭司對他用毒草的事實。
當然就算灰藍是那個意思,她其實也是願意的,如果跟了灰藍,她就不用擔憂冬季存糧的問題,眾所周知,灰藍的存糧,是整個部落最多的,在寒冷少食的冬季也可以敞開了吃的那種。
而且雖然老首領化獸是獅子,可是他已經太老了,灰藍是默認的下一任首領。
祭司和首領,也是很常見的標配組合,生下的孩子據說會受到神山的祝福。
純白微微低頭,她其實人形也很高,至少比石姣姣高了不少,她接了灰藍手上血淋淋的肝臟,笑著道謝。
灰藍點了點頭,轉身正準備回洞穴時候,對上石姣姣看過來的視線。
那是一種,“抓奸在床”的視線,飽含著嫉妒和酸臭味兒。
灰藍不理解,但並不影響他對這種視線感覺到不舒服,隻不過對於灰藍來說,石姣姣就算力氣突然變大,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一心隻知道吃和打仗的傻大個,拒絕整個部落的雌性,一心一意的尋找他的“小母狼”不知道什麼是情愛。
石姣姣手裡抓著石刀,憋著嘴看著他進了石洞,他住的位置算是很正中了,石姣姣寫的時候,這些都是按照獸牙的多少分配的。
等到他脖子上的獸牙超過了老首領,他就是新任首領,也就能住在最正中的大洞穴。
灰藍進洞穴了,石姣姣和白純對視了一眼,白純轉身也洞穴,石姣姣就百無聊賴的坐著。
寫的時候,具體設定了哪些細節,石姣姣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她在籠子裡麵觀察了半晌發現,這籠子根本沒有鎖。
她昨晚上窩在這裡麵到底是為麻子?!
有奴隸出去方便,石姣姣又發現,奴隸也沒人看著,所以他們為什麼不跑?
一整個下午石姣姣都在觀察,觀察的時間久了,再結合仔細回憶劇情,石姣姣這才明白,不是不跑,是無處可去。
奴隸沒洞穴,出了部落,很快就彆野獸吃了,就算不出部落,也很容易被野獸攻擊,這個籠子,就像是他們的集中營,擋不住風寒,好歹還能擋擋闖進來的飛禽小獸。
石姣姣現在是個奴隸,在這裡又是個純人,她也不想化獸,要怎麼改變現狀?
這世界真操蛋啊。
野豬肉已經下鍋,整個部落都彌漫著一股子燉肉味道,不好聞,混合著先前沒散的血腥,還是想吐。
比她沒吃完扔旁邊的蛇肉還讓人膈應的味道。
石姣姣看著大快朵頤的眾人似乎很快樂,時不時就有香的嗷嗷叫的。
但是隨著天色暗下來,篝火燒起來,這氣氛就有點不對勁了,石姣姣看到第一對幕天席地當著眾人上演貓片現場的時候,震驚的嘴裡能塞個雞蛋。
大驚小怪的就她一個,石姣姣看著甚至還有化獸的……嘴裡能塞下一個鴨蛋。
這部分因為網站和諧,她從來沒寫過!
很快篝火旁邊,一對一對,而這還不算完,越多的人起哄,越多的被影響。
當石姣姣看到一個滿嘴油汪汪,拎著一塊啃的半拉哢嘰的骨頭,打開奴隸的籠子,逗狗一樣,用那骨頭就逗出去一個女奴,並且就地正法就在籠子邊的時候,石姣姣嘴能塞下一個鵝蛋。
那女奴還不忘了吃,趴在地上吭吭哧哧的,嘴裡啃的骨頭哢吱哢吱響,石姣姣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實在受不了這種場麵,準備出去躲躲,冷靜一下。
但是正準彆出門口,另一個人,一個還算年輕,塊頭還算小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截煮熟的腸子過來,奴隸們頓時沸騰了,紛紛湊上來。
石姣姣已經淡定了,貼在邊上,給奴隸們讓位,那半截惡心的腸子,卻遞到了石姣姣麵前。
“你白天那樣很帶勁兒,今晚上要是能受住我,我就收你做我的奴隸。”男人……不,應該說男孩子開口道。
旁邊奴隸紛紛投來羨慕的眼神,不遠處也有人在起哄,石姣姣寫的她知道,收到身邊做奴隸,就是隻要伺候好主人,就能有吃的,洞穴地上總是能住的,冬天不至於在籠子裡麵活活凍死。
當然了,伺候不好,或者主人缺吃的,也保不齊要被主人吃了,而且就算不被吃,也並不好過,要乾活,而且獸人的需求都很大,純人通常是受不住的。
一般獸人都找半獸做奴隸,經折騰,能乾活,純人很麻煩,容易死。
跟了主人之後,要是有幸懷孕了,生下的是獸人,就真的不用愁吃喝了,族人裡麵的老人和生育獸人的婦女,都是有口糧的。
麵前這半截豬大腸,對於純人奴隸,算是一個不錯的橄欖枝,這個獸人形態不算太大,很多人豁出命都想試一試的,這種機會真的不好碰。
但是對於石姣姣來說,這半截豬大腸,就是臭烘烘的豬大腸,不是什麼橄欖枝,而且她不喜歡這個小青年看她的眼神,她穿的太少了,他眼睛這樣子看,在現代,能告騷擾了。
於是她溫柔的從背後把中午拿的刀雙手舉到身前,撥開豬大腸,冷酷道,“我不乾,找彆人。”
石姣姣說著,朝著籠子外鑽,男人起身卻拉住了她手臂。
說道,“為什麼,很快冬天,在這籠子裡你活不過冬天,我會輕點不會弄死你,你為什麼不願意?”
大概是沒人會拒絕獸人,尤其是這樣還算溫柔的獸人。很多人都看過來,包括剛從洞穴出來的灰藍。
石姣姣沒想到,她死活不開的桃花,竟然在這個世界盛開了,她轉頭看著獸人小哥,但是也得仰著頭。
片刻後,石姣姣視線和刀尖,一塊順著他的胸膛劃,稍稍帶一點力度,簡直像要給他開膛破肚,卻不至於劃破他的皮膚,人的話估計會嚇到,但是獸人,會被激起本能規避危險的戰栗,堪稱很到位的撩撥。
刀尖停在小兜兜的上方,石姣姣這才說道,“你覺得我帶勁兒,但我覺得你不帶勁兒。”
石姣姣轉而對上他視線,不帶嘲諷的認真道,“太小。”
作者有話要說: 石姣姣:見識過擀麵杖,我要怎麼會對小香蕉動心呢?
——今天更新的晚了一點,但是我粗了,理直氣壯!
這世界不能用正常的三觀來衡量,要是寫成正常了就沒意思了,你們就彆帶腦子看吧。,新m.. .. ,,,